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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份的南半球正處在夏天。

溫寧玉一下機就被陽光刺得半眯起了眼,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拿着一本雜誌擋在了她頭頂。

她順着手的主人看去,看到了朝她微笑的顧星河。

“謝謝顧老師。”溫寧玉眉眼一彎。

“我覺得我們搭檔出來旅行,應該換個稱呼。”顧星河邊走邊說道。

溫寧玉歪頭看他,“換什麼樣的稱呼?”

顧星河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然後說:“我們給對方取個外號。”

“好啊。”溫寧玉超級配合地應道。

“你的粉絲自稱魚粉,我就叫你小魚。”

“按照顧老師這麼說,我記得顧老師的粉絲叫河粉,那我是不是可以叫顧老師大河呀?”

溫寧玉眼裡儘是笑意,顯得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更加好看了。

顧星河笑,“這稱呼挺好的,小魚大河,一聽就是一國的。”

他們就這麼確定了在節目里的稱呼。

拿到行李箱後,他們就坐上節目組安排的車去往了第一個落腳點。

那是一棟在海邊的別墅,剛下車,溫寧玉和顧星河就相視而笑了,兩人一句話沒說就對視一笑,叫旁邊的編導和攝像師都很好奇。

“你們笑什麼?”本來應該當隱形人的編導實在耐不住好奇心,問他們倆。

溫寧玉先說道:“因為我們之前拍的地方就是在一棟海邊別墅里,沒想到參加節目第一個地方又是這樣的環境,覺得挺有緣的。”

“不過拍的地方的海灘沒有這裡好看。”顧星河說道。

兩個人默契地把電影名說了出來。

“你先上去,我來搬行李箱。”顧星河對溫寧玉說道。

“沒事,我們一起搬吧。”溫寧玉就要去拿箱子。

顧星河搶先拿走了她的行李箱,“給我在鏡頭前一個表現的機會。”

溫寧玉被他這個理由逗笑了,“好吧。”

然後她就自發地做起了後勤工作,拿着之前顧星河拿的那本雜誌,給他扇風。

“我看你在劇組也是喜歡自己搬行李箱,你之前都是自己拿行李的嗎?”顧星河在把行李箱搬上樓梯的時候,邊跟溫寧玉聊天。

“習慣了,而且我覺得這種自己能做的事情也沒必要去麻煩別人。”溫寧玉回道。

“難道沒有男生主動幫你嗎?”

“非親非故的,我不想欠別人人情。”

顧星河詫異地停下來看向她,“這種舉手之勞,怎麼就牽扯到人情了?”

溫寧玉左右看了看,湊過來小聲說道:“因為有的男生會趁機搭訕,我挺不喜歡的。”

顧星河愣了下,忍不住笑:“你再小聲也沒用,別忘了你帶了隨身麥。”

“……”溫寧玉低頭看了眼領口的麥,忍不住抬手扶額。

連旁邊拍攝的攝像師們都笑了。

把行李箱全搬到了門口後,溫寧玉拿齣節目組給的鑰匙開門。

屋子裡布置得很溫馨,他們先是在屋子裡逛了一下,然後顧星河就說:“你睡樓上的卧室,我睡樓下。”

對此溫寧玉沒有反對。

等把各自的行李箱放到各自卧室里後,他們看了一下冰箱里的情況,只有水,沒有吃的。

“你想出去吃晚餐還是在家裡吃?”顧星河詢問溫寧玉。

“我們先去買點食材,今天就在家裡吃吧,晚上我們一起做旅行攻略,明天可以去找找這邊當地的美食。”溫寧玉說道。

“好,晚餐我來做,你想吃什麼?”

“顧老師你會下廚?”溫寧玉驚奇地看着顧星河。

“小魚你又忘了我們的稱呼了。”

溫寧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只是太驚訝了,沒想到顧老師,不,大河竟然會下廚。”

“我會弄一點,不過不一定和你口味。”

“往往這麼說的人都深藏不露。”

他們邊聊邊坐了節目組的車,去了最近的生活超市,買了各種吃的和食材。

從選食材就可以看出大家在吃的方面都是有一定了解的,而且還能互相了解對方的喜好,然後就發現在吃的上面兩個人的口味竟然十分接近。

晚上他們就合作弄了一桌吃的。

嘗過顧星河炒的菜後,溫寧玉朝顧星河豎了大拇指,她誇讚道:“大河你炒的菜跟我大伯炒的菜很像,雖然看着簡單,但炒出來的菜是真香。”

“覺得好吃就多吃點。”顧星河笑得很暖。

溫寧玉一邊吃一邊跟顧星河聊天:“我覺得觀眾到時候看着會覺得我們很逗,竟然跑來國外自己炒菜吃。”

