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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眯縫着眼,看着眼前這一大.片幾乎看不到盡頭的櫻花林,心生感慨,這櫻花開得實在太好了。

層層疊疊的花綻滿枝頭,恨不能將樹榦壓彎,放眼望去,滿目粉紅,有種遮天蔽日般的濃烈,似雲霞霧靄般籠罩着整個小院上空。

不過,這些櫻花卻不是直接種在地里的,而是種在了一個個大瓮中。玉溪很好奇,忍不住湊上前去細看,翁口一片黝.黑,什麼也看不清,神識也無法探入,這裡面好想不是土,玉溪心想,又忍不住想伸手進去摸.摸看。忽然,一道有些急促的女聲打斷了她的動作。

“溪妹妹,不可!”

來人正是冉欣,她面色焦急,見她住了手,這才露出笑容,邊走邊解釋道,“這些櫻花雖是凡俗之花,不過因為是咱們谷主親手栽種的,除了幾位大師姐師兄,都不許碰的!”

玉溪聞言收回手,笑容燦爛得打招呼道,“欣姐姐早!我初來乍到,對谷中規矩不甚了解,還望欣姐姐多多提點。只是,這些櫻花為何全種在陶罐中,直接種在地里豈不更好!”

冉欣神秘一笑,壓低聲音道,“想來你也瞧出來了,咱們萬花谷里的花品種雖多,可也只有這些櫻花開得最好,且四季不敗,這可全耐這些陶罐中的東西,若是種在地上,可長不了這麼好。

我聽說,那陶罐里全是我們谷主精心調製的養靈液,為免被碰壞,這每一個陶罐上可都刻了隔絕防護陣,你方才若是碰了,輕則被靈力反噬,重則斃命,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玉溪聞言驚得瞪大了眼,心有餘悸道,“多謝欣姐姐提醒,否則我不光要遭罪,說不定就闖大禍了!”

這萬花谷的禁忌還真多,栽樹用陶罐子,還防賊一般刻上陣法,幸好我沒碰上,若真出了什麼岔子,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惹禍上身呢,玉溪心想。

自從萬真真,就是那疤痕女說了要她還草藥和救命之恩後,沒過兩天,她便派人安排玉溪在這小院當起了小花匠。

玉溪的工作很輕鬆,就是負責照管這一院的櫻花,她不用澆水,不用施肥,除了給櫻花剪剪枝,修修型,防止它們被損壞,以及記錄它們每天的生長狀況,其它什麼事也不用干。

這活是真得很清閑,可不知為何,這活兒越簡單玉溪反而越覺得不踏實。

第一次見那萬真真,她就覺得對方對她有些不喜,對不喜之人,不趁機診治一番就不錯了,沒道理還專門照顧自己,給自己個清閑活兒干,其他人的活兒比她這個可累多了,所以,玉溪又陰謀論了,她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所以這兩天她沒事就盯着這些櫻花看,看看這些櫻花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之處,不過,讓她失望得是這些櫻花真就是普通櫻花,只是谷中之人對這些櫻花似乎非常敬畏,總是盡量繞着走,似乎連多看一眼都不敢,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怪,似乎有些同情,這着實讓她費解。

只是,心中再怎麼感覺怪異,玉溪也不好拒絕着差事,她現在可是欠着萬花谷的債,債主這麼吩咐,她焉能不從。

櫻花沒有問題,問題是不是就出在陶罐里,玉溪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這才想一探究竟,只是她還沒摸.到陶罐就被冉欣打斷了,她也就歇了繼續探究的心思。

醒後這幾天,玉溪能下床活動後便發現這萬花谷規矩繁多,不是這裡不能進,便是那裡不讓碰,似乎除了她們住的地方,其它地方都是禁區,彷彿每一個地方都是秘密,處處都是古怪。

一個擁有太多秘密的莊院,讓玉溪感覺蹊蹺的同時又隱隱有些不安,她實在不喜歡什麼都看不清的感覺。

若是有機會,還是早日出谷得好,玉溪心想。

冉欣笑着問起她這幾日的飲食起居,玉溪都一一答了,冉欣是這個萬花谷第一個對她釋放善意之人,何況她又照顧了自己那麼久,玉溪對她印象非常不錯,對她自然也很客氣。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得聊着,玉溪抬頭看了看遠處,那裡有不少年輕女子正在忙碌,她們行色匆匆,卻井然有序,只是面色都有些端肅緊張,最讓玉溪覺得奇怪的是,她們個個都貌不驚人或貌丑得驚人。

