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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真是回齡草!”高嬤嬤一把搶過玉溪手中的回齡草,驚喜的聲音和手都開始發顫了。

玉溪眼底浮現一絲冰冷的笑意,轉瞬即逝,然後吶吶道,

“嗯,是的,那裡有兩條蛇守着,我不敢多采,采了一株就跑出來了!”

“是嘛!嗯?采了一株?哪裡不止一株回齡草嗎?”高嬤嬤小心翼翼得收好回齡草,這才品出玉溪話里的意思。

“有三株!”玉溪老實答道。

“啪”得一聲脆響,玉溪臉上又多了一道巴掌印,“裡面有三株,你為什麼只採一株,你是故意的吧!”高嬤嬤非常憤怒,這小賤人一定是故意的,因為是要給自己,故意只採一株,若是這東西歸她自己,她保證會把三株都采來。

“那裡有兩條蛇,我根本沒時間來采另外兩株,就這一株我還差點被它們追上了!”玉溪不服氣得鼓着腮幫子反駁着。

高嬤嬤抬手又要打她,可看玉溪一副憤怒委屈的模樣,想到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方才秦玉珉和他的靈奴兩人都沒能進去弄到東西,可見這回齡草也不是那麼好摘得。

可是,只拿這一株走嗎?好不甘心啊!那是自己最想要的回齡草啊,一株怎麼夠,她要多用一些,才能變得更漂亮啊!

高嬤嬤眼中精光閃爍,心裡劇烈掙扎着,她又看了看一旁一臉委屈憤怒的玉溪,心道,她一個連一張保命符都沒有的凡人小孩都能弄出回齡草來,沒道理我手裡有這麼多保命的手段還不能弄回那兩株吧!

大不了遇到危險用這個小賤人做擋箭牌,還怕不能全身而退嗎?富貴險中求!高嬤嬤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在自己身上貼了五六張符紙,什麼金剛符、隔絕符、神行符、防禦符等等,看得玉溪嘴角只抽抽。

高嬤嬤將自己能想到得符紙都貼在了身上,然後一把抓起玉溪,向紅霧林掠去。

玉溪一路都很老實乖巧,認真得指着路,同時提醒她哪裡有毒蟲,哪裡有毒草,竟沒有一絲藏掖。

一路上,那些危險都在玉溪的提醒下都輕鬆避過了,高嬤嬤也漸漸放鬆了警惕。

看來這小妮子被自己打老實了,不敢再誆自己了,果然都是賤皮子,不打不老實,也是,自己可是掌控着她的小命呢,只要自己輕輕一捏,她的脖子就會折斷,她還敢反抗自己嗎!高嬤嬤心中有些得意。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那兩條紅花蟒的地盤,果然有兩株回齡草在迎風搖曳,只看得高嬤嬤心花怒放,恨不能立即衝上去將那兩株靈草據為己有。

好在關鍵時刻,她還存了一分理智。

那兩條紅花蟒吞下了玉溪的血後又重新盤迴了回齡草旁的樹榦上,感覺到兩人的靠近,均吐着蛇信子發起了警告,那冰冷滑膩的眼神和五彩斑斕的蛇身,讓花嬤嬤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高嬤嬤雖已是練氣四層的修士,可說實實話,她這修為幾乎完全是丹藥堆起來的,她幾乎從未與別人斗過法,對敵手段非常匱乏,又從未出門歷練過,看到蛇鼠蟲蟻這類東西她都瘮得慌。

玉溪輕蔑得瞅了眼高嬤嬤臉上的懼色,垂眸做乖順狀,她小聲開口道,“我先去引開它們,你趕緊采,采完就喊我,然後咱們就趕緊逃!”

玉溪這提議極合高嬤嬤的心意,她忙點頭道,“行,不過,你得把那蛇給引遠點,省得我挖到一半它們又折回來了!”

