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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全勇數落了他幾句,又去弄茅草了,得多準備點,少了不夠用。

李勇這會兒才發現,趙雅醒了,情緒也不低落,高興的跑過去:“小雅啥時候醒的?”一屁股坐邊兒上,薅了一堆茅草,抽出幾根來,開始搓成繩。

周悅看着趙雅的動作,比划著開始學,還有些生疏,不過搓繩子也沒多大技術含量,不過幾根合成一股,很快她就上手了。

不僅是周悅,連腳扭了的江大嫂,手也沒閑着。

“大勇哥你可真行。”趙雅一邊搓繩兒,一邊說:“都好一會兒了,合著你就才發現?”

李勇順嘴接:“我之前那不得空,沒注意嗎。”

“你忙啥?”趙雅挑了下眉。

李勇道:“我那遊戲就卡那關過不去,不琢磨着咋過過?”

心可真大。

說話間工夫,繩就搓好了三條,別看李勇心忒大,干起活來也麻利,比趙雅動作都要利索些,三條繩兒兩條是他搓的,一條是趙雅搓的,至於周悅江大嫂,手上一條還沒搓完。

江平安很懂事的,看着誰手裡頭茅草要沒了,就趕緊的撿着給遞,他也忙得打轉兒,一會兒給他媽遞,一會兒給周悅遞,反正看誰沒有給誰遞。

趙雅跟江大嫂說:“嫂子你怎麼教育他的,可真乖。”

兒子被誇,江大嫂樂得嘴都攏不住:“還小呢,沒怎麼教,可能是跟着電視裡頭,學的。”

周悅也笑:“那學習力能力好,也很懂事啦。”她手上這條繩搓完了,就放下,然後過去看看,之前燒好的那壺水,溫度應該降下來了。

一摸,果然不算燙了,就拎着過來,給姚奶奶:“姚奶奶,水不燙了,喝點兒解解渴。”

姚奶奶樂呵呵的接了,自己沒先喝,沖江平安招手:“安安,到奶奶這兒來。”

江平安噠噠噠的跑到姚奶奶跟前兒,喊:“奶。”

姚奶奶伸手拍拍他衣裳上沾的草屑子,再把不知道怎麼頂腦袋上根茅草根兒給摘了,把水壺裡的水,倒一些到蓋子裡頭,年紀大了眼花,差點兒倒外頭去了。

周悅趕緊接過:“姚奶奶你拿着這蓋,我來倒。”

倒好了姚奶奶說:“渴了吧,來渴點兒,還熱乎的呢。”

江平安踮着腳,就着姚奶奶拿着的水壺蓋子,喝水。

可能是真渴了,一口氣,就渴光。

周悅見狀又給倒一蓋,江平安沖她露個甜笑,低下頭又喝。

“看把孩子給渴的,多遭罪。”姚奶奶心疼得直念叨,等他喝完了,還問一句要不要。

江平安點點頭,於是又喝了一蓋子,然後再問,他就擺着小手,這是夠了。

姚奶奶自己才喝。

一老一小喝了,這水壺裡的開水,還沒下去一半,周悅把空奶粉罐子拿過來,水壺裡燒好的水倒進去,然後把蓋子拉下:“姚奶奶,這水就擱這兒,你要渴了,就喝這個。”

姚奶奶笑呵呵的說好。

周悅又重新去接了一壺燒上,又添了幾根柴火讓它燒着,才又轉回來搓繩子。

“姐啥時候醒的?”柏顏帶着江爸他們,抱了柴火回來放,看到趙雅他們圍一圈兒搓繩兒,很高興的過來看,邊兒已經堆了一小堆。

“一會兒了。”趙雅一邊搓着繩,一邊回她一句話。

柏顏看了一眼,就交代說:“累了就歇歇,等我把柴撿夠了,回來一塊兒搓兒,咱這麼多人呢。”

趙雅擺擺手:“行吧,你做事去。”

江大哥抱著兒子稀罕了一會兒,又摸摸他的小肚皮,問餓沒餓渴沒渴,江平安很懂事,就說不餓,水喝過了也不渴。

江大哥:“等你趙叔回來,就有飯吃了。”

柏顏已經在叫他了,他把兒子放地上,拍了下他小屁股:“去玩兒吧。”

撿柴的打草的,來來回三四趟,堆了不老少,趙雅她們那繩子,也從一小堆,搓成了一大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太陽西沉,只有餘暈時,趙保國他們幾個,才收穫滿滿從遠方回來。

周悅第三壺開水都燒好了,她正往下取呢,就看到他們回來,很高興的大喊:“他們回來啦。”

搓繩兒搓得皮都紅了一片的其它人,聞言就扭頭去看,果真看到幾個小點兒,慢慢往他們這邊來,漸漸的變大,等走得近了,依稀能看到,都沒空着手。

李勇手上東西一扔,幾乎是跳起來,一下子就躥過去。

見李勇躥過來,趙保國就把手裡拎着的,兩隻長耳灰兔遞給他拿,叫他去兔子給處理了。

“嘿,這兔子挺肥。”李勇接過來,壓得胳膊都往下沉了沉,再這麼一掂,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今兒晚上是不用餓肚皮的了。

“還有莧菜呢。”後頭姚大瑋江明策,外套都脫掉了,拿來裝野菜,兩隻袖管兒打成結,拎着,從開口處還能看到綠油油一片,鄉下長大的孩子,一眼就能看出是什麼樣的野菜,李勇看到了就更高興,雖然他更喜歡吃肉,可菜……也不能一點不吃,不然便秘了多難受。

李勇拎着兔子跑了,他急着去處理。這時趙雅她們過來了,趙保國看她一眼:“醒了?沒哪兒不舒服吧?”

“我好着呢。”趙雅回了句,又問他:“哥你哪兒打的笨兔子,這麼肥,一隻得有七八斤了吧?光凈肉,咱這麼些人,怎麼說一人也能吃上四五兩總有。”

趙保國指了指他們出來的那邊:“就那邊兒,野物不少的,這又沒進深山,天敵少,可不猛吃猛長,能不肥?”

周悅則接過來江大瑋姚明策,手裡頭拎着的衣服包,認半天,她沒認出來:“這什麼菜呀?”

姚大瑋就開始顯擺:“不懂了吧?這是莧菜,就菜市場賣的那種,炒了有紫湯的。”

江明策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周悅:“當我不認識莧菜呀?那菜是紫色的,炒出來是有紫湯,這……又不是紫色的,哪裡像了?”

“嘿,你還不信我了。”姚大瑋就跟她開始掰扯。

開始分工,洗菜的洗菜,殺兔子的殺兔子,沒刀……可那不有趙保國卸下來的蜘蛛前肢尖尖的那頭兒?不好用是不好用,可好歹能戳個洞,到了再扯着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