玉溪不由蹙起了眉,她覺得這一切都很反常。就她這幾日所見,谷中的這些女子,一個漂亮的都沒,哪怕最好的也不過中人之姿。

若說這裡以丑為美,玉溪是不信的,看這谷中的花花草草,裝飾布置都極講究的樣子就知,這谷中之人的審美不光非常正常,甚至更追求完美,那為何這些人都不追求臉面的完美了呢。

修仙界的人,變美的法子多不勝數,她們如此,除非是不願變美,莫非她們在忌憚什麼!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在玉溪腦中蹦躂着,這些疑惑如同貓爪撓心般,讓玉溪坐立難安。

究竟是何原因,讓她們情願頂着一張難以入目的臉也不願改變,玉溪很想開口問冉欣,可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

難道要她問,你們為什麼不把自己弄漂亮些,這不是拉仇恨嗎!

“欣姐姐,前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顧,我才能這麼快康復,不過,你可知曉我換下的那些衣物在何處!”玉溪想不明白那些問題,索性放在一邊,開始問自己早就想問的問題,之前她一直想問來着,只是後來冉欣一直沒過來,她才沒機會問。

她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的衣物被換過了,那些她藏在靴子中的儲物袋自然也不見了。裡面都是她安身立命的東西,若是弄丟了可是一大筆損失,非心疼死她不可。

冉欣聞言,尷尬得笑笑,附耳低聲道,“你的衣服確實是我給換下來的,不過,當時從你身上搜出了三個儲物袋,被二師姐拿走了,我只是個普通僕役,這些根本輪不到我做主,若那儲物袋中的東西確實重要,你若真想要回來,恐怕還得去向二師姐討要。”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玉溪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占的好處,她的儲物袋中有不少好東西,那玉髓蜂蜜還剩兩瓶,這麼長時間了,恐怕也早進了別人的腹中了。

玉溪心裡有些窩火,雖說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可救自己的是枯木真人,就算要報恩也是報答他,沒道理下面的隨便一個人就能搶她的儲物袋,這跟劫道的有什麼卻別。

更何況,真要按丁是丁卯是卯的算,她的那些東西可不是幾瓶療傷丹藥就能抵得上的,那她們就沒理由拘着自己在這兒幹活兒。

那蜂蜜她並不多心疼,最讓她心疼得是那柄賀鈴蘭用來殺她的彎月刀,從落霞山莊柳莊主手中逃出時她就發現了,那刀雖看起來樸實無華,但能破開靈力罩,是個難得的寶物。

這寶貝可是她挨了一刀弄來的,就這麼便宜了別人,她豈會甘心。況且,若是有了這樣方便的寶物,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多了份倚仗不是。

她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吃個啞巴虧,她得想個法子把東西要回來。

玉溪與冉欣站在花園角落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心裡卻在琢磨要回儲物袋的事。

“於溪,於溪,又躲哪兒去偷懶了,大師姐找你有事,趕緊出來!”一道有些尖利的聲音傳來,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正是當初來自己房間里大聲吵吵的胎記女——高琴。

她站在廊檐下大聲喊着,並不進園子,玉溪聞聲從樹後小跑出來,仰着臉看着高琴,蹙眉道,

“高師姐,我在這邊整樹枝呢,大師姐是讓我現在就去嗎?那我這園子誰來幫忙看啊!”

玉溪一臉認真,彷彿她真是一個敬職敬責的乖小孩般。

“你是想違抗大師姐的命令嗎?讓你去就趕緊去,哪兒那麼多廢話,這園子又不會跑了,還需要你天天盯着!”高琴眉毛挑的老高,很不客氣得大聲嚷道。

玉溪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好話賴話都是你們說得算!

心中雖不忿,可萬真真的面子她不能不給,所以她還是與冉欣打了個招呼,跟高琴一切前往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