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顏咬牙切齒兇狠地威脅道:“本堂主不接受戰敗後的投誠,本堂主會親自殺了你們!”
天空中出現了第二艘‘飛船’,胡霸的聲音從其中氣定神閑地傳來:“談堂主說得對,只有現在投誠本掌門的人,本掌門才會欣然接納,且既往不咎一視同仁!”
“飛雲門即將被袁慶拿下,本掌門不能輸給了袁慶,大家都給我聽好了,攻下甘瀾院殺了翟永祥,明日本掌門論功行賞。”
談笑顏迫不及待單腿從地上跳起來,放聲高喊道:“殺!”
殺聲再起,不死不休。
龔闕和傀儡武士一起飛出疾風符,加快速度駕駛‘直升機’向天行峰飛去。龔闕擔心地看着下方的戰況,看清楚白鼎耀帶來的人也就五百人左右。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決戰開始,敵眾我寡,非要把天行峰的救兵搬來才有機會反敗為勝。
章瑋從掛籃下收回目光,抬頭看向天逸峰頂上,只見跟在胡霸黑色的氣球後面,又有一隻橙色的氣球冒出來。從‘飛船’大小估計,三艘‘飛船’上至少有一萬人。
這一萬人若都是偽先天,就算是把天行峰閉關的長老們全都壓上,他們也贏不了。更讓章瑋絕望的是,橙色的氣球之後,又出現了黃色和綠色的氣球......
“快!”他情不自禁地催促龔闕道:“快去天行峰搬救兵!!”
五艘氣球兵分兩路,紅色氣球追着他們飛向天行峰,其他四艘一齊落向甘瀾院。
龔闕一邊把‘直升機’的速度提升到極限,一邊忍不住低聲唾罵:“胡霸能有這麼多‘飛船’,天行峰究竟在外面藏了多少人?!”
章瑋也低聲嘆息道:“我們兩派的嫡枝嫡系,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為了私利全然不顧門派......”他忽然轉頭看向北邊,吃驚地抬起右手指向目光所及之處,“你快看,那是什麼?”
龔闕轉眼看去,一眼之下,當即沉聲篤定道:“是‘飛船’的氣球,藍白條紋的氣球。”
章瑋指向‘飛船’的手指頭情不自禁的顫抖一下,祁賢帶走的‘飛船’中,有一艘的氣球便是藍白條紋,是祁賢終於趕回來了嗎?
章瑋謹慎地眯縫起眼睛,三息之後,他猛地收回右手背在身後,努力壓抑着心中的歡喜,低聲對龔闕慶幸道:“是天鷹宗的‘飛船’,祁閣主終於回來了。”
龔闕也肯定地點頭道:“不是飛雲門的‘飛船’。”
章瑋上前一步靠向掛籃的北邊,他伸手扶在掛籃的邊緣,衝著在暴雨中逐漸顯露出來‘飛船’,試探着揚聲道:“祁閣主,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胡霸率領五艘‘飛船’,正要攻打甘瀾院跟我們決一死戰......”
龔闕的一顆心猛的提了起來,章瑋沒有察覺前方的‘飛船’,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嗎?若真是祁賢在這個時候回來,祁賢會不會已經跟胡霸成了同夥?
“我這就帶人去甘瀾院。”祁賢的聲音四平八穩,極其鎮定地穿透雨幕傳來:“我收到於堂主的傳信,生怕半路傳信回來再有波折,沒有提前給你們傳信。”
“幸虧還來得及!”
“你這是要和龔長老一起去天行峰搬救兵?後面的‘飛船’是在追擊你?”祁賢徑直說了下去:“我會替你攔住追兵,你們速去速回。”
祁賢提聲對章瑋下令道:“你到了天行峰傳我的命令:天行峰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必須全都趕來甘瀾院增援。”
“有閉關不出不聽號令者,今日決戰之後,我會親自帶人封死洞口,把袖手旁觀的人永遠封在洞中,把他們從天鷹宗除名。”
“是。”章瑋鄭重地答應一聲,緊跟着揚聲對祁賢提醒道:“胡霸身在黑色氣球的‘飛船’中,追在我身後的‘飛船’,領頭的是季逸凡。”
“地面上圍攻甘瀾院的有五百人,其中偽先天約有三百人,為首之人是談笑顏。白鼎耀堂主帶領天一殿中的長老剛剛趕去增援,連同我們留在甘瀾院的人馬,地面上敵我雙方戰力......”
龔闕趕緊低聲提醒道:“不用多說,祁賢趕到甘瀾院近處,自然能看清楚......”
祁賢也警惕地揚聲打斷了章瑋:“馴獸堂的人在何處?”
龔闕生怕章瑋又開口回答祁賢,急忙傳音入密對章瑋提醒道:“排兵部署是機密,不宜當眾宣之於口,你傳飛信給他。”
章瑋轉頭多看了龔闕一眼,微一點頭,回頭一刻不停從儲物袋中刷出飛信,低頭對着飛信輕聲道:“馴獸堂的人被偽先天封堵在天獸峰出不來,為避免天鷹宗被踐踏得不可收拾,敵我雙方都不曾出動馴獸殺敵。”
“翟閣主和於堂主已經進了甘瀾院,各路消息會傳給於堂主匯總,再交由翟閣主統總下令指揮,各方聽翟閣主下令行事。我的任務是把翟閣主送進甘瀾院,去天行峰搬救兵,帶人回來甘瀾院,跟胡霸決一死戰。”
章瑋鬆開手,讓飛信衝出防護陣法,沖向祁賢的‘飛船’。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前方祁賢的‘飛船’,對着身後的龔闕低聲傳音道:“祁閣主該信得過,他們是南宮掌門的師父。”
龔闕極其坦率地跟章瑋提醒道:“南宮掌門去了問鼎門,在他們的有生之年,南宮掌門未必能從問鼎門出來。”
“他們做南宮掌門的師父這才幾年,在做南宮翎的師父之前,他們跟各色人等的因果因緣多如牛毛。我不是不相信人,只是生死關頭多長個心眼沒壞處。”
“我若是祁閣主,跟胡霸交戰之前,必然會向你們坦白姍姍來遲的緣由,和手中剩下的戰力還有多少。”
龔闕上前半步站到章瑋的身旁,跟章瑋一起看向跟着祁賢一起出現的三艘‘飛船’,把話說得極其明白:“他不是順路去剿滅鐵槍門嗎?”
“我們的人探查到鐵槍門的山門並未被人攻破,在他們失蹤的地方,我們派去探尋的人也跟着失蹤了,我還沒有收到飛雲門的探子生還的消息。”
“安掌門和飛雲門的援軍快到了,咱們聽其言觀其行謹慎些,別陰溝里翻了船。”
彷彿是親耳聽見了龔闕謹慎的質疑一般,幾封飛信從祁賢的‘飛船’的舷窗中飛出來,沖入暴雨中飛向四面八方。
其中一封向著章瑋飛來,停留在章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