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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隨着一聲悠遠綿長的嘆息聲響起,一種無形的威壓擴散開來,驚得棲息於林間枝頭的飛禽走獸如臨大敵,呼拉拉逃了開去。

鶴鳴祖師閑閑坐於石桌旁,一手執白,一手執黑,棋盤的黑白雙方正糾纏得難分難解,難分勝負,他卻眉頭緊鎖,難得得顯出幾分不耐煩來。

鶴鳴祖師活了近兩千載,停留在化神期也近一千載了,人活得久了,見得多了,就很難有什麼事能讓他情緒起伏了。

只是,只要不是混吃等死的人,總會有自己的追求,鶴鳴祖師也不例外。

他在青莽大陸整整滯留了一千年,在這一方世界,他已是最強得存在,這裡於他而言,沒有任何挑戰,修為無法再進一步,純粹在消耗壽元,如同一座牢籠。

他想要掙脫這束縛,去見識另一番更廣博的天地。

想要飛升幾乎成了他的執念,眼看這個機會就在眼前,卻因為他的疏忽,讓其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他焉能不心痛。

“師傅為何事憂心!”正當他鬱悶之際,一道如金石相擊的清越男聲傳來,將他的思緒拉回正軌。

“阿恆出關了!”鶴鳴祖師眉頭不抬,只盯着眼前的棋盤,神色淡淡。

齊允恆眸光輕閃,試探道,

“師傅可是為玄天宗出現邪修之事煩心!”

鶴鳴祖師動作微頓,直接對着掌門程昱得方向詢問,

“那邪修可有什麼異常!”

“回祖師爺,從那邪修搜魂後的情況來看,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出現在萬陣峰,至於那幾名萬陣峰弟子,聽說是來交易靈藥得,被那邪修以卑鄙手段迷惑,這才中了對方的毒計!”程昱說得很委婉,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接着道,

“不過,我們在那邪修的識海中發現了一些粉末狀的不明物!”

本來一臉失望的鶴鳴祖師聞言,瞬間來了精神,

“哦,呈上來瞧瞧!”

程昱很快便將那些粉末親自送了過來。

那是指甲蓋大小得一團灰色粉末,鶴鳴祖師活了兩千載也算見多識廣了,也沒看出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一直靜立在側的齊允恆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想到之前郝欣然跟他提過得,用變異火靈芝引秦玉溪過來的話,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此事與秦玉溪脫不了干係。

只是,如果此事是真,秦玉溪又是如何逃過師傅的法眼的呢!

之前師傅可是親自探過秦玉溪的,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師傅發現了殺戮星。

齊允恆將之前發生得一切串聯起來,又看了看鶴鳴祖師不停打量得那一小嘬粉末,忽然有了一個大膽得猜測,

“師傅,興許此物是一種隔絕神魂氣息得高階材料呢!”

鶴鳴祖師驚訝於他的推測,隨即,他枯寂無波的眼中迸射.出一道精芒,開始檢驗起來。

只是,這堆粉末非金非玉,非土非石,任他用盡手段也無法讓其有反應。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非但沒有失望,反而重燃信心。

此物定非青莽大陸所有,這更證明此物是那殺戮星從上界帶下來的,如此一來,他又多了一條尋找殺戮星的途徑,只要查明此物為誰所有,就能確定那殺戮星是誰了。

看到鶴鳴祖師眼中的精芒,齊允恆很想將秦玉溪的事說出來,可鶴鳴祖師是個多疑之人,之前他無意間的透露非但沒有讓秦玉溪受到任何阻礙,反而讓她得了好處,此次貿然道出真.相,沒有確實證據,若讓秦玉溪再次逃脫事小,引起她的警覺以及師傅的猜忌就不美了。

衡量利弊後,他將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來日方長,他要好好和欣兒合計一番才是。

器峰西峰,看着玉溪緊閉的洞府,三師兄明顯有些遲疑,神識傳音道,

“大師兄,東峰的人素來與咱們不和,這次他們藉機詢問小師妹的事,肯定有所圖謀,無論如何咱們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大師兄冷哼一聲,滿臉恨鐵不成鋼,咬牙道,

“什麼小師妹,她就是個邪修,害群之馬,就因為她將師父哄住了,她對五師弟下死手的事咱們就能視而不見嗎!

雖然師命不可違,可是若是她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那也與人無尤,不是嗎!”大師兄臉上露出冰冷殘酷的笑紋。

三師兄眉頭緊鎖,還有些猶豫,可面對大師兄痛心疾首的眼神,他還是敗下陣來。

“小師妹,師父有事讓你過去一趟!”大師兄見他沉默下來,滿意得點點頭,叩動洞府前的禁制,向著洞府內大聲喊道。

洞府內死寂一片,過了半晌,裡面總算傳出了玉溪冰冷的迴音,

“大師兄恐怕是在謊報軍情吧,我昨日才見了師傅,他老人家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出去,你以為你拿師傅他老人家說事,我就會信了嗎!”

三師兄悄悄拽了拽大師兄的袖子,神識傳音道,

“看來師妹確實還在洞府,咱們走吧!”

大師兄沒有動,眉頭擰成了疙瘩,他沉默了半晌,忽然一把握住三師兄的手腕,眼中閃過興奮得異彩,

“呵,我就知道那秦玉溪是個姦猾的,差點將你我都給騙了,她一定早就不在洞府中了!”

“大師兄何出此言,咱們明明聽到她的神識傳音了,這還能有假!”三師兄一臉懵逼。

“遇事怎麼就不多動動腦子,你說,若是她真在洞府中,咱們就在洞府外,她用得着神識傳音嗎!還有,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她名義上得師兄,親自上門,她卻避而不見,這正常嗎!”大師兄笑道,滿臉意色。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直接帶着三師兄揚長而去,而一直坐鎮在洞府中的二溪將這一切看得分明,只是,她並沒有驚慌,只是冷眼看着二人離去得背影。

“接下來得一路咱么有硬仗要打了!”遠在幾千里之外的玉溪也看到了這一切,嘴角翹了翹。

來吧,誰怕誰,好久沒活動活動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