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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面的結果就是這樣,妮芙與呂曉霞簽約,將到錦城爭取“胡姬”這個女主角機會。

王鳴之本來就不能明着簽約,人家還勸他當宅男養望,他果斷拒絕了,並決定要去巴西頻道工作。

巴西頻道和錦城頻道的收視率都源於劍南道的觀眾,一邊高,另一邊必然低,只要把錦城頻道的收視率搞下去,看那個嚴建川還怎麼陞官。

之後呂曉霞說可以幫他運作《明月幾時有》的現場版,想翻唱的歌手則暫時沒有。只因他胖虎唱得太好太震撼了,一時半刻是沒人這麼傻跑來翻唱,再被他原版完虐下去的。

回到公寓後,王鳴之在客廳走了兩圈,決定化鬱悶為買買買!

他看着萬寶箱的四樣寶物,沒一樣能幫他報仇或者怎麼的,但是反正下周刷新後就沒有了,買下來說不定以後啥時候能用上,現在才氣值攢着有2000萬呢。

:這是一隻特別好的草鞋,名貴,舒適,據說是劉備織就。

特惠價:250萬才氣值,所剩可購數:1隻】

“真貴啊,我喜歡。”王鳴之大手一揚,買了!

左腳和右腳的都買下,一雙花掉500萬,靈氣凝聚,一雙草鞋就那麼出現在他腳邊的地板上。

他立即穿上試試,又走了兩圈,舒適是舒適,腳步好像輕靈了點,又好像沒有。

名貴?劉大耳你多織個√號或者×號都行,這什麼都沒有,怎麼穿出去!

王鳴之嘀咕着又花了300萬才氣值買下一份“雄氏老方威力加強版”,花100萬買了十份“雄氏老方”,是的,漲價了。才氣值至此剩餘1200萬多。

才不是對它們感興趣,他是怕不買掉的話,下周它們還會繼續佔著寶物位。

這些老方全是一袋沖劑的制式,他把它們都放進卧室的雜物櫃,葯可不能亂吃啊。

……

八月廿六周日這天晚上,太白戲院在富樂山山頂相當於五星級酒店的“天邊客舍”設宴,特以嘉獎中秋晚會前五名節目的功臣們。

夜色很美,燈火從山頂連綿到山腳。天邊客舍的露天宴會場中,嘉賓們歡談笑語,觥籌交錯。

胡旋舞的全體成員都出席了,對於他們,這場慶功宴又是離別宴。妮芙、王鳴之都將要走,而郭菲代替他升為編導。

“這杯敬寶蓮,祝你成為大明星,飲了!”

阿依古麗舉起一杯葡萄酒,仰頭倒飲而盡,酒水傾流,她豪邁的樣子讓大家鼓掌叫好。費凱拉、狄佩佩她們也紛紛痛飲,“敬寶蓮!”,“寶蓮,以後出名了,也要回來看看。”

“那當然。”妮芙頓時笑說,也舉杯要飲。

“這胡姬一副出名定了的樣子呢。”“你真不客氣啊!”她們推搡着妮芙,一片歡鬧的大笑。

旁邊的王鳴之邊笑看着,邊輕斟美酒,雖然認識她們不久,心裡也有幾分離愁。

“諸君,諸君!”這時候,那邊戲院的高董事大呼,這位古稀老頭是今晚唯一出席的董事。

他雖已滿頭白髮,卻十分矍鑠,向安靜下來的眾人讚歎道:“今年的中秋晚會精彩絕倫,大獲成功,老夫謝謝大家了,還請繼續努力!”

眾人一片歡呼聲,李老闆也在哈哈喊好。

“那麼,今晚就由老夫先起舞啦!”高董事說罷,由宇文奕起頭主唱,眾人一同高唱起了《明月幾時有》作伴舞!

王鳴之頓時傻眼,又來了,唐人的風格!只見七十多歲的高董事扭着一把老骨頭開始跳舞,那是毫不怯場。當然了,他是從孩童起跳到這把年紀的。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眾人越唱越起興。李老闆從侍應那抱過一把琵琶,一邊唱一邊彈奏曲子,毫無壓力。

別過來,別過來……王鳴之心裡哭說,但沒用,高董事跳着轉着就到了他身前,扭來扭去。

出席宴會前,他已經查過相關的禮儀知識了,知道這叫“打令”,亦即是邀舞。

東家打令,嘉賓就得以舞回應。你不想跳?這不是不給面子那麼簡單,這是人格侮辱!

