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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都是當時來參加同學聚會的,除了朱楠之外,其他人對於左軍對我的羞辱更是站在一旁看戲,如果我不是警察,對這個案件更不感興趣,我是真的不想叫他們來,畢竟跟一群勢利眼,是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要是以我的名義去邀請他們,他們說不定二話不說就拒絕,但邀請他們的是許沖,這整個東市最有錢的富二代,誰都想跟他攀親帶故的,誰又會拒絕他呢?

很快,許沖對他們一一確認,並讓他們馬上動身,來到了自己的別墅之中。

他們是一個一個來的,第一個來的是朱楠,她的腦袋上還帶着繃帶,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想讓朱楠過來,畢竟人家剛剛遭受到襲擊,想要知道一些什麼的話,我可以親自登門,但是一想,那個人可能正在暗處窺視着我們,所以,還是大家一起過來,把話說說清楚的好。

一個小時後,他們五個就全部到齊了,一進門其實他們就看到了我,但誰都沒有和我打招呼,除了朱楠,相比於我,他們似乎更喜歡和許沖打交道。

“行了,大家都到齊了,我想我的身份,你們應該也清楚了,而你們其中或是所有人都應該清楚,在同學聚會上收到的那一顆腦袋,就是我們高中同學何顯的……”等大家圍繞在許沖家客廳的沙發上時,我拍了拍手,直接說道。

“何顯?呵,那不是有心人刻意為之的么?我想啊,應該是他爸媽,當時何顯死的時候,他爸媽還曾經鬧過學校呢,說學校課業緊張,所以何顯才死的,估計就是一個惡作劇吧。”

“是啊是啊,何顯都死了六年了,要回來報仇,早就報了,你們說是么?”

沈風和劉曉陽一搭一唱的說著,倒讓我覺得,我像是一個局外人了。

我緩緩地看着沈風,隨後低聲說道:“我可沒有說,何顯是回來報仇的,甚至我都不知道,你們之前,他有什麼仇可以報,或者說,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何顯的死,並不是心臟病發,那麼簡單?”

被我這麼一說,沈風和劉曉陽頓時就漲紅了臉,而其他眾人,也頓時低聲不語。

我看了一圈,最後將目光挪動到了朱楠的身上,輕聲問道:“朱楠,這些人裡面,讀書的時候就屬你最正常,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後者微微一愣,隨後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我用餘光看見沈風正給她緩緩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什麼都不要說。

我抿了抿嘴,繼續說道:“你們不說也可以,左軍已經死了,他是怎麼死的,我想明天新聞報道就會出來,可是,我不敢保證,到了明天,你們五個人之間,會不會發生點什麼事……”

“什麼?左軍死了?他是怎麼死的?怪不得我今天打他電話的時候,一直沒人接,”

聽到左軍的死訊,除了朱楠以外的所有人都顯得非常詫異,而他們這種詫異的目光內,還帶有一種,恐懼的眼神。

我看着他們所有人,隨後緩緩地走到了他們面前,輕聲說道:“其實想要查清楚,六年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這個辦法太過於繁瑣了而已,在五天之前,我曾收到過一個包裹,這個包裹內放了很多人體骨骼,好在我的搭檔法醫還算給力,今天,我就收到了鑒定報告書,按照報告書上的論述,我有理由懷疑,這些骨骼,就是何顯的,也就是說,至今為止,何顯的骨骼和頭顱已經完全浮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們如果不是傻子,應該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當然了,我上面那句話是完全胡謅的,因為我今天才把何顯的DNA比對交給了林希,對比結果最快,也需要三天才能出來。

不過,很顯然的,聽了我的話,一直坐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禾田綳不住了,我記得,他在讀書的時候和左軍一樣,都是一個和社會人士接觸頻繁的刺兒頭,每天就是跟着左軍欺負同學,其他的,什麼事兒都沒幹,而且,高考的時候,他的分數,似乎也是全校最低的。

我看過禾田的資料,這麼多年,要不是左軍的幫助,或許禾田他們一家子,現在還留守在老城區某二十平的房子裡面。

所以這個禾田,和左軍的關係非常密切,他應該不會不知道左軍現在在幹什麼行當,說不定,在查何顯這個案子的同時,我也能把真正殺死張蓉蓉的兇手給揪出來。

“不行,我忍不住了,我……我不想的

,我當時就只是跟在左軍身邊而已,殺死何顯的,是他們,是他們,方怵,看在同學一場,你幫幫我,他們一個個的,才是真正殺死何顯的兇手,跟我沒有關係。”

禾田猛地站了起來,而眾人的目光,頓時也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只見他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砰的就給我跪了下來,說他不想死,讓我救救他。

