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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牙口也很不錯,很快半斤肉乾下了肚,李國傳那兒還沒吃完呢。

跟大舅說了聲,然後招呼上黑子大包,往石頭山後面去了。

“真有呀?”大包興緻很高,連着問了好幾回。

趙保國也不煩,又說一遍:“真有,我眼神兒再差,也不至於不認不出來。”

大包高興得不得了,香蕉,他是不怎麼愛吃,可要論是什麼時候,牛角山現在的情況,能吃飽,時不時還能吃頓肉,就沒多少別的追求了。

關鍵是水果,除了前段日子,家裡小子們滿山野,能時不時摸回來一碗野地瓜,獻寶一樣給他們看,讓他們吃,可都是大人了,還能跟自家孩子爭零嘴兒?

那不能,意思一下吃兩顆,嘗個味兒就行了。

說不愛,誰不愛呢。

好吃的誰都喜歡,可關鍵是更心疼孩子,於是便都說自己不愛吃,想讓自己孩子們多吃些。

這會兒聽說石頭山後是片野香蕉林,正在成熟期呢,哪能不高興,少也就罷了,可卻又不少,再怎麼心疼想讓孩子多吃些,香蕉也不能多放,多放了也會壞,自己多多少少,也能吃上一些,補充點維生素。

這高興過了頭,難免想多問幾回,真不是不信人。

繞到石頭山上,就是那片野香蕉林,足有兩三畝大小的樣子,說是野香蕉,可樹身卻十分高大,一般普通的,就三四米高的樣子,可這裡的每棵,最低的也有四米左右。

最高的都長到七米多八米了,粗壯的樹身上焦葉又肥又大,舒展着姿態,一張疊一疊一張,一串一串的香蕉,密密集集的,半掩半遮的藏在綠色扇葉後面,露出一抹微黃之色。

還有那未成熟的,顏色跟葉子相差無幾,不仔細看,一時也看不出來。成熟的香焦比較少,可光眼能瞧見的一抹抹黃,就夠令他們高興了。

大包直接瞧准一串成熟的香焦,因着比較低矮,就奔過去霸佔了,掰下一串,剝皮就吃,又香又滑,既軟且甜。

他有些驚訝,這可是野生野長的香蕉,沒想到味道比起市場上賣的,還要好些:“難道是越龍嶺空氣好?”

扭頭想喊趙保國跟黑子過來嘗嘗,卻已經不見人影了。

就唬了一跳:“保國,黑子?”

“這兒呢。”黑子的聲音從一棵香焦樹後面傳過來:“我這割香焦呢。”

正拿柴刀砍香蕉串的趙保國也回應了一聲。

大包聽到人回應,心裡才放心,又美滋滋的吃了幾根,然後一抹嘴,才開始割香焦,很高興,割了一串又一串,全堆在樹下。

等到趙保國砍了裝了半背簍時,覺得差不多過來一看,目瞪口呆,割這麼多,怎麼往回拿?

又割了一串拎過來的大包,還一臉高興的說:“我再去割幾串,總要夠咱們幾家分的。”放下又打算去另一棵。

趙保國趕緊攔住他:“差不多行了,我這兒已經有了半背簍,還黑子那邊肯定也有,再加上你這堆的這麼老多,都不知道怎麼弄回去呢。”

大包沒想太多:“還大水二子他們呢,咱又有刀,背簍裝不下,砍幾棵樹做個扁擔,串起挑回去不就行了?”

趙保國:…………

“你忘了咱上山目的了?”

大包聽了就愣了一下,又看看樹下一大堆香焦,就一臉肉痛得不行的表情:“這可咋辦,都弄了,總不能不要吧?”

當然不能,叫黑子,把香焦該裝裝,裝不下了,串起來提溜回去。

其它人見了都很高興,圍過來看,還問嘗過味道沒,大包就拍着胸脯:“我跟你們說,這香焦,比市裡賣的味兒還正,那叫個香,那叫個……”還沒等他說完呢,二子跟鄭老二張大水他們仨兒就上手了,一人掰了一根,剝皮就吃。

那表情滿滿幸福感,大包湊過去:“咋樣?我沒說錯吧?”

“好吃!”

是真好吃。

趙保國給他大舅掰了一根,皮兒就不用剝了,大舅自己剝的。

先齊心協力,解決掉一串兒,然後就對着還有老多的香蕉,發愁。

怎麼往回弄呢?

正事兒是不能耽擱的,可香焦,以往不算什麼,如今卻是難得一見的水果了,都恨不能全拿回去的,要他們放棄,是決計不甘心的。

李國傳是會取捨的:“看你們那點兒出息,不就幾串香蕉?又不是沒吃過,算個啥?擱這兒能咋樣了?山上又沒人來,等把石頭弄回去了,明兒再跑一趟不就成了?”

大包對此有不同意見:“傳叔您這話可不對,山上是輕易不來人,可架不住有小動物啊,看到了能不禍禍?”

李國傳瞪一眼過去:“那你想咋地?”

大包訕訕:“我也不想咋地,就是有些可惜。”看了看一地香蕉,是真可惜,又肉痛,他辛辛苦苦割的,還滿手黃色兒都染上去了。

趙保國看二子他們,也一臉放棄也不甘心,拿也不拿不走的糾結表情,就無奈了。

嘆了口氣:“行了,真想弄回去,不是沒辦法。”

這話一說,大包是最為激動的,其它人沒他那麼誇張,也激動之意也不少,俱都眼巴巴看着他。

趙保國道:“一會兒回山,石頭就交給你們幾個了,這香蕉,我來弄。”他看了看他大舅拿着當拐杖使喚的扁擔,本來是打算回去時砍點兒柴火的,現在……還是算了,先把香焦弄回去,至於柴火,得空再上山來砍就是了。

“這,你咋弄?”鄭老二看着一地香蕉,外加一背簍,老許多了,加起來不得兩百來斤?

趙保國把麻繩拿出來,堆地上的香蕉一串一串的,往上綁,綁成兩大串差不多的,然後扁擔兩端挑着,背上再背着一簍,走山路雖不好走,可那是對其它人而言。

對於他自己,山上行路是如履平地的。

李國傳還是心疼外甥的:“這山路,不好走啊。”平坦地兒也就罷了,這是上山又下山,穿林子越窪地的,還這麼重的負擔,孩子再能,也累。

趙保國就安撫他大舅:“沒事兒,走不動了,歇歇就行,反正他們幾個,抬着石頭,也沒法兒一個勁兒的沖。”都得走走停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