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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鏡面面具中,我看到了我已經鐵青了的臉,我自以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我這麼急躁的了,卻沒有想到,這種情緒,卻在我得知我父親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下一刻而爆發。

我太想要找到他了,我想問問他,這麼多年都他媽死到哪去了,問問他,到底知不知道,一個家在沒有頂樑柱的時候,是有多麼的艱難。

這時的我,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腦子裡面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我的父親,方宗陽。

在去往森林中心的路上,我一直走在這惡魔的身後,期間,他也告訴了我一些有關於森林中心的傳說。

當年抗戰勝利之後,村民們又重新下山,建立了自己的家園,可那時的村子已經完全被鬼子炸的不成人樣了,人也死了好幾百人,所以當時村民就將那些屍體埋葬在這森林的中央。

這可能就只是一個心裡慰藉吧,畢竟他們是在這座山上才逃脫的鬼子轟炸,鬼子雖然沒有找過來,但就那幾顆*,也夠村裡人吃一壺的了,所以,他們希望這些村民們在山上不受騷擾。

二十三年之前,當所有人都將他們遺忘,一個男人至此就住進了這一片森林,而他,正也是養育這惡魔長大的人。

“其實說穿了,惡魔,不過只是個統稱,我們一共有十六個孤兒,現在都分散在世界各地,我的養父沒有名字,我們都是用那位先生來作以互相之間的稱謂的,我們從小在這座森林長大,體能訓練,頭腦訓練,案件模擬等等的訓練,都不會比你們在警校的時候少,而那位先生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們能夠幫助那些被殺者討回屬於自己的公道,當然,是在你們解決不了的時候,我們甚至有時候還會幫助警方破案,我們是惡魔,但,惡魔也有好壞,比起那些殺人如麻的兇手來說,我們這十六個人,可要好太多了。”

我微微一愣,看着這個惡魔,頓時問道:“十六個人?居然還都分布在世界各地?你們居然還是一個組織,還以以殺止殺為榮?”

後者聳了聳肩,問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么,在此之後,他居然還給我整理了很多案例,說我們警方無能,才破不了案,或者說,明明殺了人,還只判幾年刑期,對於他們來說,殺了人,就該償命。

我眉目微皺,問道:“那麼,你們手上也沾染了人命,為什麼你們不償命?”

他笑了笑,說遲早他們也是會死的,他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也都只是苟延殘喘而已,上天賦予了他們這一段經歷,也賦予他們替天行道的權利,他們活着,有目標,有目的,總比那些混吃等死的人要強了許多。

聽到這裡,我似乎有一種上了梁山的既視感,但再怎麼說,他們在做的事情,不符合法律,也觸犯了法律。

沒過多久,惡魔的步伐就停了下來,我和他走到了一片空地之上,這一片空地和其他的地面不同,這片空地上的泥土都是血紅色的,而其中,甚至還有五六顆骷髏被放置在這一片泥土內。

惡魔說,這裡就是當年那些村民埋屍的地方,因為場面太過於血腥,而且那些村民被炸的都沒了全屍,所以就跟大鍋燴一樣,直接把那些屍體,全部丟在了一個坑裡,再用鬆土掩蓋。

當時在埋葬那些屍體的時候,屍體的身上還流着血,幾百個人被埋葬在一起,鮮血染紅了當時覆蓋在他們身上的泥土,而我眼前所見的,也正是幾十年之前,他們被下葬後的第一場景。

說實話,我被這場景給震撼了,幾百個人都被掩埋在了這裡,很難想像,當年這些屍體被埋葬時的場景。

緊接着,惡魔帶我繞過了這一片血泥地,直接就來到了位於這片空地向東一里外的某棟老宅外。

我站在這棟老宅外,仔細的看了一眼,這間老宅的建設有點兒像西歐的那些城堡,卻並沒有那些城堡大,總共有四樓,面積,大概也有三百多平的樣子,老宅整個色調都是深灰色的,看上去,給我的感覺還是很威嚴的。

“你確定要進去嘛?那位先生,可是很不喜歡外人到訪他家的,即使,你有我做擔保。”惡魔站在我的身旁,看着我,謹慎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我父親很可能就在裡面,我沒有什麼不進去的理由。

後者明顯一怔,眉目一皺,疑惑的說道:“方宗陽?曾經來過這裡?”

我點了點頭,而後將我爸給我留的那一封信遞給了他,後者花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看完。

其實我很難形容當時他在看完我父親那一封信時的神情,難以置信?亦或者是有些震驚,總而言之,他在看完那一封信之後,曾提議他先進去,找到我父親的時候他再出來。

卻被我當面否決了,這是我的事,再者說,我還不需要這種殺人如麻的人來幫我找我父親。

在勸阻無奈的情況下,他帶着我緩緩地打開了這一座古堡的大門,門內的擺設非常古樸,幾乎都是用紅木作傢具。

惡魔告訴我,沒有人知道那位先生來自哪裡,要去哪裡,就連小時候,他們都是由管家來傳遞那位先生的訓練計劃,從小到大,他似乎就見過一次那位先生,而且還是偷偷溜進古堡的情況下。

“對了,避免你等一下有什麼意外,別等你死了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申屠凡,這是我的樣子,你記住了。”

說話間,他緩緩地摘下了面具,一張清秀無比的臉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的眼睛很大,鼻樑很高,皮膚也特別的白皙,而在他的腦袋上,竟被人用刀子刻了一個A字,看上去卻也有些格格不入。

按照他的話來說,他們十六個人腦門上都被刻了字,這是為了讓他們記住自己的使命,至於這個A,是他們之間的帶號,也是,警戒他們不能以自己真面貌示人的提示。

走進這座古堡,我就像是來到了一個古代宮殿一樣,這古堡的大廳兩旁都是一些用紅木製作而成的椅子,而在這大廳的正中央,則是一個戲台,戲台上被擺滿了蠟燭,申屠凡說,這是用來祭奠死在這血色森林中的亡靈。

我點了點頭,也沒多問,就繼續任他帶着我參觀了一下這古堡中的每一個角落。

“走,帶你去看一個好玩的東西。”說話間,申屠凡直接拉着我的手,從樓梯外側的一條通道,下入了這古堡的地下室。

當他打開地下室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震驚了,這是一座畫廊,不,嚴格的來說,這裡面擺放着的每一張油畫,都是兇殘無比的。

有小女孩用刀子捅死自己母親的圖畫,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身旁站着兩個赤膊的男人,站在一個被五花大綁的老太太面前詭笑着的圖畫,還有幾張更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