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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不是說這個,而是:“我京里有幾個關係好的同學,消息是最早得到的,前兩天給我來信,說是再過幾日就能到市裡頭,一會兒我把他們的聯繫方式發給你,回頭再交代他們一聲,好叫他們捎上你一塊兒,回家來。”

外頭再安全,也不如這裡安全,能叫妹妹回來一家人一塊兒,總比在外頭只能聽着隻言片語來得放心。

趙雅呆了呆,而後道:“聽哥的。”

又簡單交代了兩句,才道:“那暫時就這樣,家裡充電不方便,等過兩天發電裝置多了,到時候手機才能時時開着,一會兒我發個短信給你。”至於微信?爸媽的手機都是那種老式的,沒有這功能。

而他自己的手機呢,這會兒沒電關着機呢,所以……只能發短信。

掛了電話,不一會兒短信就到了,趙雅把聯繫人姓名跟手機號都存上,並在心裡也記下,整個還有些難以回神。

回頭人到了明遠,冒着危險跑到學校沒能找她,再打電話到大哥那裡去問……然後她還能瞞得住啥?

趙雅打了個哆嗦,覺得屁股有點疼,小時候調皮時,也沒少挨踹,大哥疼是疼她,可該教訓該收拾,也絲毫不手軟,一點兒也沒覺得她是個姑娘家,就說不能打不能揍的。

湯國容跟趙二牛呢,也放心叫兒子管着閨女兒,打兩下怎麼了,孩子皮時就得收拾,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所以趙雅小時候,也是一路被摔着打着長大的。

等到大了些,屁股是不打了,可又有其它法子收拾,扎馬步一紮兩小時,還是頂着大太陽的……

這回她扯了這樣一個彌天大謊,回頭戳破了還了得?

趙雅忐忑的想着,要是坦白能不能從寬處理?

她想想就覺得不能夠,還是盡量瞞着吧,都到臨陽了,離家就隔了一個岳慶,總不能再迴轉到學校去專門等人?

就是她自己願意,其它人也不能願意呀,更何況……她不想費這事,靠別人,哪有靠自己來得強?

心裡打定了主意,趙雅看看手機里剛存下的手機號,覺得這事兒還能操作操作,比如……跟人商量好了在岳慶縣匯合……也一樣嗎。

只要瞞着他哥不叫知道。

人開車過來,走的肯定是宣朔高速,從朔安省到宣南省的高速公路,若是不往明遠市裡去,只要在靠近保德市的高速那一段兒,拐個彎兒開車和門縣,再經定安縣就能直達豐江縣。

可豐江通往他們村子的路被截斷,此路不通,想要去往牛角山,就只能繞路而行,比如東寧縣岳慶縣,東寧已經論陷,官網上的消息都放出來了,所以東寧不能去。

這就只有一條路可走,岳慶縣!

而她要回家,也只能走這條路,現在她身處臨安,距離岳慶只一縣之遙,只要於岳慶等着跟大哥的幾家同學匯合,說好了便能瞞天過海。

這樣一想,便也坐等不住,先打了電話過去,跟大哥的同學們說好了在岳慶匯合,那邊是不介意的,本來要去市裡就要多走段路,不過礙於到牛角山居住,還得多倚靠一下本地人,這才應了趙保國的要求繞段路去市裡接他妹妹。

現在他妹妹自己提出在岳慶匯合,豈非更好?

只還得交代兩句:“路上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不然出了事兒,他們怎麼跟哥們兒交代?還得靠人融入當地呢。

趙雅就笑笑:“不用擔心,我們同路一幫人呢,還有幾個親戚家的,也是要去牛角山的。”人多安全些。

那頭才放心:“那就行,路上要不出意外,明兒個就能到岳慶了,回頭到了咱匯合。”

趙雅笑着應了,又叮囑他們路上小心些,才掛了電話。

從衛生間里出來,差點兒嚇一跳,很沒好氣:“幹什麼不吱聲兒?”

柏顏就笑着湊過去,挽着她胳膊:“怕打擾你電話嗎。”

趙雅翻了個白眼兒:“我看你是想偷聽。”

柏顏就不依:“姐你這話說得多難聽?什麼叫偷聽哪,我就是……就是過來想上個廁所,剛好你在這兒打電話嗎。”

趙雅就懶得理她,柏顏是她老姑的獨女,逃亡路上碰着了,還不能帶一塊兒回老家咋地?就是這性子,有些一言難盡,不過到底是親戚,只要不做得過了,她能睜一眼閉一眼的。

“什麼毛病。”趙雅警告她一句:“不管你聽着多少,可一句不許給我漏出去,回頭要其它人都想着去咱老家,你覺着牛角山能住多少人?他們沒住的地兒,沒糧食,能幹?物資就那麼多,就咱村裡人都不夠分的,你願意把自己的地兒讓他們住?把自己的吃的分給他們吃?能分幾天?”何況……就柏顏跟她媽兩個,到了牛角山都是靠着大伯家過活的。

柏顏又不傻,當然知道這個道理,當下便保證:“我肯定不說。”路上跟碰着的人同行,那也是為了安全着想,現在離家又不遠了,回頭還有保國哥的同學能一塊兒上路的,人京里來的,還就是衝著牛角山來,物資肯定備得足,不至於跟她們搶這搶那。

準備充分,安全性也比他們現在這些烏合之眾,來得有保障得多。

牛角山上的奇異,是瞞着大眾的,目前就上層人士,以及他們靠山村及窩溝嶺的人知道。

當然要瞞肯定瞞不了多久,但能瞞一天是一天。

柏顏:“姐,你覺得不覺得周悅跟沈萌萌沈菲菲她們三個,有些些奇怪?”

趙雅看她一眼,心說感覺還很敏銳,她也覺得這三個人有些違和,可要具體的,她也說不出什麼不對來。

便道:“你覺得她們哪裡怪了?”

柏顏就把她的感覺說了:“像周悅,她是南安市人,一家老老少少的,都在那兒,你說現在這情況,她不緊着回家去,怎麼就偏偏賴上咱,想去咱們老家了呢?”

趙雅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有什麼奇怪?她本來就在明遠念大學,你也說現在這情況了,多危險?她就一個人,敢冒冒失失一個人上路回南安嗎?她大姐又是我二表嫂,離得不比南安的?就是沒碰上咱們,估計也會想着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