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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城,墨家的選徒試煉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秦玉溪不知道得是,遠在數萬里之遙的玄天宗掌門洞府中,掌門程昱雙目炯炯得盯着眼前的小弟子燕靖軒,恨不得穿透他的皮囊,看進他的神魂深處,想瞧瞧他是否在撒謊矇騙自己。

他實在是難以置信,如此十拿九穩之事他居然會失敗。

他們明明按照老祖所示,將各種突髮狀況都提前料想到了,選了最穩妥的辦法,甚至不惜派出了最合適的燕靖軒去取,沒想到計劃居然失敗了,還是敗在一個還未修鍊的小丫頭身上,這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混亂。

他摸了摸下巴上前翹的山羊鬍,皺眉喃喃自語道,

“一個未修鍊的小娃娃,居然能不懼器靈反噬,將那寶物給祭煉了,這怎麼可能!那可是仙器,就算是元嬰期修士祭煉,最少也得個三五日,居然這麼輕易就讓她就成功了,實在讓人想不透!”

“師傅,那法寶究竟有何特殊之處,為何您這般怕人知曉,還讓我掩人耳目得悄悄進入,弟子之前問您您也不願作答,直說回來後再說,難道現在也不能如實相告嗎!”燕靖軒對這次任務是頗有些怨言的。

師傅連是何寶物都不告訴他,還讓他不要驚動族人,獨自前去取寶物,他總覺得這跟做賊似的,更重要得是師傅這般不信任他,這讓他感覺很不爽。

那多曼秘境一直是燕、秦、賀三家未成年子弟的試煉秘境,他進去取,跟竊取自家東西給師門有何分別。

“其實我就知道那是一個煉器爐,究竟有何用處,我也不甚清楚。”

程昱似是看出小弟子心有怨言,他是個慣會做人的,便又加了一句,

“你又不是不知,老祖最近有突破化神之勢,據說,他老人家的元神已隱隱能與上界溝通,至於他具體從上界得到了什麼消息,天機不可泄露,就是你師傅我也不好多問的!”

這番話成功讓燕靖軒的怨氣減少了不少,師傅肯跟他解釋,證明還是看重他的,這讓他心中很是熨帖。

程昱見他臉色稍緩,知道他是被自己說動了,也不想繼續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事情在他手上出了紕漏,他還得趕緊前去稟報老祖,看還有何補救之法。

他擺擺手,示意燕靖軒先退下,“你來回奔波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燕靖軒請退後下去了,程昱當即也不耽擱,直接縮地成寸,不過幾息,便已來到老祖鶴鳴祖師的洞府前,神識傳音請求拜見。

不多時,洞府禁制便打開了,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程昱來鶴鳴老祖洞府的機會並不多,他一路很是規矩,眼神並不敢隨意亂飄,但目力所及之處的景象,也足以讓人驚嘆。

這鶴鳴老祖不喜在封閉的地方領悟修鍊,所以他沒有鑿洞而居,而是完全住在一處風景迤邐的山谷中。

這山谷中山泉飛瀑飛流而下、草木蔥蘢透出鬱郁生機,繁花錦簇,花香襲人,空中更有鶴鳴鶯啼,更顯山幽林靜。

而參天古木下,鶴鳴老祖則閑散得坐於石桌上品茗,一派閑雲野鶴的閑適模樣。

程昱恭敬地上前見禮,老實得將取熔天爐失敗之事細細道出。

他有些忐忑,別看他如今已是元嬰期修士,可在快要突破化神的鶴鳴老祖跟前,他什麼也不是,因而他不敢有半分造次。

鶴鳴老祖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他面容平和,一副平易近人好說話的模樣,可只有程昱知道這鶴鳴老祖是個真正的狠角色。

程昱將事情講完後便垂手立在一旁不敢多言,鶴鳴老祖又輕啜一口靈茶,良久,才緩緩開口道,

“熔天爐易主之事,吾當夜便已知曉!”

“那咱們現在就去將那小娃娃帶來,讓她交出熔天爐?”程昱有些不明白鶴鳴老祖的意思。

“別打草驚蛇,那孩子應該不簡單,熔天爐易主,我便再難查探到它的氣息和位置所在,想來此子有特殊藏匿手段,讓其直接交出,恐引其生疑!”