漢朝時,蔡邕拒舞王智,陶謙拒舞張盤,都因此成了不共戴天之仇。漢唐兒郎高興起來而歌舞,是風雅,是逼格。《秦王破陣樂》聽說過不?唐太宗親編的樂舞。《霓裳羽衣曲》呢?唐玄宗。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滿場嘉賓們的歌聲響徹夜空,沒人覺得王鳴之會不想跳。

飛鳴可是舞林高手啊!別看他上唐視的時候像在瞎跳,卻是歌舞合一的,絕對是高手。

高董事看着王鳴之,老目期待地眨巴眨巴,繼續扭動身子。

老人家,我今天穿着草鞋來的……王鳴之心裡苦,在我長大那裡,不帶這樣的啊……

拼啦!他一咬牙,扭着身子跳了開去,舞不會跳,第八套廣播體操那還不會么?

“好!”少年人這一跳,高董事又開懷又激動,身子骨扭得更厲害。

王鳴之真擔心會突然聽到咔啪一聲,高董事就哎呦哎呦地叫着“我的老腰”,可是沒有,老頭跳得很柔軟,而他像個傻子般做着廣播體操,伸展運動,闊胸運動,真特么尷尬……

咦?這雙好草鞋似乎使我的腳步更加靈活了?

王鳴之跳着跳着,頗是得心應腳,心頭一喜,跳躍運動起!

“好啊!”“果然高手!”眾人更加歡騰,一個個饒有興趣的,郭菲驚道:“這是什麼舞?”陳士平樂道:“飛鳴現編的吧。”宇文奕擊掌大笑:“妙哉,妙哉!”

飛鳴的舞步看似簡單,卻有着一股蓬勃的少年朝氣,令人猶如回到了校園的時光,真是不得了。

費凱拉、妮芙她們不愧是學舞的,馬上就掌握到節奏,在他周圍一起跟着跳動,踏地有聲。

這時,一曲水調歌頭已經唱罷,大家的眼神都在等着他起頭高歌下一曲。

王鳴之只好打開大師級朗誦,因為昨晚查過什麼胡女的外貌分,記着李白的一首雜曲歌辭,當下就誦唱起來:“琴奏龍門之綠桐,玉壺美酒清若空。催弦拂柱與君飲,看朱成碧顏始紅。”

隨着這詩句,他腹中的酒水似在沸騰,心情越發昂揚,看看這熱鬧的宴會,這裡是大唐啊。

“胡姬貌如花,”王鳴之仰天大喊,“當爐笑春風!”

阿依古麗她們都欣然大笑,一起踏地同舞,齊聲高唱:“笑春風,舞羅衣,君今不醉欲安歸!”

“好!”“不醉不歸!”嘉賓們在歡呼中紛紛起舞,宇文奕、李老闆、陳士平、郭菲……一時間真是群魔亂舞。羅衣飛袂,酒水飛濺,此等太白風采,正合太白戲院!

高董事快暢啊,活到這把歲數了,還能有多少這樣的時刻?他繼續扭身,一起跳!

……

夜空中的娥眉月轉移,月色更朦朧了,富樂山也漸漸幽靜了些,山上的歡宴已到尾聲。

王鳴之和妮芙正走在青石板山路上,吹着夜風,聊着話兒,都感覺很愜意。

“你去電視台要做什麼啊?”妮芙問道,臉容的玉肌雪膚泛着一層迷人的酒紅。

“還不知道,應該還是節目編導。”王鳴之看着前方,“別的也不太懂……”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富樂塔前竹林的詩板邊,路邊的一盞盞花燈照着夜景,然而秋葉飄零,繁星漸隱,詩板上的文字模糊不清。

之前歡鬧的喜悅尚在心頭,此時卻有一股悵然驟生。

他們都知道,她明天一去錦城,自然有什麼將會不同了。也許今晚是彼此間最後一次這樣漫步月下,也許他們會漸成陌生人。

“飛鳴……”妮芙看向他,出發之前,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她睜着棕色的眼眸,藉著酒意不去約束心意,大聲問道:“我離開巴西,你會想我嗎?”

她的眼波火熱,她的姿容婀娜,王鳴之何嘗不心動,會嗎?

他欲言又止,心頭在發熱,又在發緊,該怎麼說呢?情急之際忽而想起一首詩來,稍作修改正是眼前的景象,何不借詩訴說心情?

“……”妮芙見他半晌不說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咬住嘴唇,垂下眼眸,知道了。

她正要說“走吧”,卻見王鳴之徑直走到那塊詩板的前面,拿起一支粉筆,往空白的一處寫上:

妮芙看着,一時竟痴了,彷彿看到了二十年後,王鳴之重遊這裡的一幕……

那時候,她又在哪裡,做着什麼,嫁與了何人,

生了幾個寶寶,都叫什麼名字,他們又都在哪裡,做着什麼……

“有傳書啊!”妮芙突然大聲說,“我們每天都可以聯繫的啊。”

這一下子,王鳴之整個人神清氣爽,心裡無比期待,“那每天聯繫好了。”

“嗯!”

夜色美,卻不比她嬌憨的笑靨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