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所以……我們幹活兒你閑着？

心裡就不是很痛快了。

雖有不滿，可面上也不漏，衛宏就笑問：“趙老弟你不跟我們一塊兒呀？不怕咱幾個偷懶？”他也會說話，不說你不幹活兒幹啥去。

趙保國再傻也知道他言外之意，只說一句：“野菜沒吃夠？”

不等他回話，就徑自往林子深處去了。

衛宏：…………他還蒙了一下。

可到底是聰明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人那是……找吃的去了。

另三人那也不傻，自然聽得明白，心情不由得高興起來，這進林子，出來肯定得……帶上肉啊。

肉呢，多少天沒吃了，沒飯吃，有肉也成啊，總比天天頓頓野菜要好。

有吃肉做鼓勁兒，干起活兒來，都不覺得累，更不嫌煩，只想好好表現表現，到時候……能多分兩塊肉吃，沒肉吃人都沒勁兒了感覺。

宋奇跟郭昆找到了合適的樹，上手開鋸，邊鋸，郭昆還邊說：“你說，他能打着野味兒回來嗎？”

宋奇對這點沒有懷疑：“要沒這把握，他好意思說大話？”再說了，昨兒就聽徐村長講過趙保國的事情，就算是因為他是靠山村的村裡人，言談有些誇張，可空穴不來風，沒兩把刷子，徐村長也不會空口白牙的瞎吹。

郭昆聽了也想明白這點，又高興起來：“你說，他要真會，咱能跟着學學嗎？”不知道肯不肯教。

宋奇：“我哪知道。”

倆人很快鋸好了樹，宋奇上腳就踹，郭昆躲得遠遠的，免得樹沖他倒下，再砸到了。

又開始拿斧砍枝椏，兩人輪換着來，畢竟斧頭只一把。

這邊倆人邊幹活邊聊天，那邊熊野衛宏砍樹離得不近，卻也說不上遠，抬眼就能看到在左側方忙碌的兩個，雙方其實都處於對方的視線之內。

分組是分組，可離得太遠他們心裡頭不安生，說是山上沒怪物，到底還是山，沒怪物總有野獸，就他們自己本事，自己心裡知道，怪物是對付不了的……那野獸或可一斗？

可也不願冒風險，萬一闖出來頭野豬呢？坐辦公室坐出來的，一天到晚開車開出來的身板兒，還想跟人斗？斗啥喲。

趙保國離隊搞肉去了，這會兒四人，要遇上個什麼野物什麼的，唯一能指望一下的……就宋奇，成不成再兩說，好歹人力氣大，比他們強。

所以哪怕說是分組，也不遠離得太遠，萬一出個事兒，人都看不到，想搭把手，也鞭長莫及。

那邊兩個聊着，這邊兩個也不閑着，這活兒……幾輩子都沒這麼干過，掌心裡都出泡了，又被汗水給滋的，那個感覺別提，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才砍了兩棵，就有些受不住了，衛宏一屁股坐上歇會兒，喘着氣兒擦着汗，以前什麼老闆形象，這會兒都沒有。

“不行了我得歇會兒。”他翻出帶來的礦泉水瓶子……確實是，空瓶子上問山上一戶人家借的，裡頭水是剛剛在水潭那兒灌的。

“給我也來一口。”衛宏咕嘟咕嘟就下大半瓶，正想把蓋子擰上，熊野走過來說，他把剩下的給他：“你的呢？”

“懶得翻。”熊野把剩下的喝完，空瓶子也不扔，再還給衛宏，衛宏就小心把它收起來，哪怕才來山上幾天工夫，他也知道山上物資有多匱乏，當然主要還是他們這些從城裡過來的人。

哪怕根線根針，都得寶貝似的收着，何況是個瓶子呢。

歇了歇，還是覺着累，根本就不想動彈，可又不是小孩子，輕重總分得輕，再累也得咬牙干哪。

艱難的爬起又去接着砍樹，為了轉移自己注意力，難免跟同組的人聊聊天，說說話，不然手疼得受不住。

聊過往，聊以前，聊家庭，都有。

“你家裡幾個？幾年紀了？成績怎麼樣？”

“倆小子，都五年級的，成績？說到這個我就一肚子氣！”熊野完全不想想這事兒，又問衛宏：“你家呢？”

“這多巧，我家裡也倆呢。”衛宏好奇：“你倆小子都五年級？雙胞胎嗎？”

成績歸成績，論到兒子，老婆一胎雙生，熊野還是莫名自豪的。“是呀。”

邊聊着，邊幹活兒，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等到趙保國提溜着兩隻野鳥從林深中出來，衛宏他們這組收穫也不少，處理好的直樹都有五根了。

一看就知道……沒磨洋工。

畢竟城裡人幹活兒效率，不能拿他們村裡人的效率來對比。

趙保國對此還是很滿意的。

宋奇那一組比照衛宏這邊還多了一棵，遠遠的看到趙保國沒空手出來，就忍不住高興。“這兒呢，這兒呢。”

其它人聽到動靜，看過去也高興起來，手上活兒也放下了，都圍過去，看着那兩隻雞，眼睛都綠了，口水也不停咽，要不是生吃不好，他們都恨不能活吞了。

“兩隻哪。”

“怎麼做？回頭烤了？”吃還早着，這會兒就開始琢磨要怎麼煮了。

“我記着小趙不是帶了鍋？到時候炖個湯？”衛宏美滋滋的提議：“再看看有沒有什麼蘑菇之類的，給放進去，一鍋雞湯……那個味兒！”

“哧溜……哧溜……”

趙保國就聽到好幾道吸口水的聲音，他笑笑：“還是烤了吧，炖湯費時間，也費柴火，要炖上沒四五個小時不能吃，你們能忍？”

那肯定……不能忍。

就烤！

趙保國打量了幾下他們四個，覺得……誰也不像會做飯的，也許人不可貌相？所以他還專門問了問。

看四人低頭低頭蹭地的低頭蹭地，抬頭望天的抬頭望天，就知道沒人會了。

也是，原是有錢人家，誰還會自己做飯了？就是家裡沒錢的人家，多半做飯的是當家女婦，男人在家裡負責廚房的，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比較少見。

至少這裡四人，不是那個例外。

趙保國：“那你們弄着，我回去一趟，看看古威會不會，要他會，就讓他做，一會兒我再過來幫着，也能提高點效率。”要是古威也不會，那他……就只能擱水潭那邊掌大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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