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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溪,我真沒想到,你對自己夠狠的啊!你知道你服下得是什麼嗎?”鈴心頓了頓,沒有如願以償得看到玉溪慌亂驚恐的表情,她不甘得抿抿唇,隨即又暢快得笑道,

“這可是蝕骨丹,至於功效,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瞧,我對你多好,還給你準備了這麼多男人,怎麼樣,感謝我嗎!”她說著,撫上了手腕處,眼底的惡毒和恨意毫不掩飾。

玉溪站在樓下,定定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她肯定道,

“你是賀鈴蘭!”

鈴心的笑僵在了臉上,恨意一寸寸爬上她的臉,她一掌拍向欄杆扶手,欄杆險些被她拍碎,她恨得雙眼發紅,

“呵呵,秦玉溪,你還記得我啊,我還以為你踩着我爬上去後就將我拋之腦後了呢!

怎麼樣,沒想到吧!沒想到你也有落在我手裡得一天吧,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當初你是怎麼將我推入絕望的深淵的,今天,我也要你一樣的萬劫不復!“

聽着她的強盜邏輯,玉溪嗤笑一聲,憐憫得看着她,

“你這樣的,就算掌握再多得先機,也不過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

鈴心也就是賀鈴蘭聞言臉色一僵,眼底閃過慌亂之色,隨即,她又仰天大笑道,

“你看不起我?你以為你高人一等,呵,待會兒,等你變成一個人盡可夫得賤人時,我看你還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

話畢,她對樓下得一眾人冷冷下令,“給我好好招呼她,她身上還有銀線蠱呢,得到她對你們有好處!”

賀鈴蘭說完,頭也不回得走進了倒數第二間包房。

她剛一進門,就險些撞上了正想出去的楚銘,她臉上余怒未消,為了不引起楚銘的懷疑,她極力擠出一抹溫和的笑,

“楚師叔,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你怎麼出去那麼久,怎麼樣,溪溪姐過來了嗎!”他仰着臉,既期待又擔心道。

“自然還沒有,她要是來了怎麼會不過來找你呢,你呀,就是太性急了,來,先坐會兒,她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賀鈴蘭笑盈盈得想要去牽他的手。

楚銘忙撇過身子,拒絕了她的觸碰,然後一臉失落得轉過身,賭氣般得站在牆邊。

賀鈴蘭不以為意得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瞅了他一眼,笑道,

“唉,楚師叔,我覺得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你什麼意思!”楚銘不悅得回頭瞪着她,一副她要是敢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他決不輕饒她的模樣。

賀鈴蘭垂下眸,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擋住了眼底的精光,她笑道,

“一個跟你簽訂主僕契約得人,其用心可想而知,你為什麼還對她言聽計從呢,尋常人誰會對自己最親近之人訂立契約,除非……”

“你休要胡言,溪溪姐不是你說得那樣,她對我很好,每次我遇到危險,她都奮不顧身得救我,這世上沒有誰比她對我更好了,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楚銘厲聲打斷她的話,氣得小胸脯劇烈起伏着,拳頭捏得死緊,滿眼仇恨得瞪着她。

“呵,自欺欺人,你心裡要是沒有懷疑又怎會跟我來到這裡等她,其實,你心裡也不確定吧!

再說了,你又不是她親弟弟,若你對她沒有用處,她憑什麼對你那麼好。她對你好,只不過是你身上有更大的價值罷了,你若只是個普通人,你覺得她會帶着你嗎!”賀鈴蘭冷笑一聲,無情地打碎他自相矛盾的話。

楚銘氣得雙眼通紅,他死死咬着下唇,滿臉不甘卻無法反駁。

賀鈴蘭輕輕笑了。

兩人無聲對峙着,包房內一片安靜,樓下,卻是血腥瀰漫,殺機四伏。

玉溪此刻只覺得分外難受,她身體里似乎有一把火,不停焚燒着她的四肢百骸及理智,她手腳虛軟,身體有些不聽使喚。

她身體中似乎覺醒了一頭凶獸,正橫衝直撞得肆虐着她的身體,她從沒有如此得焦躁不安過,強烈的渴望襲遍全身,她只恨不得撕開身體將那可怕的東西挖出來。

她的理智越來越不清醒,攻擊也漸漸慢了下來,十次幾乎有五次落空。

大廳里的人初始時對她的兇悍還有所忌憚,不敢輕易靠近,可在她的攻擊漸漸停頓下來,狠厲得眼神也漸漸變得迷茫時,眾人心中的畏懼漸漸散去。

那些男修們調笑着,如同貓戲老鼠般在她周圍晃來晃去,想要耗去她最後的理智。

玉溪搖了搖不清醒的腦子,她發現她的耳朵嗡嗡作響,已辨不清對方的聲音,視線也有些模糊,那些男修們調笑的嘴臉開始變形,如同怪獸般猙獰得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現在已經分不清哪裡是真哪裡是假了。

她只憑着一股本能在砍殺着。

此時,似乎有個聲音在她心底對她耳語,你這麼堅持又是為了什麼呢,那些事有什麼大不了,你總是要經歷的,你中了毒,若不解毒你就會死,那你之前的堅持就化為泡影了,生死面前,這些算什麼,你只要順其自然就行,想那麼多幹什麼。

她有些被那個聲音蠱惑了,也有些迷茫,因為她也不知她究竟在堅持什麼。

就在她的劍停下得瞬間,一名男修忽然向她撲來,對方臉上醜惡得笑在她眼中慢慢變形,變形後的醜惡瞬間被放大了百倍。

強烈的厭惡感讓她忽然生出一股力量,她橫劍斬去,那張醜惡的笑臉在她眼前破碎,化作一攤血污,這讓她微微鬆了口氣。

這一刻,她腦中忽然清明了一瞬,她似乎明白她在堅持什麼了。

命重要,可只要命不要尊嚴,那與禽獸何異。倘若她放任自己被這些人糟踐,她的人生就會留下無法磨滅的醜惡傷疤。

而那些醜惡遲早會腐蝕掉她的驕傲,讓她變成一灘爛泥,就如賀鈴蘭、秦玉粼那般,惡毒而殘忍。

一個失去自我,失去本心的人,雖生猶死,又如何追尋大道。

賀鈴蘭、秦玉溪,你們不是一直都在埋怨是我讓你們萬劫不復嗎,那麼,今天,你們睜大眼好好看看,不是所有人都會敗給醜惡的現實的。

下一瞬,她眼中的迷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得是一往無前得決絕。

她挽劍猛地扎向自己的大.腿,尖銳的疼痛讓她混沌得意識有了片刻得清明,她很快看清了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邪修。

想要動她,想要奪她的大道,那就拿命來償!

她心中殺意升騰,渾身的戾氣有如實質,焦躁得內心彷彿有了一個發泄口,她拚命斬殺着這些對她意圖不軌的邪修,聽到他們絕望的悲鳴,她只覺心中無限快意。

人生就當如此,快意恩仇,殺該殺之人,守該守的心,憑什麼要委屈求全,既然不全,索性斬碎這不全。

她的雙.腿胳膊幾乎被她紮成了馬蜂窩,當身體的疼痛已經麻木,她的意識再次想要沉淪時,她猛地給自己的神魂一擊重擊。

她必須保持清醒。

血滴答滴答得往下.流,她不知自己殺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得極限在哪裡,神魂上的疼痛讓她得腦子有些發矇,耳邊再沒有半絲聲響。

應該都殺凈了吧,她心中想,然後緩緩挪到樓梯上的禁制處,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