“吃我們的菜,讓他們去說吧。”

飯桌上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有說有笑氣氛相當好。

當然一桌菜他們兩個肯定是吃不完的,最後他們就把所有工作人員都叫來一起吃,當然這一段因為沒人拍攝自然不會錄進節目里。

吃過飯,溫寧玉拿出旅遊地圖,跟顧星河邊用手機查詢邊在地圖上標記,哪個地方有必須的美食就標記上愛心,必須觀賞的景點就標記星號。兩個人一點爭執都沒有,就確定好了明天的出行計劃。

在個人採訪的時候,被問到他們兩個為什麼能默契得像是生活在一起很久的老朋友時,溫寧玉和顧星河回答的話都很類似,因為有一起搭檔拍過戲在劇組已經混得很熟了。

“溫寧玉也是這麼說的。”編導在後接受採訪的顧星河回答了同溫寧玉相似的話後說道。

顧星河怔了一下,而後笑着說:“因為這就是事實啊。”

“我記得出發前問你,和女生一起旅行是一種怎樣的體會,當時你回答說會雞飛狗跳,現在你還是這麼覺得嗎?”

“和其她女生我不敢保證不會雞飛狗跳,但和溫寧玉一起旅行絕對不會,她是個比我還不拖泥帶水的人。”

“那溫寧玉身上有你不能忍受的地方嗎?”

“沒有。”顧星河回答得很乾脆。

採訪完,顧星河就去洗漱了。

在異地他鄉,顧星河一時有些難以入眠,他就走出了卧室,去了客廳連接的陽台上,看到外邊有攝像師在拍攝的時候,他順着看去,赫然發現左邊二樓的露天陽台上,溫寧玉正坐在吊椅上吹風。

“小魚,你也睡不着嗎?”顧星河揚聲問道。

聽到聲音,溫寧玉摘下耳機,循聲望去,看到顧星河後她笑了一下,說道:“對啊,可能有點興奮,大河要上來坐會兒嗎?”

顧星河就上了樓,去了二樓的露天陽台。

“坐。”溫寧玉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一大半來。

海風咸濕的味道充斥着空氣,但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顧星河坐下的時候輕輕嗅了一下,判斷出她用的是梔子花香的沐浴乳。

“要聽歌嗎?”溫寧玉問他。

顧星河笑了下,“好啊。”

溫寧玉就把一隻耳機遞給他。

在拿耳機的時候,顧星河的手不禁意碰到了她的指尖,他的手頓了一下才若無其事地把耳機接過去塞進了耳朵里。

一邊是曲調輕快悠揚的歌聲,一邊是海水拍在沙灘上的聲音。

漸漸的,只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這種感覺就像情竇初開暗戀一個人時那種純純的,有點小雀躍,有點小糾結的心動。

他側目,入眼的是她恬靜美好的臉龐,她閉着眼睛,長長的睫羽鋪在眼瞼上,讓人忍不住想湊近去數一數那彎彎翹翹又根根分明的睫毛。

在跟拍攝像師靠近的時候,顧星河及時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臉上都帶着淡淡的微笑,靜靜地坐在同一條椅子上,聽着同一首歌。

鏡頭將這一幕無聲勝有聲的畫面完整收錄。

一連聽了好幾首歌,溫寧玉先跟顧星河道了晚安,然後兩人分頭回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溫寧玉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顧星河正在做早餐,她笑着說道:“大河,跟你一起旅行太幸福了,我除了在家,都沒享受過這樣一起床就有早餐吃的待遇。”

“你的助理不給你弄早餐嗎?”

“人無完人,不是說老天在給你開了一扇門的時候就會關上窗么,我助理別的都很好,就是不會下廚。”溫寧玉無奈地說道。

顧星河笑着叫她入座,然後親手把早餐端過去。

吃過了早餐,兩人就出門了。

在溫寧玉愉快地錄製節目的時候,有人來到了溫家。

“你找誰?”看到門口站着兩個人,一個西裝筆挺一身上下都是講究的,另一個魁梧目光兇悍,溫守義立馬就把目光集中在了穿得好又長得好的男子身上。

“溫先生,我找的人就是你。”

溫守義愣了一下,警惕地看着這人,“我不認識你,你找錯人了吧。”

男子優雅地笑了笑,揮手示意他的保鏢退後,語氣親和地說:“能否讓我進去說話,放心,只有我一個人。”

溫守義再度打量了一下男子,勉勉強強讓開門說道:“那你進來吧。”

男子朝他微笑地頷首致謝,而後不急不緩地走進門。

“守義,是誰來了?”廚房裡傳來柳慧的詢問聲。

“我也不認識。”溫守義回應完,就看向正在打量他家的男子,“你是什麼人,來找我做什麼,你現在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