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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大豪這小子出手沒輕沒重的,我擔心…”老宅的大廳之中放置這一張有些褪色的八仙桌,牛鐵生坐在老首長的左手邊,不時向著外頭院落的方向看上一眼,臉上有着一抹擔憂。

在過去的歲月中,曾有過數次與江大豪切磋交手經驗的牛鐵生可是非常清楚,前者即便不動用身懷的“異能“,亦不是李廣等人能夠應付得了的,而且這小子出手向來沒輕沒重,要是老首長的孫子有個意外得住院休養,那可如何是好?

老首長倒是頗為篤定,邊品着茶水邊緩緩說道:“自從進入特三隊以來,李廣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一次,竟然私自和幾個隊友跑回京都找鼎盛集團的麻煩,簡直無法無天,都像他這樣搞法,我們的部隊豈不都亂套了,鐵生啊,你就別瞎操心了,讓大豪給他點教訓,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牛鐵生微微頷首,對於老首長的用意他也是心中贊成,部隊是最講究組織性紀律性的地方,古時候在軍中,就算是皇親國戚尤為軍規,統領都是會不留情面地嚴懲不貸,李廣這般擅自主張,往小了說,是家族“衙內”任性胡鬧,往大了去,那就是軍方插手商界事務,乃是犯了大忌。

也就是三五分鐘的時間,宅子的大門被扣響,在得到老首長的應許之後,兩道身影推門而入,領頭那人正是李廣,此時的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若有若無一絲血跡,身上的衣衫雖然完好,但那魁梧的身姿卻是微微發顫,狀態很是不佳,而在他的身後,江大豪雙臂交叉環在身前,步履幾分閑庭,臉上掛着一股似笑非笑的無奈之意。

“爺爺…”李廣欠了欠身,輕聲喚了聲,旋即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忍不住一隻巴掌捂住了胸口。

老首長的視線在李廣與江大豪的身上游弋了一下,壽眉輕皺,詳裝疑惑地道:”李廣,我不是讓你好好教訓你身後那小子嗎?你怎麼搞得,把自己弄得這幅病怏怏的樣子。”

李廣偏頭用眼角餘光瞄了江大豪一眼,那眼中的悸色依舊揮之不去,苦澀地一低頭:“爺爺,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之前李廣等七人一齊對江大豪出手,不想才一分鐘的功夫,就被後者完敗,這份差距讓得李廣心中的打擊尤勝身體所受的傷痛,他並不是有用無腦之輩,也是猜到了爺爺的用心,就是要搓搓他的銳氣。

他絲毫不懷疑,那晚慕容輝宴請江大豪之時,他與自己的四個隊友一齊對江大豪動手的話,下場也是會和今天一般。

老首長將茶杯放下,抬眼向李廣戳了一眼,淡淡地道:”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算是便宜你了,今後兩年內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隊里,不許有時沒有跑回京都來。”說著,揮揮手:“你先出去吧。”

待李廣又一鞠躬轉身離去並把門帶上,老首長肅穆的臉龐終於有了一絲淡笑,沖江大豪招招手:“傻站在那裡幹嘛,過來喝杯茶。”

江大豪點頭起步,在老首長的對面坐下,取過桌上的水壺茶給自己滿上一杯,很不客氣地“咕嚕咕嚕”喝了起來,此時的大廳內就老首長,牛鐵生,以及他三人,他也就不再那般中規中規了。

“李廣怎麼說也是我老李家的長孫,有句話說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江大豪,你出手把李廣打傷,總該給我個交代吧。”老首長同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當下,江大豪差點一口茶從嘴裡噴出來,愕然地看着老首長那平淡的臉皮之下,分明隱藏着一絲狡詐,這接自己的手教訓了自己的孫子,回過頭來卻要自己給個交代,典型的吭了原告吭被告…

“老首長,咋們不提這個成嗎?好久不見,我還怪想您呢。”江大豪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少給我油嘴滑舌的,就這麼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因為你而鬧出的動靜可不小,也難怪那些個頂級家族把鼎盛集團當成眼中釘,蛋糕就那麼大一塊,你給吃咯,叫別人怎麼能不眼紅?”老首長絲毫不受江大豪的影響,自顧說著。

江大豪不服氣地說道:“老首長,你是了解我的,我這個人向來守規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老首長抬抬眼皮,呵呵一聲笑,那笑聲有點冷:“人不犯你你不犯人,怎麼你是天王老子,別人就怎麼就不能犯你了。”一句話將江大豪噎了一道,又說道:“你別以為我眼花耳聾什麼都不知道,半年之前,鼎盛集團的市值還不足兩百億,現在呢,一轉眼就變成了快八百億,四倍有餘,這比坐火箭的躥升速度都要快上許多,要是換了別的公司,早就被全面審查了。”

江大豪尷尬地一笑,埋頭喝茶,有些事沒法解釋,尤其是前往希爾克島救出斯蒂夫家族的繼承人,導致英鎊匯率大幅波動一事,就算老首長心知肚明,卻是打死了也不能承認。

“龍王,坦克這兩個傢伙,好端端的怎麼就在這個時候休假了呢,還全都跑來京都和你匯合。”老首長也不理江大豪此時心中所想,自顧說道:“好像就前兩天,鼎盛集團的股價突然大幅上揚,莫名其妙地就多出了兩百億市值。”

得,老首長這是不打算輕易讓自己矇混過關了,江大豪只得輕嘆一聲:“我承認,鼎盛集團的股價上揚,確實借了龍王的東風。”

“恩,你承認就好。”老首長終於是有些滿意地點了下頭,一偏頭,對沉默良久的牛鐵生說道:“鐵生啊,大豪讓你幫忙調查的那事,你也就別瞞着他了,他自己種下的因那就得承受引起的果。”

江大豪怔了怔,回味了一下老首長這話中之意,再瞧得後者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魚兒上鉤”時才有的表情,當下,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似乎是又被老首長算計了,後者饒了一圈鋪墊了那麼多,就是等着自己往“陷阱”里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