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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蘇牧雖然心下震撼不已,但表面上卻決不能表現出絲毫的動容。

畢竟如今的蘇牧,他早已不單單是代表着他自己,更是代表着他身後的蘇潼、路晰、秦無敵等等。

所以對於如今這般,能夠令旁人高估己方實力之事,蘇牧當然也不會特地做出解釋。

昨夜的那場騷動,顯然已經讓王都的警備都變得有些混亂。

故而對於聯邦使團的到來,王室一方竟然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也從未有過這方面的考慮。

此時此刻,面對聯邦使團的突兀覲見,孔雀國君卻是有些為難的看向了蘇牧。

“陛下,你我二國既然已經結盟,日後自然還有更多的接洽。今日到往貴國的使團,也正是聯邦的第一份態度。”

“從今往後……貴國便會正式的受到聯邦的庇護!”

雖然對於聯邦使團的到來,就算是蘇牧也未曾提前料到。

但對於使團究竟會帶來些什麼,就算使團也未曾來得及與蘇牧進行溝通,蘇牧也依然能夠大概的猜到。

見蘇牧已經如此申明,孔雀國君也倒微微放下心來。

繼而便也利落下令,以最高規格的國禮接待聯邦的使團進殿。

隨着孔雀國君的命令下達,一道道飛速向王城外傳去的消息,也片刻便將等待些許的聯邦使團給召喚入內。

然而真正讓蘇牧都感到意外的事情,卻是隨着使團眾人進入大殿同時,這才終於清晰的呈現在了蘇牧眼前。

聯邦使團的代表,乃是一位蘇牧也頗為熟悉的聯邦軍人。

懸空山兵團騎兵統領休伯特,那名曾經護送蘇牧和蘇潼去往思凱沃城的聯邦騎士,正是此次初始出使孔雀國的人選。

並且如果說休伯特作為使團代表到來,也許還只是聯邦議長的一份惡趣味,蘇牧也並不會如何的在意。但而今隨同休伯特一併進入殿中的隨行老人,卻是一名連蘇牧都隱隱畏懼的傳奇人物。

歷代聯邦議長的私人管家、艾德里安……他竟然也同樣來到了這裡!

……

雖然艾德里安在聯邦可謂人盡皆知,誰也不敢對他些微的小視。

但如今在孔雀王城中,其實除卻蘇牧他本人以外,然並沒有別人真正的認識艾德里安。所以只要蘇牧不主動去戳破這件事情,便絕對沒人會把使團中的一名尋常老人,去和那個名揚大陸的傳奇人物所對應。

休伯特進殿之後,先是以騎士之禮向孔雀國君表達了尊重。

而孔雀國君自然也極為知趣的,早在休伯特的禮節剛成的同時,便已經姿態和煦間親自將休伯特扶了起來。

繼而便是雙方裝模作樣的交換着國書,說些什麼兩國友誼永存之類的廢話,並相互贈與了對方一些代表誠意的禮物。

而隨着這一番模式化的禮節結束,覲見也終於來到了最*的環節。

休伯特一行人的到來,並且還專程將艾德里安都隱藏其中,他們自然不會只是為了這些面子上的交換。

真正重要的,無疑乃是政治上的利益商榷。

果然,隨着一方禮儀程序結束,休伯特便也再度恭敬的開口道:

“陛下,貴國既與我們聯邦結盟,今後自然也將相互派遣使者入駐,彼此分享雙方的優勢和便利。作為聯邦使團的代表,鄙人懇請陛下恩准於王都之中建立駐地,以方便今後於貴國中進行交流。”

休伯特的這番話,自然沒有絲毫的不妥。

不說是和王國相鄰的聯邦,就算是遠在萬里之外的教皇國,此事之後也必將在王都中設置會館。

畢竟無論是哪一方實力,他們最終的目的其實都是大明王的遺澤。

孔雀國君聞言,雖然心下微疑,但也利落的表示了同意。

不過也就在孔雀國君點頭同意的瞬間,休伯特卻是忽然有些得寸進尺的,再度向王室一方提議道:

“鄙人年少時曾遊歷大陸,貴國王都自然也曾經來過。而王都內有一處地址,鄙人恰好記憶頗深,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不妨就請陛下就賜給聯邦作為使團的地址。”

以一名聯邦使團代表的身份,卻說出如此任性的話語,這顯然並不符合休伯特的性格,也不符合聯邦的行事邏輯。

所以聞言之後,孔雀國君心中疑惑更甚,已然直白的問道:

“敢問你所指的是?”

休伯特聞聲再行一禮,刻意避開了孔雀國君的眼神,然後也才毫不客氣的、獅子大開口般輕輕說道:

“明王大道的盡頭,曾經‘叛賊’祭祀會所佔據的那個地方,如今乾脆就作為兩國友誼的象徵,直接變做聯邦使者的駐地好了!”

……

休伯特此言一出,不但孔雀國君心中有些荒唐,就連剛剛才誠服歸順的孔雀國將領們,也險些就要開口訓斥休伯特的口無遮攔。

曾經掌控了大明王遺澤萬年之久的祭祀會,就算如今的他們也早沒有了當年的風光,但誰也能想到他們究竟積累了多少東西。

休伯特此言,明面上好似在尋求一方地址,實則乃是要雄踞祭祀會的遺產。

並且此時此刻,休伯特還特地將“叛賊”二字咬得極重,讓投誠的將領們也不得不再度清醒的認識到……他們並沒有反駁的資格!

孔雀王室重握重權的代價,似乎本來便是以資源來交換聯邦和教皇國的支持。所以就算聯邦的條件再如何苛刻,似乎也依然是遊戲規則的一部分。

甚至提出這份請求的休伯特,如今偏偏還是當著所有的王都將領、以及教皇國的聖女瑪姬,就這般坦白而又直接的提了出來。

故而只要前兩者都沒有做出反對,孔雀國君似乎也更加找不到反對的理由。

此時所有人看向蘇牧的目光,顯然也從一開始的心悸變為了畏懼……任誰發現一名聯邦新秀擁有如此貪婪的意志,也都不會感覺是多麼的愉快。

至於同樣不能和聯邦唱反調的蘇牧,更是目光驚嘆的看着艾德里安蒼老的面孔,心中卻是有些怪異的想着:

“聯邦使團的這種苛刻條件,究竟是真的需要做到這種地步?還是根本就是……在為了日後那所謂的‘完美執政官’做出鋪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