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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用手機和李炎聯繫了一下,按照李炎的說法,小孩是不可能得罪人的,除非是小孩之間的打鬧招惹到了對方家長。

可在李炎的調查下,那個叫做沈暢的孩子平時就不愛說話,學前班老師也說這孩子平時很乖,而且在班級裡面,也沒有說跟誰鬧過矛盾,如果有,那麼也是他們家長私下的事情,在班集體裡面,是不可能有的。

我說我壓根沒有往小孩身上想過,小孩就算犯了再大的錯,也不至於殺了他全家吧,而且還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所以我在電話裡面讓李炎幫我查一下有關於沈思其和張拙的詳細資料。

可誰知我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李炎嘿嘿嘿的就笑了起來,說我說的話和方源說的話是一樣的,要不是我們一個是外調過來的應屆畢業生,一個是本地人,他還真懷疑我們兩個是雙胞胎兄弟。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一下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說實在的,李炎有功夫,懂電腦,甚至還可能是傳說中的黑客,我想不通,像這種有技術手段的人,為什麼會選擇這一行。

我揉了揉太陽穴,也沒有再想下去,畢竟這案子的事情到現在都毫無頭緒,三天,距離上頭給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看來,在接下來的兩天多的時間內,我們刑偵大隊是要徹夜不眠了。

“張拙,女,二十七歲,紅星外貿公司人事部主管,嘉市本地人,和沈思其六年之前結婚,婚後育有一子,沈暢,兩人於三年前離婚,我看了一下他們的離婚理由,是因為沈思其出軌,所以張拙才選擇的離婚,離婚之後,兩人形同陌路,見面就跟仇人一樣,所以在婚後兩人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我想,你的猜測是對的。”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這車才剛剛駛入刑偵大隊門口,李炎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沈思其,男,三十三歲,本市第二醫院婦科主任,嘉市本地人。”

緊接着,又是一條信息從李炎的手機上發送了過來,和張拙的信息不同,這一條信息,就只是簡單的這麼一句話而已。

當然,有這一句話我已經很知足了,畢竟我們所有人對沈思其這個人都不太熟悉。

“對不起,能力有限,我能查到的就只有這些,我現在和頭兒正趕往張拙公司詢問詳情,你也不要回隊里了,頭兒讓你去一趟市二院了解一下沈思其的詳細情況,到時候我們隊里集合。”

李炎的消息是集中彈出的,我也不知道是我信號不好還是怎麼的,這嘟嘟嘟的,震的我手都快麻了。

但,好在我們現在已經對死者的信息都調查清楚了,剩下的,可能才是真正的戰場。

想到這裡,我馬上側身對着司機師傅說道:“師傅,二院。”

師傅的車速很快,在這種下班高峰期的時候,這師傅……居然直接走小路,所以,這條三十分鐘都不一定能走下來的路,他用了僅僅十五分鐘,車就停在了二院門口。

下車之後,我直接就來到了位於住院樓十五樓的婦科辦公室,找到了二院的婦科主任醫師李紅霞。

其實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我有些詫異,因為我居然認識這個看似三十多歲,但實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

但也就只是小時候見過而已,我記得她在我小時候,曾經來我家做過客,我媽還讓我喊她李阿姨,是的,不會錯,她的長相和當年,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您好,李主任,我這次來,是想詢問一下有關於你們科室的沈思其,聽說,他也是你們科室的主任?”

這是我坐下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我一直很好奇,科室按照職位排列,主任應該最大,那麼,一個科室,怎麼會出現兩個主任,而且沈思其才三十多歲,還是個男人,婦科……顯得和他格格不入。

李紅霞在看了我的警官證之後,很顯然,她並沒有認出我來,只是笑了笑,糾正了我的措辭,說沈思其只是副主任而已,但由於某些原因,她明年就要退休了,所以科室裡面暗地裡總是叫他主任。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麼李主任,沈思其都已經十幾天沒有來上班了,你們醫院難道……”

我沒有說下去,但意思我相信李紅霞能聽的明白,別說是醫院這麼大的地方,就算是那種小公司,這不聲不響的失蹤十幾天,公司負責人總也會打電話報警的吧?

聽了我的話,李紅霞有些不解,當即疑惑的說道:“小沈出事了?他的確有十幾天沒來上班,可是當時他是遞了休假報告的,醫院審批之後,他才沒有來的醫院,怎麼,警官,小沈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抿了抿嘴,看來,李紅霞並沒有對沈思其這十幾天不來上班的事情做出任何懷疑。

在李紅霞的口中,我得知沈思其在外地某個醫科大學畢業之後,就直接來到的嘉市二院,在二院期間,他恪盡職守,沒有任何醫療事故,下個月科里還準備推薦他去美國進修,所以她對沈思其的這一次請假原本是不同意的,要知道,醫院有醫院的制度,像沈思其這種大夫,每天排手術都要排上三四台,又怎麼可能有時間讓你請假休息?

可最後李紅霞還是拗不過沈思其,在其百般請求下,最終還是答應了他。

不過李紅霞也覺得很奇怪,沈思其來醫院工作已經差不多有十年的時間了,在這十年裡面,他從來都沒有請過假,哪怕自己母親去世了,他也只是默默地在辦公室裡面哭,哭完了之後繼續又去做手術,但這次,他的口氣堅定,李紅霞也是看在他十年里都沒休息過的份上,才同意了他的請假請求。

“那他是用什麼原因請假的呢?”我正對着李紅霞,繼續問道。

李紅霞聽罷,順手就講抽屜裡面的一張請假條拿了出來,遞給了我。

我低頭一看,沈思其在請假理由上寫道:“身體不適,需長期休息。”

“李主任,這個東西,我能帶回去嗎”我抬頭問道。

“拿去吧,到時候記得給我帶回來就行。”李紅霞說道。

緊接着,我又問了李紅霞幾個有關於沈思其的問題,按她的說法,沈思其每天沒日沒夜的都在醫院裡面救治病人,根本沒有時間照看自己的孩子。

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有空也幫忙照顧一下。

我抿了抿嘴,接着問道:“李主任,我問一個比較敏感的話題,希望您不要介意,在沈思其主刀的手術中,真的沒有任何人出過問題?”

被我這麼一問,李紅霞的眼神似乎有些閃爍,看得出來,她有些猶豫。

“李主任,您可以不說,但我們最後都會查出來,只是程序稍微麻煩了一些,所以,請您坦白。”我看着李紅霞的雙眼,輕聲問道。

沈思其是罕見的男性婦科醫生,說實話,做這一行的,在以前哪兒有男人?

任何一個思想稍微不開放的女性或家屬,看到一個男性醫生座在婦科辦公室里,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隔音,換了我也一樣,我要是一個女的,哪兒能拉下臉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脫下褲子?

所以沈思其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結合東郊水壩案還有張拙案其中細節,我能確定兇手對於沈家有莫大的仇恨,但即使這仇恨再大,也不過就是人命。

試想一下,張拙只是一個外貿公司的小主管,在她手上,又怎麼可能出現什麼人命案子,她母親就更不用說了,一個本本分分的家庭婦女,沈暢?一個五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

那麼剩下來的,就只有沈思其這個婦科大夫了。

手術有風險,哪怕只是割個盲腸,都有死亡的案例,更何況是這種婦科手術,所以當李紅霞說出沈思其在他執刀十年內沒有出過任何醫療事故,我是不相信的。

是的,我想從沈思其這一條線入手,他的職業,就是最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