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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具被打撈上來的是一名女屍,她的死亡形態呈雙腿爬開,面容更是猙獰無比,而在這具乾屍的下身,我們還發現了一個橄欖球大的黑色物體,我和方源都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直到林希帶着助手趕來,將手術刀切入這黑色物體內,並將其一分為二的時候,我們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這東西裡面,不是別的,居然是另外一具嬰兒乾屍。

林希雙手微托,將這裡面的嬰兒乾屍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而我和方源的臉,也瞬間僵直在了當場。

緊接着,林希回頭,看了我和方源一眼,嘴角微撇,輕聲說這幾具屍體還真是有趣,隨後又轉身忙起了自己的事情來。

能讓林希覺得有趣的屍體一定不會只是乾屍那麼簡單。

所以,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林希,這一雙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用手術刀,切割着這些乾屍。

“這些乾屍身上的黑色斑點……”

“這是屍焦,製作乾屍的方法有很多,無非就是將屍體的內臟取出,洗凈,然後再點入CHO溶液加以固定,實行解剖鋸切後,取用適量的CH3CH2OHCH3COCH3溶液在真空條件下脫水,注入與水等質量的硅膠風乾,上架,再凹造型,之後就完成了整個製作乾屍的過程,當然,我說的是現代科技狀態下的製作乾屍方法。”

我眉目一皺,直蹲下了身子,一陣清香瞬間就從林希的身上撲入了我的鼻腔,又是這陣茉莉花香,我一個回頭,林希那潔白細膩的脖頸,一下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底。

當時我也不知道,為毛老子的臉會整個就開始發燙了起來。

“看這些屍體的形態,製作它們的人應該是用了古老的製作手法,先將屍體內部的內臟全部祛除,然後周身塗滿鹽巴後,將這些屍體直接就放於火上烤,當鹽分沖入屍體後,屍體內部的水分都會被鹽吸收,再利用香料輔助,這具乾屍就製作完成了,而在火烤階段,就跟烤乳豬一樣,要經過不斷的翻身,才會讓火焰吸收均勻,從而不導致將屍身烤焦,這一工序非常複雜,你看,這屍身的天靈蓋處,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洞眼,想來,應該是製作這些乾屍的人,將一根這麼粗的竹竿亦或者是鐵質用具伸入死者的天靈蓋,再從死者的*花竄出。”

林希一邊說著,我的腦子也在快速的想象着那個畫面,這尼瑪,這種方式,不就跟烤乳豬一模一樣么?

可當林希用手按壓着這第一具屍體的腹腔時,卻露出了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她似乎,有什麼發現了。

“腹腔內積水嚴重,這具乾屍,居然是半成品……而且,這具乾屍,應該是……”林希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也沒有再說下去。

“應該是什麼?”我急忙問道。

她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我一開始以為,是製作這些乾屍的人有意為之,才將這些乾屍製作成這種各樣的表情,可是……從這些屍體的肉制緊縮程度來看,這些屍體,應該是在活着的時候,被人活活架在爐子上烤的……”

此言一出,我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當即問道:“那不是,你自己也說了,是兇手在死者天靈蓋上打了一個洞啊,這麼一根傳過去……”

說到這裡,我看了一眼那屍體頭頂的天靈蓋,卻意外的發現,在這天靈蓋的洞旁,竟然有一道剮蹭痕,當時我也沒想太多,只是抬頭看着林希,希望她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

可她卻告訴我,人死後肌肉會慢慢的鬆弛,那麼,這個時候將人體的內臟全部挖出,並將死者體內多餘的水分瀝干,再駕在火爐上烤,的確能烤出這樣的效果,只是,她見過很多乾屍,卻沒有一具乾屍的皮膚會這麼緊緻,褶皺痕那麼大,所以她懷疑,這具屍體在被人架上火爐的時候,還是活着的,因燒烤的火溫增大,死者的痛苦也溢於言表,至於這頭頂的大洞,她也無法解釋。

“還有,這三具屍體雖然都經過人為燒烤,但卻都各不一樣,比如這第一具屍體,如死者在死亡前的皮膚完好,那麼在被燒烤後,皮膚應該是光滑完整的,但這具屍體的皮膚卻是慥慥的,也就是說,死者在死前,可能有被剮過的跡象。”

“剮刑?”這時,早已站在我身後的方源突如其來的說道。

林希看了一眼方源,說不排除死者身前有承受過剮刑的跡象,但是不是,還是要等她回去解刨屍體後才能確定。

如果大家沒有聽過剮刑,那麼就一定有聽說過凌遲,這是古代對於犯有及惡罪行才會使用的刑罰,也被人稱之為史上最恐怖的刑罰,試想一下,當一個人,被捆綁在柱子上,劊子手拿着鋒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切割着你皮肉是個什麼滋味。