“禾田,你瘋了嗎?誰……誰殺死何顯了?”此時,沈風也坐不住了,立馬站起,指着禾田的後腦勺,一陣憤怒的說道。

這時,禾田回過頭,指着沈風,就憤怒的說道:“是你,還有你們,你們都有份,逼着何顯喝下你們那些髒水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語畢,包括沈風在內的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就連朱楠也低下了腦袋。

“髒水?什麼髒水?”我低頭朝禾田問道。

此時的禾田,也是不管不顧了,直接拉着我,說六年之前,他們幾個串通左軍,對何顯實施了長達三個月的校園霸凌,甚至還威脅何顯,如果敢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師或者他爸媽,以左軍家的財力,他足以讓他和他父母在這東市沒有好日子過。

礙於威脅,哪怕何顯被他們打的再凶,何顯都是不發一語,大熱天的,穿着長袖長褲來學校,同學們都在嘲笑他,就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何顯是因為要掩蓋身上的傷,這才迫不得已,穿上了長袖。

“這些事情,你問朱楠就知道了,我記得當時我們欺負何顯的時候,朱楠還站出來說過我們,如果說,我們這幾個人裡面都該死,那麼最不該死的,就是朱楠了。”禾田指了指朱楠,低聲說道。

我看了一眼朱楠,此時的她,雙頰更是熱淚橫生。

“我是問,那髒水是怎麼回事?”我看着禾田,繼續說道。

禾田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並指了指在座的除了朱楠之外的其餘三人,大聲說道:“慢慢的,他們對於何顯的毆打厭倦了,他們想方設法的想要羞辱何顯,甚至,讓何顯喝下他們從廁所撈上來的髒水,還不止這些,他們從商販的手上買來了一些蛇蟲鼠疫,把這些東西浸泡在髒水里,三天之後,再讓何顯喝下去,第二天,第二天就傳來了何顯的死訊,其實我們都知道,何顯很可能就是因為喝下這些髒水才死的,但是我們誰都沒有說,直到畢業,我們幾個人帶着這個秘密,也就分道揚鑣了,當時,就是沈風想到的這個方法,左軍和我去準備髒水,而周正和劉曉陽則問那些商販買了那些活物,你知道嗎,他們買到的其中一樣,還是含有劇毒的竹葉青,所以,你們每一個人都跑不掉。”

埋藏了這個秘密長達六年,禾田一下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指着他們一個個,哭着說道。

看來,禾田是真的害怕了,所以在沈風的威逼利誘下,他還是選擇保命,甚至還拉着我,說要轉為污點證人,他可以證明,當年是左軍以及他們幾個,逼死的何顯。

我抿了抿嘴,看了一眼正站在一旁怒火中燒的沈風,緩緩地說道:“我還是那一句話,我不是危言聳聽,現在的情況我想你們還沒有弄明白,何顯之所以死了六年,腦袋還能被完好的保存,一定是有心人為之,而他的腦袋出現在我們的同學聚會上,也是有人刻意讓你們看見的,其目的是什麼,我想你們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數,所以,用你們的腦袋想想,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麼?”

“方怵,當年的事情,不能就這麼過去么?”這時,劉曉陽站了起來,他似乎並不想提及有關於當年的一些事情。

我搖了搖頭,說左軍死前或許可以,但左軍已經死了,這件事情,怎麼,都不可能規避。

朱楠抿了抿嘴,最後抬頭,朝我說道:“其實,當年他們逼迫何顯喝下那些水的時候,我也在現場。”

這麼一聽,我心頭頓時就炸開了鍋,我沒有想到,朱楠當年也在現場。

緊接着,朱楠抬頭看着我,說當年何顯喜歡自己,這她很清楚,在那幾個月裡面,何顯一直在給自己寫情書,可當年的她,心裡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何顯的情書,她至今都沒有看過。

那一天,我正巧生病,請了假,和往常一樣,朱楠放學後背着書包,從小路離開,當時朱楠家離我家很近,所以她在小店裡面買了一些吃的,就準備來看我,可剛走到一半,就看到了正將車停在一旁的何顯。

何顯本就瘦瘦高高的,所以朱楠一抬眼,就認出了他來。

朱楠當時跟何顯打了一聲招呼,就直接朝我家走來,可沒有想到的是,何顯竟直接張開了雙臂,攔在了朱楠的面前,還問她那些書信有沒有收到。

朱楠當時被何顯的這一舉動嚇到了,當即就將其推開,和何顯說穿了這件事情。

“何顯當時有些失去理智,他拉着我,拉的很疼很疼,我讓他放開,他說我不答應他,他是怎麼都不會放開的,後來,左軍帶着他們出現了,左軍把我從何顯的手上拉開,並打了他,當時我就想快點離開,可是左軍一直拉着我……”朱楠看了我一眼,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