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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航這個時候也說了一句:“我覺得就算住在褐色塔樓,也不容易發現衣櫃里的秘密。”

惲夜遙問:“為什麼呢?”

“因為那衣櫃太髒了,一開始看到房間里的擺設,我就覺得衣櫃簡直像是從廢舊收購站出來的東西,又臟又破。抱歉,王姐,我沒有質疑你工作成果的意思。”柳航說道,還不忘跟王姐道歉。

王姐說:“沒關係的,因為褐色塔樓從來都不是我在搞衛生,我只負責主屋和藍色塔樓,那邊兩棟房子都是管家先生自己處理的。”

“哦,反正我覺得其他傢具都很乾凈美觀,就是衣櫃很臟。”柳航為自己的話做了一個總結。

惲夜遙繼續問怖怖:“除我們之外,以前真的沒有任何客人進入過褐色塔樓嗎?”

怖怖想了想,看向文玉雅,給人的感覺有些猶豫,惲夜遙也同她一起看向文玉雅,餐館老闆娘的表情看上去同他們差不多,並不是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模樣,她回望怖怖,問:“你看我幹什麼?”

“……文阿姨,”怖怖張了張嘴,好像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文玉雅為好,最終她勉強用和其他人一樣的稱呼,然後說:“你不記得了嗎?就在前年,來過一個迷路的客人,他得了重感冒,整張臉都被口罩捂住了,是你引領過來住宿的,當時我也在你那邊幫忙。”

“我記得啊,和他有什麼關係。”文玉雅更加奇怪了。

怖怖接下來說了句讓人聽不懂的話:“他最後不是被你帶走了嗎?”

“沒錯,是我送他下山的。怖怖,但我聽不懂你想要說什麼?”文玉雅的樣子顯得很真實,惲夜遙和xíng警們都在觀察着她。

怖怖說:“如果不是惲先生提到住宿的人,我也不會想起他來,我記得他是晚上九點多鐘到詭譎屋來的,當時你陪着他,我才回到屋子裡不久,還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管家把他領到娛樂室里,就讓我們都去睡覺了。”

“後來他到底住在了哪間房間,我沒有看見,不過,第二天早上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管家先生說客人不告而別了,是天還沒亮的時候走的,但我不太相信,因為大門的備用鑰匙一向是放在管家那裡的,我們睡覺之前,管家會鎖門,陌生人不可能出得去。”

“於是我和廚娘婆婆盯着管家先生問這件事,後來,他被我們問煩了,才說客人凌晨被你接走了。”怖怖用手指了指文玉雅,用一種很自然的語氣說道。

管家只有備用鑰匙,而文玉雅凌晨可以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接走詭譎屋中的客人,說明詭譎屋原本的鑰匙在文玉雅手裡,雖然她沒有明確表示,但大家都可以聽得出來,這也坐實了文玉雅確實是詭譎屋女主人的事實,因為這個時候,怖怖已經沒有必要說謊了。

但文玉雅卻沒有減輕訝異,她說:“我不是到詭譎屋接的那位客人,而是他自己凌晨來請餐館的門,我以為他有什麼急事必須要走,所以才趕緊送他下山的。”

怖怖問:“你送到哪裡?”

“就是山道口啊,當時雪已經停了,因為客人身上沒帶行李,所以我給了他一件大衣和一把雨傘,以免他走到山道中央再下雪。回來的時候,廚師剛剛來上班,我講了這件事,廚師也沒有注意聽。”

文玉雅一反常態說了一大堆,惲夜遙逐字逐句仔細聽着,餐館老闆娘的話語中傳遞出很多信息,有些問題開始擺上檯面,謝雲蒙也意識到了,惲夜遙朝着他搖了搖頭,示意現在不要打斷文玉雅和怖怖的思路。

怖怖藉著說:“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被你接走的,那麼他怎麼可能走出詭譎屋大門呢?”

“會不會是管家因為什麼原因放他走了,卻不想告訴你們,害怕她……”文曼曼是三個人中說話最沒有顧慮的一個,她朝着廚娘方向歪了歪頭,問道。

文玉雅和怖怖同時看向廚娘婆婆,後者沒有理她們,王姐偷偷朝兩個人搖頭,示意不要再cìjī廚娘了。不管廚娘是好是壞,畢竟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王姐還是有感情的,何況平時廚娘對待大家都不錯,怖怖也有所感悟的低下頭去,避開了廚娘的話題。

塔樓里沒有窗戶,柳橋蒲看了看手錶,對惲夜遙說:“抓緊時間,天快要亮了,小遙你就直接分析吧,不要把話題推給她們了。”

怖怖趕緊接口:“柳爺爺,等一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那你就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在幾個人對話的時候,唐美雅祖孫一直都默默陪着於恰,於恰也好像放下心來一樣,半閉着眼睛靠在唐美雅邊上,氣息穩定。

怖怖繼續說:“那我就直接說我的看法吧,我認為那個客人可能是通過密道進入文阿姨餐館的,但是以管家先生的習慣,他不可能讓客人住進褐色塔樓,也就是說那個客人白天是沒有機會接近密道的,只有晚上才有機會。但晚上要行動必須有一個為他開門的人,因為每天兩棟塔樓管家都會仔細檢查門鎖,才去睡覺,而他總是最後一個回房間。”

“等一等,怖怖,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惲夜遙插嘴問:“可以讓我來總結嗎?”

