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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嵐被送往皇陵後沈琛又開始告假不上朝了,據朱泓說,這一次好像是真病了,皇上打發了太醫去沈家,也算是給沈琛找回了點顏面。

不過對朱栩和朱泓來說,沈琛告病養老倒是一件好事,畢竟沈琛的年齡和資歷在這擺着,他若在朝,這些功勛世家大都會給他幾分顏面,就連朱栩也是如此,因而,沈琛一病,朱栩命皇城司和刑部的人加緊了對雲彩的審問。

可惜,進展不大,繞來繞去無非就是雲知府當年和顧霖合作倒賣過糧草,因此顧霖有把柄在雲知府手上,所以顧霖不得不接受了雲知府的條件,保住了他幾個後人的性命。

至於別的,雲彩一概是搖頭,她說她連徐氏在圖謀什麼都不清楚,因為她和徐氏的牽扯僅限於錢財,她為徐氏賣命掙錢,徐氏為雲家保守秘密。

不過雲彩倒是承認她曾經接受徐氏的指令和韃靼軍方聯繫過,畢竟她這些年一直在大夏和韃靼兩邊跑,多認識幾個軍中的人對她自己也沒有壞處。

這個結果在朱栩的意料之中。

還好,顧家只是貪財,並沒有反意,可不管怎麼說,顧家窩藏罪臣之女是事實,按照大夏律法來說,窩藏者是按照他窩藏的罪犯所犯的刑罰來接受處罰的,其一,窩藏死罪者也是死罪,但有爵位者可以根據免除爵位的方法來贖自己的死罪;其二,如果窩藏的是死罪以外的罪犯則根據罪犯的刑罰減一等處罰。

好在雲知府犯的雖是死罪,但他的後人都是流放或者是發賣的罪行,因此,顧霖罪不及死。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罪魁禍首顧霖已經仙逝,且又是因為不肯和徐氏同流合污而被徐氏下藥毒死。因此,為死者諱,朱栩不打算追究顧霖的過錯,可為生者戒,朱栩罰了顧琰五年的薪俸,同時命他停職一年,這一年他的事務暫時由顧鑠接任。

這個處罰算是輕的了。

罰俸五年對顧家來說影響不大,因為幽州的戰事結束後皇上論功行賞又給了顧家一萬兩黃金,足夠抵扣這五年的薪俸了,至於停職一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左右他的權力是給了他兒子,沒有落到外人頭上。

倒是謝涵一聽沈琛抱病顧琰停職,猜想皇上是在為年後的立太子掃清障礙,畢竟立太子一事關聯到顧沈兩家的利益,這兩人要是在朝,阻力太大了,皇上未必有這個魄力。

還別說,據朱泓說,朝堂上少了這兩個人清靜多了,討論什麼議題也順暢多了。

謝涵聽了這話笑了笑,這些朝中大員哪個不是久經考驗的老狐狸?沈琛和顧琰兩個目前是朝中最大的功臣,且顧琰是賢妃的父親,外孫又是目前呼聲最高的太子人選;而沈琛又是皇上的親家長輩,這麼多層關係在,皇上尚且沒有徇私,別人又何必去觸這個霉頭呢?

當然了,說沒有徇私也不對,皇上對顧沈兩家算是相當開恩了,牽扯進這麼大一樁謀逆案里,顧沈兩家幾乎是全身而退了,就沖這一點也可以看出皇上對這些有功勛的真正世家還是比較倚重的。

換句話說,不管皇上和朱泓兩人怎麼折騰,只要他們不動這些世家的根本就不足以為懼,因此,他們也樂得做個順水的人情。

沒兩天就到臘八了,往常的臘八這些皇家的子侄們都會進宮去看望太后,在慈寧宮裡吃一碗臘八粥。

去年是太后新喪,誰也沒有心思提及此事,今年不知怎麼回事,皇后早早命人告知了大家,說是今年的臘八在坤寧宮過,她請大家喝粥。

這天上午,謝涵送走朱泓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再去睡個回籠覺,而是親自去了庫房,和司琴、司書挑了幾件從蜀中帶回來的刺繡和掛毯打算拿去給皇后及各宮主位。

因為這是她出遠門後第一次進宮,又是一個臘八,於情於理她都該給宮裡的這些主位們送一份年禮,更別說她和朱泓成親前這些主位們沒少給她添妝。

進宮後謝涵第一個去拜見的自然是皇后,皇后見到謝涵不意外,意外的是謝涵居然給她送年禮了,儘管東西未必有多貴重,可這份心意卻令她摸不着頭腦。

“這孩子,你說你也是,回來都這麼些時日了也不說來看看本宮,還得是本宮給你們發了帖子你才肯進來。”皇后親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謝涵。

謝涵見此委實有些惶恐,“回皇后,臣婦不是不想來看望皇后娘娘,只是臣婦這一路舟車勞頓,進京後身上又有些不爽,便一直耽擱到了現在,還請皇后娘娘體諒則個。”

其實,謝涵本來想說的是外眷無召不得進宮,皇上和皇后都沒有提出要見她,她有幾個膽子敢闖進宮來?

可這理由說起來未免有點生硬了,顯見得她是在責怪皇家的禮儀規矩似的,因而她只得換了個說法。

“你一說這個哀家倒是想起來,皇上說你們這一路吃了不少苦,來,讓本宮瞧瞧。”皇后說完拉着謝涵的手上下打量起來,“還是這麼瘦,不過氣色倒還好,比舊年離開時好多了。”

“多謝皇后娘娘垂愛。”謝涵回了對方一個微笑,心下卻掂掇起來,這皇后今日唱的是哪一出呢?

其實,謝涵不清楚的是,皇后心裡也在同樣在掂掇,要知道自從謝涵和朱泓定親以來,不管是朱泓還是謝涵這兩人都從未把她放在眼裡,尤其是朱泓,沒少給她出難題。

如今的朱泓更是不得了,成了皇上的心腹不說還成了皇上的左膀右臂,這幾天她可沒少聽外面的人說朱泓是怎麼配合皇上給顧家沈家挖坑的,弄得這兩家十分的狼狽。

這種情形下謝涵卻早早進宮來拜會她並破天荒送了幾樣東西來,言談之間也甚為恭敬,怎麼想怎麼有討好之嫌,俗話說的好,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兩人到底是想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