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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很聰明得點到即止。

趙真真滿心都是失去爺爺的痛苦,從張恆得隻言片語中得知是玉溪的自私和見死不救,才讓爺爺慘死,她心中的恨意頓時有了發泄口,只將玉溪當做了殺親仇人。

見目的已達到,張恆也不再多說,他微笑着加快步伐,跑到玉溪身邊,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般。

玉溪此時根本無暇分神關注其它,她不光要護着周圍的人,腦子還在不停思索着脫困之法,對於張恆的小動作,她毫無所覺。

看到越聚越多的修士,還有身後越來越龐大的妖獸群,玉溪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神魂越強大的修士,對危險的直覺越敏銳,所以她的直覺一向很准。

她將注意力再次放在那些妖獸身上,很快,她便發現一個問題。

那些傷人的都是些低階妖獸,而那些高階妖獸根本沒有出動,倘若高階妖獸出動,他們這邊的傷亡會更大。

這些妖獸究竟在搞什麼鬼,不是說狩獵嗎!那為何不儘快捕殺,卻要在後面恐嚇眾人!這種做法,更像一種驅逐的行為。

玉溪苦思不得其解。

“咱們難道要一直這麼逃下去嗎!”一個跑得幾乎脫力的修士忍不住抱怨道。

周圍幾名修士聞言也深有同感得點點頭,他們身上的靈力、體力並非無窮無盡的,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消耗,早已疲乏不堪,再這麼下去,不用妖獸動手,他們估計會活活累死。

“娘的,不跑了,這裡都是妖獸,能跑到哪裡去!還不如抄起傢伙,干.死這群狗.娘養的!”一個絡腮鬍忽然怒吼道。

這人名叫趙泗,是趙邦駐的徒弟,脾氣暴躁,性子悍勇。

他這一聲吼,立馬得到一部分人響應,

“趙泗哥說得沒錯,咱們平日里外出歷練,哪次沒遇到妖獸,如今,他們妖獸多,咱們人也不少,只要大家齊心協力,還怕殺不出一條血路嗎!”

“就是,干.死這群王八蛋!”更多人響應起來。

趙泗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先禁聲,然後才道,

“咱們同為人類,妖獸就是咱們最大的敵人,危急存亡之時,咱們也就不分彼此了,大家都自覺一點,築基以上得就站到前邊來,跟我上去干.它們!實力弱得就在後面保護好自己,大家意下如何!”

“還是趙泗哥考慮周到!”修為低得一聽自己不用上前,立馬附和起來。

玉溪抿緊了唇,沒有開口。

這一步是必然的,被追到窮途末路,不反抗是不可能的,雖然以雙方懸殊的實力來看,反抗就是找死,可不試一試這些人總不會甘心。

可這話不能由她提出來,否則,反抗到最後,不能逃脫,反而結局慘烈,這些人說不定就會將罪責推到她身上。

現在,有趙泗這個出頭鳥打前陣正好。

她之前的眾人都見過,雖然她連練氣修士都不是,可若是這個時候她矯情不去,這些人的意見估計就大了,她前面的工作估計也白做了。

所以,看到大伙兒幾乎都同意了這個提議,她很自覺得站到了眾人前面。

趙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懷裡的楚銘,兩條濃眉皺得能夾死蒼蠅,勸道,

“我說小兄弟,咱們是去拚命,你抱着個孩子還怎麼甩開膀子干!這裡都是自己人,你把這小姑娘交給熟人看着,不比你抱着她安全!”

玉溪想了想,覺得這話也在理,便將楚銘交給了張恆。

齊耀輝剛築基,也算築基修士,已經跟着眾人站在了前面。

妖獸們追得興起,在陡然見到百來名氣勢洶洶得修士時,齊齊愣住了,暗處,一頭高階妖獸忽然嗷得一聲怒吼,眾妖獸頓時嘶鳴着應和起來。

小魔很貼心得當起了小翻譯,“領頭的妖獸讓那些低階妖獸們不要客氣,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玉溪笑了笑,她也想多弄點妖獸身上的材料呢,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趙泗大吼一聲,“沖!”