這時,方源看了我一眼,又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我對着他的眼神後,立馬起身,朝着方源笑道:“樓局放了我一個禮拜的大假,所以這個案子……”

“這不是有案子么,我們部門現在就只有四個人,你放了大假,部門裡面的蘇眠也只是負責後勤工作的,而李炎你也知道,沒腦子,你忍心看我一個人勞心勞力么?”方源一把就揪住了我,而後搭着我的肩膀,笑着說道。

“可是,我外公……”

我剛想拿我外公當借口,這方源卻突然說道:“至於這三具屍體,你別跟我說你沒有興趣,你和林希還有我都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天生就適合吃這一行的飯,所以,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着林希解刨的呢?”

我抿了抿嘴,的確,我對這三具屍體很感興趣,而且,自從第一次看林希解刨時候,我就一直想要找機會詢問一些有關於解刨上面的問題,卻一直也沒有找到機會,畢竟人家林希也不光是為我們特案組服務,還有一組和二組,人家忙的焦頭爛額,我也不好意思上門找麻煩不是。

方源朝我詭異的笑了笑,在我耳邊說他覺得,這三具屍體,和古代刑罰有關,問我難道不要嘗試一下么,說不定,還能牽扯一個大案,到時候,我和李炎身上的處分,不就自然而然取消了么?

我咽了口唾沫,隨後看了一眼方源,說實話,我有點兒心動,畢竟這種處分是伴隨着我們一生的,我知道處分根本取消不了,但如果立了功,樓明禮那邊,或許還能說一說,畢竟這個處分就像是人的一個污點一樣,我處分就處分了,但人李炎……

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直跟林希搬運起了那三具屍體上了法醫院的麵包車。

在車上,林希帶着隔離眼鏡,那一雙手,卻愣是沒從這第三具屍體上挪下來過。

按林希的話來說,這第三具屍體為一位45雖左右的高齡產婦,按照她死前痛苦的形態,想來應該在分娩的時候猝死的,而體內的孩子也生到一半就被人徒手從死者體內拿了出來。

這個死亡方式,突然讓我想起了國外的某樁孕婦連環殺人案。

兇手為一名年輕的女性,她從小得了一種容顏快速衰老的疾病,為了延緩自身衰老,她殺死了身邊的孕婦,並徒手將肚內的孩子挖出來,喝這孩子的血,吃這孩子的肉,她認為,只有剛生下來的孩子,才是最稚嫩的,這對於她的病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最終,這名女性的下場說實話,也算是慘烈,因為母體攜帶艾滋病病毒,所以她也感染上了艾滋病,被警方抓獲之後,她在監獄裡痛苦的死去。

“這第二具屍體……”

我眉目一皺,仔細的看着這屍體周身的傷疤,也是呈不規則狀態的,但這第二具屍體卻和第一具屍體的膚色斌不一樣,如果說,第一具和第三具屍體的表面顏色咖啡色,那麼,這第二具屍體,卻為焦紅色,而這具屍體表面分布的不規則狀態並不平整。

“炮烙。”

林希微微一愣,隨後看着眼前的這一具屍體,輕點了點頭說屍體的手臂往後,手骨和手骨之間相差了十厘米左右,皮膚也隨着這些空隙完全拉長,就像是長時間被人反綁在某個物體之上,死者連連掙扎,最後手骨折斷。

而當林希將死者的皮肉用手術刀切開的時候,我和林希都愣住了。

的確,這第二具屍體和第一具第三具的都大不一樣,這第二具屍體,是熟的。

凌遲,炮烙……這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

等我和林希回到法醫院後,我一直專註於她那完美的解刨手法,拉伸,提刀,這種手法幾乎就是林希獨創的,她在屍體身上就只是開了一個小洞,然後用手術刀沿邊切割,死者小腹的那張皮,竟被完美的取下。

緊接着,我們在這三具屍體的體內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和林希設想的一樣,這些屍體,水分都已經完全被瀝干,它們,就是三具近期被燒制而成的乾屍。

這第一具的年齡為五十五歲,男性,按照死者被燒製成乾屍後的皮膚來看,死前因遭受過凌遲,而死者頭頂有一個約為五厘米的洞,林希將其完全剖開後,我們卻驚訝的發現,在死者大腦內,竟留存着半個大腦的水銀。

也就是說,這天靈蓋上的洞,並不是兇手用來穿棍用來烤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