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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撤!”趙泗喘着粗氣,滿臉陰鬱,滿身的傷讓他覺得臉疼,他一揮手喊撤,眾修士求之不得,如潮水般紛紛後撤。

修士們此刻潰不成軍,哪裡還有之前誓要干翻妖獸的凌雲壯志。

這一切早在玉溪的預料之中,只是她現在沒心情想這些,她此刻滿心得自責悔恨。

她這個姐姐當得太不稱職了,明知這裡有危險,卻偏要把楚銘丟給別人照顧。

這種事已發生過幾次了,她還是不長記性,總是心存僥倖。

楚銘那麼信任他,她卻讓他次次身陷險境,她真該死!

“張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銘妹妹沒有修為,你不好好保護她,充什麼大頭蒜,跑去殺妖獸,妖獸需要你殺嗎!你是不是見不得她好!”齊耀輝從前面撤回來,一眼便看到了楚銘的慘狀,憤怒得衝著張恆大吼。

他怒啊!前面衝鋒陷陣張恆沒本事參加也就罷了,照顧一個孩子,卻如此不上心,這是典型得瀆職。

張恆本來還在為自己的英明算計而沾沾自喜,聽到張恆的指責,頓時渾身如墜冰窖。

他差點忘了,這裡可不是法治社會,凡事講究證據。

這可是弱肉強食的修仙界,只要對方有所懷疑,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他連連出手,恐怕對方已經有所察覺了吧,該死,他太冒進了!

齊耀輝的指責如當頭棒喝,將他那點小得意敲得粉碎。

他臉色慘白,將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知道這個時候萬不能露怯。

他抬起頭時,已是滿臉沉痛後悔之色,對於齊耀輝揮來的拳頭也不閃不躲,硬生生挨了幾下子。

齊耀輝已經築基,那幾拳自然不容小覷,他的鼻子都幾乎被打歪了,可如此正好,他被打得越慘,態度越陳懇,他們才會相信他是真心難過,才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他雙眼一閉,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你打吧!你不打我也想抽我自己,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跑去對付妖獸的!”

齊耀輝本來還想再揮拳頭的,可見他滿臉痛苦,揚起得拳頭怎麼也揮不出去了,他攥了攥拳頭,恨恨咬牙,

“若還有下次,你就自裁謝罪吧!”

玉溪默默用綢緞將楚銘包紮好,輕輕將他抱起,冷冷道,

“咱們走吧!”

張恆張張嘴,想探聽一下玉溪的想法,可終究沒敢開口。

他在心中呼喚系統,“系統,怎麼辦,秦玉溪是不是已經懷疑我了,我的好感度有沒有掉!”

系統沉默了片刻,冰冷而機械道,“好感度沒掉,至於有沒有懷疑宿主,需要宿主自己觀察!”

靠!破系統!說了跟沒說一樣!

張恆又急又怒,只得邊逃邊想着描補之法。

楚銘的身體如同破布般,被撓的稀爛,脆弱得可憐,玉溪不敢大幅度奔跑,只能以最平穩的速度前行,如此一來,她的速度明顯落後於眾人,身後的妖獸潮水般向她撲來。

她心中的悔恨正好有了發泄口,她不管不顧得釋放着神魂攻擊,那些向她撲來的妖獸還沒碰到她,便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如下餃子般啪啪啪往下掉。

可這看似拉風的攻擊,後遺症也是可怕的。

一個時辰過後,玉溪的頭疼得要炸裂般,魂力透支得太厲害了,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你沒事吧!”齊耀輝一回頭,看她面白如鬼,嚇了一跳,擔心道。

玉溪默然搖頭,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要不我抱着銘妹妹,你阻攔妖獸!”齊耀輝提議道。

玉溪瞅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現在,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再將楚銘交給別人了。

此時的修士們已是強弩之末,大家的靈力幾乎消耗一空,根本無力再跑。

看着如潮水般奔來得妖獸,眾人都心生絕望。

玉溪此刻的狀態也極不好,她的魂力透支到了極限,若再強行動用神魂攻擊,她很可能神魂受傷。

就在這時,從隊伍前方大步跑來幾名修士。

這幾名修士的狀態與他們得落魄明顯不同。他們意氣風發,精神飽滿,外形也乾淨整潔,一看就沒怎麼遭受到妖獸荼毒。

“諸位道友,這邊來!”為首修士向眾人招了招手,便率先在前面帶起路來。

趙泗早將自己當作隊伍的首領,聞言忙急走幾步,上前抱拳略施一禮,道,

“幾位道友,這是要帶我們去往何處!”