百十名修士頓時熱血沸騰,紛紛祭出自己得看家本領,瞅准目標就沖了上去。

玉溪也毫不含糊,瞅准一頭五階芒刺獸,一棍子掄了上去。

這芒刺獸渾身長滿尺長的尖利芒刺,且刺尖有毒,攻擊時喜歡將身上的芒刺當暗器發射,讓人防不勝防,比較難對付。

玉溪堅信,進攻就是最好得防守,所以她下手毫不遲疑,那芒刺獸吃了幾棒子後就學乖了,不正面和她對上,而是一直和她兜圈子。

玉溪恨得牙痒痒,可雙方勢均力敵,誰也不能一下子弄死誰,只能這麼乾耗着。

前面打得熱火朝天,後面的練氣修士們也甚是緊張,尤其是楚銘,在看見玉溪每次都是險險躲過芒刺獸的攻擊時,他的心都快蹦出來了。

張恆站在他旁邊,看似是在護着他,眼睛卻忍不住四下張望,他覺得經過他之前的點撥,趙真真一定會趁此機會下手。

當看到趙真真正意味不明得盯着楚銘看時,他就知道,他猜對了。

他有些自得,他不過隨便說幾句話,就能兵不血刃得除掉楚銘,他果真是個天才。

正在張恆YY之際,前面得戰鬥已進入了白熱化。

這些妖獸十分狡猾,雙方交手後,一發現打不過,它們立馬退下,讓後面一批妖獸頂上來,彷彿妖獸們就是它們練手的玩具。

這種車輪戰很快磨掉了修士們的那昂揚的鬥志。

連番苦戰讓修士們消耗巨大。修士這邊已漸露疲態和敗勢,好幾隻妖獸趁機衝破防線,直接殺入了修士後方。

練氣修士這邊頓時一片兵荒馬亂。

楚銘有些慌,他沒有修為,隨便一頭妖獸就能要了他的小命,他下意識地想抓.住張恆的袖子,卻抓了個空。

他抬頭望去,身邊哪裡有張恆的影子,只見他不知何時,與一頭三階妖獸斗在了一起。

如今,人人自危,他怎麼能為了自己而讓張恆分神呢。

看着越來越嘈雜混亂的人群和獸群,他忙往身上貼了一把金剛符和神行符,小心躲避着亂飛的法術和妖獸們的攻擊。

忽然,一股強烈而危險的視線讓他頭皮發麻,有東西盯上了他!

他緩緩轉頭,發現一頭三階鬼面獸正蹲在不遠處,瞪着黃色豎瞳,緊緊盯着他。

他不由心底一片冰寒,感覺腿有點不聽使喚,他看到那鬼面獸緩緩俯下.身子,獸瞳中閃過嗜血的凶光。那一瞬,他不及多想,拔腿便跑,只是才跑出兩步,腿彎忽然一疼,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得往前撲去。

恰在此時,那鬼面獸已經撲了上來,一切發生在瞬間,他只覺得背心一寒,一股尖銳的疼痛瞬間襲來。

溪溪姐!他心中只剩下這一句吶喊,人便已經失去了知覺。

前方正與妖獸正斗得激烈的玉溪,忽然心口一疼,那種神魂聯繫即將剝離的感覺再次襲來。

她猛地回頭望去,上百妖獸和修士的混戰中,她一眼便看到了被鬼面獸撲倒在地的楚銘。

那鬼面獸尖利的獠牙眼看就要洞穿楚銘的脖子,偏偏這個時候,與她拚鬥得妖獸也猛地一爪拍向她。

她剛要揮出玄鐵棍抵擋瞬間掉轉方向,下一瞬,已如離弦的箭,飛向了鬼面獸。

鬼面獸應聲而亡的瞬間,“嘭!”得一聲悶響,她整個人被拍飛出去老遠。

她掙扎着爬了起來,“噗”得一聲,猛地吐出一口血來,五階妖獸的全力一擊果然非同小可。

那妖獸調轉身形再次襲來,她此刻哪有心情與它纏鬥,一心只想去看看楚銘怎麼樣了,也顧不得暴露自身秘密,在妖獸撲來的瞬間,她直接釋放魂力冰凍,將其神魂凍住,而小魔則極默契得鑽入對方的識海,吞噬起那妖獸的神魂來。

她一刻不停得衝到楚銘身邊,看着幾乎被爪成兩段的楚銘,她的心彷彿被撕成了兩瓣,疼得撕心裂肺。

她心急如焚,怎麼辦,怎麼才能就他!

忽然,她想起她儲物袋中還有一半丹蓮,也顧不得會不會有人看見,忙取出來用力咬了一口,直接嚼爛了,然後將楚銘輕輕抱起,以嘴將汁液哺喂進他口中,看到藥液餵了進去,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能喂進去葯說明人還有救。

“小銘,小銘,你怎麼樣了!”她輕輕呼喚着。

她不知道得是,這一切全被趙真真和張恆看在眼底。

兩人均是氣得眼睛發紅,沒想到她身上真有這樣逆天的天材地寶,居然不拿出來,卻要用來救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孩,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