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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鵬被她這麼直接的態度哽得一噎,片刻後才回神,臉色黑沉道,

“既如此,那就呈上證據,讓她心服口服!”

唐鵬一聲令下,有弟子捧着托盤走上前,那托盤上盛放着兩枚玉簡。

玉溪挑眉,約莫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可一想到對方用如此低劣的手段來給她定罪,她心中一陣膩歪。

今日的執法堂大廳並沒有關閉禁制,所以外圍得弟子幾乎都能看清裡面的情況,眾人不明白這兩枚玉簡的用意,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唐鵬瞥了她一眼,又掃視了一眼圍觀眾人,見挑起了大家的好奇心,神色微緩,抬手示意那呈證據得弟子給眾人解惑。

那弟子一得令,立馬挺直了脊背,朗聲道,

“諸位,這兩份玉簡乃是兩份煉器手札,其中一份出自這位雜役弟子之手,而另一份,則是墨家的部分煉器方子,而這兩份手札幾乎完全一致。”

那弟子話音未落,圍觀得眾人一片嘩然,完全一致,這說明什麼,說明必定是出自同一家族的傳承,可是,墨家的煉器技藝獨特,向來米不外傳,秦玉溪並非墨家弟子,又怎會有墨家的煉器手札呢。

一瞬間,眾人看玉溪的眼神變了,彷彿她就是個用陰謀手段盜竊別人秘法的小人。

玉溪抿唇不語,她倒要看看,他們的無恥能到哪一步。

那弟子抬頭瞥了眼唐鵬,見他露出滿意之色,大受鼓舞,又加重了音量,

“沒錯,墨師兄懷疑有人盜取了墨家的煉器技藝,而那盜取之人偏偏是咱們玄天宗弟子,此事非同小可,咱們若不將此事審理清楚,不光於宗門聲名有損,還極有可能引起墨家的不滿!”

吃瓜群眾聞言,均不由自主得點頭,看向玉溪的眼神更鄙視了,彷彿她就是一粒老鼠屎,他們以與她為伍為恥。

那弟子說完,將兩份煉器手札呈到地位最高的長老手中,幾位長老仔細看了看,發現兩份手札的煉器手法確實相似,均微微頷首。

唐鵬見眾人看得差不多了,正了正身子,義正言辭道,

“秦玉溪,證據確鑿,你還不認罪!”

玉溪看了看眾人,皆是一副她罪大惡極的嘴臉,不由輕笑出聲,

“唐長老,這份證據除了能證明弟子的煉器技藝傳自墨家,還能說明什麼!”

“到了今時今刻,你竟然還冥頑不靈,那墨家技藝密不外傳,你一個外姓子弟,又是如何得到墨家煉器傳承得!”唐鵬的聲音又冷了幾度。

隨着他帶着威壓得喝問聲響起,圍觀之人也開始紛紛指責她,有得猜測她是潛入墨家盜取了墨家傳承,有點認為她對墨家弟子搜了魂,這才得到傳承的,齷齪些的,便認為是她憑藉美色.誘騙墨家子弟得來的傳承,不一而足,但基本上都認定她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得到了墨家的煉器傳承。

這麼點事這些人居然還要鬧得對簿公堂,真不知道是他們腦子有坑,還是覺得她好糊弄,不過此事只是一個引子,她要得是不過是一個說話的機會,無緣無故便囚禁她近四年,這口氣她決不能就這麼咽下。

她也不繞彎子,直接問出最主要的問題,

“唐長老既然說有墨家子弟狀告弟子盜取墨家傳承,那便讓他直接過來與弟子對峙,人都不到,隨意一句話就想把盜取別族傳承的屎盆子扣到弟子身上,不知道得還以為玄天宗審案就是這麼草率呢!”

她很不客氣得懟回去,唐鵬的臉一下子陰雲密布,瞪着她的眼神滿是陰戾,他拍案喝道,

“大膽逆徒,居然如此囂張無狀,目無尊長,我玄天宗竟然會有你這種品性不端之輩……”

“唐長老,別動不動就給弟子按上什麼品性不端,目無尊長這樣的大帽子,弟子承受不起!唐長老既然身居長老之位,應該聽得懂好賴話,弟子道想問問,從弟子站在這裡起,哪一句有不敬尊長的,只因為弟子沒有按長老所言,直接認下這罪狀嗎!”

她毫不客氣得道出他們醜惡的嘴臉,又繼續道,

“既然是審理弟子所得的煉器傳承是否是非法所得,那便讓墨家嫡系過來與弟子對質,否則,隨便什麼人跑過來說弟子的機緣是他的,那弟子還不得冤枉死!”

“你,你不過一個外門雜役,憑什麼讓內門精英弟子親自過來跟你對質,你配嗎!”那呈送證據的弟子忍不住了,直接叫囂。

玉溪冷笑,“你們口口聲聲說此事事關重大,一副不審個水落石出誓不罷休得模樣,現在又拿身份說事,你們究竟是按規矩辦事,還是看身份地位辦事!”

那弟子被賭得啞口無言,眼睛外凸,跟只脹滿了氣的蛤蟆似的。

“哼,真真是伶牙俐齒,黑得都能讓你說成白的了,幸好小道今日有閑,特意趕了過來,否則,豈不又要被你這奸賊逃脫罪責了!”

雙方正僵持不下時,一道男聲忽然從大廳外傳來,緊接着,一個滿臉倨傲的青年男修大步走了進來,他瞥了玉溪一眼,滿眼的鄙夷。

有弟子一見此人,頓時興奮起來,“是墨師兄,聽說他可是咱們器峰年輕一輩中最有天賦的煉器師之一,沒想到,竟然真能見到他!”

“沒想到墨師叔真得親自過來了,哈,這下那個雜役的罪行肯定要敗露了!”有修士幸災樂禍道。

“你就是那個盜取我墨家煉器手札得雜役!”墨彥一進大廳,就及不客氣得衝著玉溪道。

玉溪淡淡掃了他一眼,她雖然不明白他的具體身份,可也認為她得了墨家傳承,就覺虧欠了所有姓墨的,她冷冷道,

“你能代表墨家!”

墨彥一噎,臉上露出羞憤之色,咬牙道,“我姓墨,來自墨家,自然有維護墨家技藝的權利,倒是你,一個外姓弟子,竟然有我墨家煉器傳承,難道不該好好解釋一番嗎!”

聽到他的回答,玉溪大概明白了他的身份,冷笑道,

“既然你是墨家弟子,怎會不知道,墨家最關鍵的技藝,都是只傳嫡系,且所有傳承都設置了禁制,若非墨家嫡系親允,外人無論是用搜魂、盜取手札或其它非常手段,都是不能成功的,所以,你覺得墨家的煉器技藝,真得是靠旁門左道就可以得到的嗎!”

若不是因為這些禁制,就她那儲物袋都易主好幾次的情況,墨家的煉器技藝豈不變成爛大街的了,虧他還自詡墨家子弟,竟然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可見他在墨家最多也就是個旁支。

墨彥被懟得臉陣青陣紅,說不出話來,氣得一刷衣袖,走到郝欣然身邊站定。

她不想再給這些人踩她的機會了,她繼續道,

“至於我一個外姓弟子如何得到墨家煉器傳承,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我並不需要向所有人交代這個問題,當然,若是墨家嫡系子弟詢問,我自然會知無不言。

不過,現在我倒想問問,就憑我自己改進得幾個煉器方子,你們就公然提審,還非得給我按上盜竊墨家煉器技藝的帽子,你們這真得是為了玄天宗的名譽考慮,還是為了直接給我按個罪名,好堵住悠悠眾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