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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很心塞,她都快懷疑她是不是有招惹白眼狼體質了,一個兩個得都這麼狼。

她在寒焰窟各種不爽,二溪卻淡定如常。

只見他躲在青石中,全程目睹了楚銘被欺負,還對着胡湘怡大獻殷勤的扎心過程,沒有半絲.情緒起伏,彷彿它看得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玉溪覺得她該像二溪學習,她就是對待自己人太不淡定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這簡直就是血與淚的教訓。

胡湘怡和三師兄離開後,楚銘一掃之前畏縮的模樣,漸漸挺直了脊背,眼中的委屈瞬間被冰冷取代,他冷冷瞥了眼胡湘怡和三師兄離開的方向,神色冰冷漠然,他隨手對自己施了一個清潔術和整理術,整個人瞬間又光潔如新。

看着身形頎長,眉目已經完全長開的小小少年,玉溪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不知想到了什麼,楚銘忍不住露出一抹淺笑,他年紀雖不大,但已是少年模樣的他早褪去了軟包子模樣,五官俊朗,輪廓俊俏,他眉眼修長魅惑,這一笑,竟是無限風華,隱隱有傾國傾城之姿。

他抬手祭出飛劍,一震衣擺,人已踏劍而去。

“二溪,趕緊跟上!”她忙給二溪下達指令,她倒要看看這小子究竟忘恩負義到了什麼程度。

御劍的速度很快,可二溪在土石間穿行,也慢不到哪兒去,一路倒是沒跟丟。

看楚銘所去的方向,似乎是宗門的另一禁地黑風崖。

他去那兒做什麼,玉溪心中嘀咕。

黑風崖因地理位置奇特,常年罡風不斷,且這些罡風神出鬼沒,隨意一道風便有摧金斷玉之力,殺傷力極強,因而這裡常年寸草不生,整座山谷布滿被風刃雕刻的嶙峋怪石。

黑風崖外圍一向是劍修們揣摩劍意得地方,而中心處罡風最激烈的地方卻是與寒焰窟一樣,是玄天宗關押重犯的囚室。

黑風崖的風太過詭異,不宜御劍,所以進入黑風崖得範圍後,楚銘便收了飛劍,選擇徒步進入。

劍修們大多都是意志堅定且不怕吃苦的,這個時辰還有不少劍修在外圍參悟劍意或與風刃對決,有劍修瞧見楚銘過來,都同他打招呼,模樣熟稔,

“楚師叔,又來看玉仙子了?您這次外出歷練出去得可是夠久的了外!”

楚銘神態冷淡,對那些劍修點頭致意後,整個人隱隱有些激動起來,腳步又加快了幾分,臉上浮現一抹急切和欣喜,彷彿即將見到久別的戀人。

玉溪更心塞了,這才討好完小師妹,轉頭又來看什麼玉仙子,就是不記得她這個苦心扒拉拉拔他長大得姐姐了。

而且這小子才多大點啊,就整天往胭脂堆里鑽,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是這個德性呢。

這時,二溪剛好穿行到一名精瘦黝.黑的劍修身旁,卻見那劍修正雙手握劍,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可他渾身每一個肌肉都似乎蓄着力,如同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靜待那全力一擊。

忽然,一道最烈的風刃攜着哨鳴忽然向他的方向斬來,在風刃接近他的瞬間,他動了,寒芒划過天際,風與劍氣相撞,發出一聲刺耳得嗡鳴,咔嚓一聲,他手中的飛劍斷作兩半,而那風刃只是滯了一瞬,就再次向他斬來。

黑劍修一個靈巧翻身,躲開了那風刃的餘威,而他身後,一塊一人高的巨石被斬作兩半,他看了看巨石,又看了看手中的殘劍,黑臉一陣扭曲,他泄憤似得將劍砸在地上,朝着劍啐了一口,罵道,

“操!什麼狗屁玩意兒,器房那群王八犢子每天都是幹什麼吃的,煉出的飛劍跟紙糊的似的,連道風都抵不過,這群佔著茅坑不拉.屎的傢伙,宗門養着他們做什麼,讓他們統統滾蛋得了!”