“她一個小家族子弟,能有什麼見識,那仙物豈是她一介凡人所能擁有的!屆時不過多予她些好處,還怕她不會將寶物雙手奉上!”程昱才不在乎玉溪究竟是如何隱藏了那熔天爐,他只知道對一個連修為都沒有的小孩,用不着拐彎抹角。

“你以為她是如何收取那仙器的!”鶴鳴老祖撇了他一眼,這麼大歲數了,想問題還這麼淺顯表面。

“老祖的意思是……”程昱不解道。

“能輕易便收取熔天爐之人,除非是熔天爐真正的主人,或來歷不凡之輩,這孩子我估摸着不簡單,且先看看吧,若是能將這孩子帶回玄天宗來培養更好!”

程昱得了老祖這個新指示後隨即出了洞府。

他覺得這事倒是好辦,玄天宗可是青莽大陸最大的修仙宗派,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哪個修士不心生嚮往,只要他們肯收,還怕人不願來么!

帶着這樣的心情,他又找來另兩名弟子,讓他們帶人前往岳城收徒去,這次他沒喊燕靖軒,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那麼多傲氣,他要好好冷一冷他,讓他知曉自己的身份地位。

玄天宗發生的事玉溪並不知曉,她此刻躲在三長老住處,聽着院外喧鬧的討.伐聲,忍不住朝三長老吐了吐舌頭。

三長老無奈的笑笑,他早從看門的僕從那裡知道這些人來鬧事的緣由,沒想到這個小孫女還真敢惹事,居然在第一關就打劫了一百多名家族子弟,別人現在找上門來了,她便雞賊得到自己這裡躲災來了,讓他說什麼好呢!

他面上一副不認同,內心其實暗爽,以往老聽到自己這一脈被欺負,今日自家的小輩們居然把一大夥人都教訓了一頓,這突然的雄起了一把,還真讓他驚艷。

三長老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出面了,他笑眯眯得拍了拍玉溪的腦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便背着手,昂首挺胸得走了出來。

院外,怒火衝天的大人們領着自己的娃兒,一個個面紅耳赤得叫囂着討要說法,而那些蔫頭耷腦的小輩們,每人後腦勺上都有個雞蛋大的包,看得三長老樂得不行。

自家小九兒就是聰明,這分寸掌握得極好,沒一個缺胳膊少腿的,不過頭上多個包而已,修行之人,這點小傷算什麼,看到此處他底氣更足了。

他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道,“諸位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你們的愛子心情我也能理解。不過這是小輩們之間正常較量比試,咱們做長輩的摻和就去,就要惹人笑話了不是!

要是傳出些咱這些子弟輸不起,比試輸了還得靠長輩們來找回場子的言論,以後哪家大宗門敢要咱們的子弟啊!”

三長老一副苦口婆心的慈愛臉,讓眾人更是憋屈得不行,可打又打不過,講理又將不清,眾人發泄一通後沒了招兒,只得領着自家的娃不甘得走了。

三長老獨自面對這麼多張嘴,絲毫未見半分窘迫,將眾人送走後,心情依然頗佳,開心得跟自家小孫女講後續比試注意事項。

“爺爺,墨家要是把咱們三家資質好的子孫都選走了怎麼辦!家族都不擔心這個問題嗎!”玉溪見外面的問題解決了,鬆了口氣,開始向自家爺爺吐露自己心中的疑惑。

“咳咳,這個嘛!因為墨家承諾的報酬極為豐富,對家族的發展有利,再說了,子孫有更好的發展空間,以後成就定然比現在高,這是也是家族壯大自身的一個途徑。”三長老越說越臉紅。

說白了,將家族子弟送出去深造,成就高,自己家族也會跟着沾光。

雖然收取好處有出賣子孫的嫌疑,但能進入更好的地方發展,家族子弟們也非常願意爭取這個機會。

看白日里眾子弟競爭的激烈程度便可見一斑,玉溪瞭然得點點頭,原來這是常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