玉溪老老實實點了點頭,又扯開方才包裹傷口的錦帕,讓血液的氣息散發出去,然後往另一邊飛快跑去。

那兩條紅花蛇嗅到引獸粉的味道,立馬興奮起來,擺動尖尖的蛇尾,飛快得滑向玉溪的方向。

高嬤嬤見那兩條蛇果然被引開了,大喜,也不再查看周圍是否有其他危險,直接開始挖起回齡草來。

不是高嬤嬤不謹慎,她只是一個下人,平日里對修仙界的事最多聽兩耳朵,了解的根本不全面,她的修仙知識很匱乏,她不像玉溪,幾乎將整個秦家藏書樓一樓的書全部看完了,還從秦玉涴的記憶中知道不少前世的事。

與玉溪比起來,高嬤嬤簡直就是個修真小白,別看她活了一大把年紀。

在她興奮得挖掘回齡草時,幾條紅色的藤蔓悄無聲息得爬到了她的身後。

高嬤嬤發現身後有異動,用神識一掃,發現無數藤蔓突然暴起,如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正向她網來。

大驚之下,高嬤嬤也是個機靈的,她忙從儲物袋中取出幾枚烈火符向藤蔓網擲去。

可是,熊熊大火之下,本該被燒成灰燼的紅色藤蔓後居然襲來了更多的藤蔓,那些藤蔓如同成千上萬條發狂的蛇,瘋狂舞動着,全部向高嬤嬤纏了過來。

高嬤嬤身上貼着神行符,她飛快向旁邊掠去,可一切都太遲了,她的四面八方全是吸靈藤,她根本五路可逃。

絕望中,她想起讓她陷入這種困境的人來,秦玉溪,是她,是她把自己騙過來的,她說了所有的危險,偏偏不說這裡有這種藤蔓。

高嬤嬤心中恨極,可她還想活,她拼盡最後一點靈力催動了一張三階冰凍符,眼看冰凍符就要啟動時,一塊小石子啪得一聲,砸中了她的手腕,那催發到一半的玉符瞬間落在了地上。

高嬤嬤用盡全力扭過頭看去,卻見玉溪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正站在不遠處冷冷看着她被吸靈藤纏成了一個人形巨繭。

高嬤嬤催動玉符之所以會被打斷,全因她使用得是高階玉符,這種玉符的催發需要的靈氣更多,高嬤嬤被吸靈藤瘋狂*抽取靈氣,體內靈氣眼看就要告罄,好不容易擠出一點,還被玉溪忽然打斷,這是絕了她最後的那一絲希望啊。

生的希望就這麼被人生生掐滅,高嬤嬤的眼底閃過滔天恨意,她死死瞪着玉溪,恨不得在玉溪身上瞪出一個洞來。

玉溪微微掀起唇角,露出一個純真明媚的笑容,她的聲音甜膩而冰冷,她說,“高嬤嬤,好好享受生命最後的時光!”

說著,她將攥在手心裡的血液直接甩到了高嬤嬤的眼皮上,頓時,那兩條蛇興奮得甩着尾巴,直接游向高嬤嬤。

高嬤嬤驚恐得慘叫聲幾乎能刺穿人的耳膜,她親眼看着那兩條蛇的涎水滴落在自己身上,將她的皮肉腐蝕出一個個血窟窿,眼睜睜看着這兩條蛇活活吃掉了自己的眼珠子,最後,她被這種可怕的現實活活嚇死了!

沒錯,高嬤嬤沒有死於靈氣枯竭,也沒有死於毒氣毒液的毒害,她被這種可怕的情形活活嚇死了!

玉溪冷冷看着這一切,只覺得意外諷刺,那麼凶神惡煞,完全不將人當人看得惡人,居然是個如此膽小的鼠輩。

看着死的不能再死的高嬤嬤,玉溪再懶得多瞧她一眼,她現在更關心的是那兩條紅花蛇的毒液,不知道這毒液能不能腐蝕掉自己琵琶骨上的蝴蝶狀鎖扣。

高嬤嬤乾癟的屍體終於被吸靈藤放過了,玉溪走上前,將自己的儲物袋和高嬤嬤的儲物袋一起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