“可以啊!”怖怖很樂意讓出話語權。

惲夜遙說:“如果我說錯的話,怖怖請你糾正我。第一,管家在客人的問題上對你們說了謊,白天留宿客人不準進入褐色塔樓是在做戲,晚上卻故意放客人進入密道,讓他去餐館zhǎonǚ主人,但女主人並不認識客人,也許管家想要女主人想起點什麼來,並沒有成功。”

“理由是文阿姨在餐館裡沒有進入詭譎屋,而屋子裡只有管家先生有備用鑰匙,所以客人要進入褐色塔樓,管家是唯一可以為他開門的人。因此也可以推斷管家先生白天是在做戲,與客人不相識、凌晨的解釋都是說謊。但是怖怖你絕對信任女主人,所以文阿姨剛才的話讓你認為她不可能認識客人,才會一直在思考管家讓客人凌晨進入餐館的動機。對嗎?”

“是這樣沒錯。”怖怖回答:“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相信管家和文阿姨,也不會認為管家會陷害文阿姨,因此你所說的猜測也就是我剛才在想的問題。”

惲夜遙說:“第二,是我自己的想法,這個人也許是一個火災之前的故人,而且在火災之前,他應該還是個孩子,所以女主人沒有認出來。在這棟屋子裡,過去來過的孩子遠遠不止我們想象中的這些,除去孟琪兒、小於、小恆、舒雪、曼曼等等,應該還有我們遺漏的人,而這些孩子,從女主人房間里發現的房本來看,應該都是受到兒童拐賣事件影響的當事人。”

“第三,我就要來說說,饒了這麼一個大圈子,究竟以前來詭譎屋住宿的人與管家否認看到怖怖上樓有什麼關係。”

“事實上,喜歡剛才的話已經說出重點了,褐色塔樓的房間里只有衣櫃特別臟污,而其他傢具卻如同嶄新的一樣,我也仔細觀察過房間里的白色,無論是被褥還是傢具,表面上的花紋都清晰可見,而且毫無破損。這棟詭譎屋存在將近二十年,就算沒人住,光是打掃衛生,桌椅表面的花紋也不可能不磨損。”

“因此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褐色塔樓的傢具除了衣櫃之外,從來都沒有人碰過。至於不積灰的原因,則是塔樓沒有窗戶,大門很少打開造成的。但有一個房間應該例外,大家跟我來吧。”說完,惲夜遙示意謝雲蒙把他扶起來,準備帶領大家一起往他說的例外房間里去。

柳橋蒲攔住兩個人問:“小遙,你還是沒有說清楚過往住客與管家否認怖怖上樓的關聯,卻又扯到了房間傢具上面,我不懂是什麼意思,難道……”

“老師,”惲夜遙打斷老爺子的話,說:“您不是一直很擔心lùhào宇嗎?那就在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解釋清楚的。現在讓大家先跟我走吧。”

“唉!也許我這個老頭確實腦筋跟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那好吧,小航、東東、小小你們三個注意警惕,其他人也一起來吧。”

從老爺子的口氣中,他對沐東東有着絕對的信任,但也不奇怪,因為一直以來沐東東都是竭盡全力在幫助xíng警。

我們的視線移到人群後面,於恰和唐美雅祖孫依然落在最後,他們前面是王姐和廚娘,王姐想要扶着老婆婆,卻被她輕輕避開了,只好跟着她一起向前走,此時也似乎再沒有其他人關心廚娘的身體狀況了。

推理看似很亂,但卻在朝着正確的方向發展,顏慕恆破天荒湊到了文玉雅後面,他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看了看怖怖,又看了看文玉雅,兩個人都沒有理他,只有文曼曼後退了一步,輕聲說:“不要再自以為是了,永恆之心也許就在你身邊,千萬不要再找英雄先生的麻煩,明白嗎?”

“明白什麼?”當身後傳來回應,文曼曼重重嘆了一口氣,撂下一句:“想想住客的問題。”便跟上了文玉雅不再說話,而文玉雅聽到他們的對話,則皺起了眉頭,朝怖怖看了一眼,仿若要從後者身上找到什麼答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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