為首修士一排淡然自信,笑道,

“不瞞道友,我們也是在此採藥的修士,之前遭到妖獸襲擊,倉皇逃跑時恰巧找到了一處臨時山洞,那裡很寬敞,剛好可以做避難所,如今已有不少道友避到那裡,我們幾個出來,正是想看看還有沒有道友需要幫助!”

“那裡沒有妖獸攻擊嗎!”有人忍住道。

“那山洞似乎自帶防護陣法,很是玄妙,妖獸們攻進不來!”為首修士解釋道。

眾人聞言大喜,本以為必死無疑的,此時卻峰迴路轉,柳暗花明,怎能不讓人開懷。

於是,眾人幾乎毫不遲疑得跟着那幾名修士改道往避難所而去。

“咱們也去嗎!”齊耀輝有些遲疑。

玉溪看了看生死不知的楚銘,咬咬牙,

“去吧!小銘現在不能再受顛簸了!”

避難的山洞並不遠,眾人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玉溪打量了一遍那山洞,那山洞似乎是由一整塊巨大的石頭從中鑿空而成,洞口不大,僅能容一輛馬車通過,洞內卻極寬敞,容下萬人也不在話下。

“這山洞確實有天然防護陣法,這真是太好了!”有懂陣法得忍不住驚呼出聲。

眾人聞言,再不遲疑,紛紛進洞躲避。

這山洞隱隱有靈光透出,這裡確實有防護陣法無疑,可不知為何,玉溪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齊耀輝見她遲疑,忍不住道,

“於溪,怎麼了,有何不妥!”

玉溪搖搖頭,別說她還沒看出具體名堂,就算看出來了,她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走吧,咱們也進去!”

待眾人進了山洞,便有人立馬將洞口的隔絕陣開啟,使整個山洞與外界隔開。

洞內果然如那幾名領路修士所言,已有不少修士了,粗粗看去,少說也有大幾千人。

洞內有不少夜明珠等照明物,應該是一些修士供應出來得,如此洞內雖暗,倒也不至於看不清。

那些修士見有人來,只略略瞟了他們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大家都是如此,眾人已是見怪不怪了。

玉溪找了個空地,直接取出陣盤,布了一個小型隔絕陣,抱着楚銘進了陣法,她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只想好好看看楚銘的傷勢。

不遠處,趙真真將一切看在眼裡,恨得牙痒痒,她本以為可以輕易除掉楚銘,讓於溪也嘗一嘗痛失親人的滋味,可誰知,人家有逆天靈藥,根本不懼她這點算計。

“真真,你怎麼啦?”趙泗一直對趙真真有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因而也時常關注着她,陡然看見她這面容猙獰扭曲的模樣,有些心驚。

趙真真回神,見是趙泗,不由露出一個牽強的笑。

對於趙泗的小心思,她看在眼裡,卻故作不知,她是看不上趙泗這種莽夫的,可一想到他現在在隊伍里的影響力,便心思一轉,計上心來。

“泗哥,不瞞你說,我現在只恨不得將那於溪碎屍萬段,若不是她,我爺爺也不用慘死了!”趙真真咬牙切齒道。

趙泗心中嘀咕,師傅是妖獸所傷,玉溪在關鍵時刻還幫了他一把,否則師傅連個全屍都沒有,真真為何如此說,不過,他人雖粗,可也知道這個時候要是出言反駁,趙真真一定會生氣,所以他選擇沉默不語,當個好聽眾。

趙真真瞥他一眼,便將張恆所言道與他聽,趙泗雖然不覺得玉溪是故意拖延救援,可一聽說玉溪有丹蓮,便有些意動,尤其是確定了那丹蓮還剩四分之一,他心頭便一陣火熱,眼中更是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沒想到那於溪竟是這樣自私自利之人,你放心,我一定會為師傅討回公道的!”趙泗拍着胸口,義正言辭得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