“雷哥,你拿普通飛劍去抵擋十級風刃,它要是不斷才稀罕呢!”其他劍修見他發火,忍不住笑道。

“雷哥,要我說,你也別惱火,下面那些人煉出來的都是些低級貨,確實不適合你,要我說,你不如等師祖回來,讓他向柳長老求一柄劍。”又有劍修給他出主意。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聽說柳長老出去找他孫女去了,不知歸期,咱們劍修半日不練劍就渾身不得勁兒,這要是等他們回來,黃花菜都涼了!”另有劍修搖頭嘆息。

“哼,老紙早湊足煉劍材料了,就是看器峰那群廢物沒一個頂用的,這才耽擱到現在的。”名喚雷哥的劍修氣哼哼道。

“你不如去裡面找那位玉姑娘幫你煉,聽說她雖不是器峰的,可煉器水平卻極其了得,有她幫忙,你的本命劍一定沒問題!”有人給他出謀劃策。

雷哥默了片刻,沒說話,很明顯是將這事聽進了耳里。

玉溪通過二溪聽着幾人的談話,結合和這雷哥得說話口吻和行.事作風,忽然想明白他是何人了,他應該就是劍鋒未來的大弟子雷成。

話說這雷成資質極差,可天生自帶劍心,於劍道一途極有天賦,不過五十歲便修成了人劍合一,是繼劍鋒沈破雲之後最具悟性的劍修。

前世,郝欣然幫雷成煉成了本命劍,雷成因為這個人情,在郝欣然身陷險境時幫了她一把,使得她逃出生天。

不行,必須得破壞掉他們之間的關聯,這是她身為反派的宗旨。

可是想到這裡,玉溪忽然覺得她受秦玉涴的記憶影響太深,但凡有關郝欣然的事她都極其在意,這種心態在以前還沒什麼,可是有了賀鈴蘭這個未來重生而來的重生女,問題就大發了,所以她必須克謀定而後動,不能憑着喜惡行事。

賀鈴蘭經歷了未來之事,她定然知道自己與郝欣然不對付。倘若她為了對付自己,與郝欣然聯合起來,那她的每一步豈不恰好踏=到對方的陷阱里。

所以,她就要好好安排自己得每一步動作,最好打亂對方的計劃,否則極有可能掉入對方的坑裡。

想到這裡,她吐出口氣,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一溪,二溪在那名梅子榮身上留下了神魂氣息,你跟着氣息追過去看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她想清楚了,不管是哪幾方勢力交鋒,多獲取一些重要信息對她有益無害,她不能怕麻煩就畏首畏尾。

一溪得令後立即出去了。

二溪則繼續跟蹤楚銘往黑風崖內圍而去,可是那些罡風實在可怖,時不時一道風刃掃過,山石崩裂,對於二溪這個靠鑽入土石中穿行得分神魂而言,真是險象環生。

幾經波折,二溪總算突破重重阻礙,進了內圍,可還沒靠近呢,就聽到楚銘那溫柔得能掐出.水的聲音,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知你生我的氣,不願原諒我,可我不知怎樣才能彌補你,自那日起,我已下了決心,我這條命是你的,只要你想,你隨時可以取走,可是,我只想看看你,你就讓我看一眼,行嗎!就看一眼就行。我已經一年多沒見過你了,我真得很想你!”

楚銘訴說著滿腔的思念,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低得近乎呢喃,可那綿綿情意,險些酸得玉溪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

只見楚銘此時正站在一座囚塔前,滿目柔情得凝視着囚塔,猛烈的罡風自動從他身邊繞過,囚塔內沒有絲毫動靜,彷彿裡面根本沒人。

楚銘那原本熠熠生輝的眸子漸漸黯淡下去,到最後,他垂着頭,整個人如同籠罩在一片頹喪哀傷中,讓玉溪看得又氣又堵心。

把自己低到塵埃里就能追到女孩子了嗎,真是不知所謂,還有,好好的大道不去追尋,卻對着一個狗屁玉仙子尋死覓活,丟人現眼!

玉溪捂着胸口,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