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德殿從未有此刻這般熱鬧過，瞧着眾妃盡態極妍，千姿百態，她只覺得哭笑不得。

是否她們也覺得此時傅琛理應在呢？不然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的給誰看呢？殿下為首的，便是端慧夫人蕭憶兒，然後便是恭妃葉汐月，靜貴嬪韓珵瑩。

韓舒芊的席位則是正對着蕭憶兒，坐在他身邊的乃是榮妃姚玟嬿，之後便是柔嬪江叢晗。

宮中的嬪妃並不算多，在這之後便是宮外眾命婦，幾位王爺的王妃，戚璟瑤瞧着，恩和也在其中。

而幾位長公主的席位，則是與在蕭憶兒身後，所有座位都是按照地位來排序，戚璟瑤見之，甚為滿意。

今日事務繁雜，故而內侍省調派了不少人手，之前戚璟瑤還惦記，畢竟不是中德殿的人，用起來總是不順手，現在一看，倒是她多慮了呢。

時候已然不早，莘硯湊近為戚璟瑤斟酒，戚璟瑤則是接過杯盞，雙手執着稍作嚴肅：“今日乃是本宮女兒華陽公主的生辰宴，本宮謝過各位能賞臉前來一聚，這便敬各位一杯。”

話落，戚璟瑤抬袖掩面，仰頭將杯盞內的清酒一飲而下。

烈酒入喉，一滴不留，戚璟瑤試着嘴角，笑看殿下眾人。

蕭憶兒則是舉着杯盞久久未曾飲下，臨行時傅姝可是叮囑過的，中德殿的膳食一律不能動，蕭憶兒想起，便是遲疑着不曾繼續動作。

“怎了端慧夫人？如今你懷有身孕，飲酒便是不要了，若是影響到了龍嗣，只怕陛下會心疼的。”

戚璟瑤見之，避免尷尬才這般說的，誰知蕭憶兒聽聞，竟是不領情：“難不成懿貴妃盼着臣妾的龍嗣被影響不成？”

呵，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昔日溫婉的蕭氏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如此野蠻頑固之人，戚璟瑤見狀，便是努力回想着，方才蕭氏的一舉一動，不知何時竟是與傅姝十分相似。

可戚璟瑤掃視下的席位，傅姝並未在坐席之中，或許今日的場合對她來說本就是一場盡失顏面的變故。

“端慧夫人這話，本宮可是聽不懂了，既是有孕，就莫要前來，免得遭人猜忌，不是嗎？本宮何時說過咒你龍嗣的話了？在場命婦如此之多，有誰能證明呢？”

依稀記得，父親剛走的那幾日，戚璟瑤徹夜難眠以淚洗面，可誰知這蕭氏竟然勾引了傅琛，才有了這孩子，如今搖身一變，卻是變得底氣十足，戚璟瑤見之，不免唏噓。

眼見着二人水火不容，傅頤在坐席里有些按捺不住，畢竟如今蕭氏懷有龍嗣，身份自然是尊貴了一些，可也不能恃寵而驕，在宮中橫行霸道！

“罷了，今日乃是嫻姒的生辰，你們若是這般吵下去，只怕陛下顏面不保，二位娘娘亦是有所損失。”

傅頤的話，好似醍醐灌頂一般，到底還是自己不夠深思熟慮，竟然被傅頤點明了道路。

一旁的嫻姒嘟着小嘴兒，就知道蕭憶兒來便是有目的的，此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定是要與母妃分個高下了。

“還記得是本宮的生辰嗎？端慧夫人，您若是有疑義在此說成何體統？還不是哪兒涼快去哪兒快。徒惹人厭煩，居然還不自知？”

鼓着氣兒的嫻姒終於能喘了口氣，見母妃與端慧夫人針鋒相對，嫻姒似是有些不耐煩，這女子還真會尋時機。

“好了，既是嫻姒的話，那本宮便不追究就是了。端慧夫人，無論何時，皇嗣為大。”戚璟瑤一語雙關，既是給足了蕭氏的臉面，又在指着她無視皇恩，藉此亦是無私嫻姒的存在。

就在二人蠢蠢欲動時，殿門外傳來了呼聲：“淑慎長公主到！”

嫻姒聽聞，不由得蹙了蹙眉頭，這些日子，在華陽宮的日子乃是嫻姒到此為止最為歡渝的日子，可當她看到了傅姝款款而入時，心中沒有絲毫的眷戀，反而像過節的老鼠一般，令嫻姒噁心的很。

“傅姝見過懿貴妃娘娘，傅姝來遲，還請貴妃娘娘責罰。”

雖然口中說的責罰，可戚璟瑤哪裡忍得住？誰知這其中賣的是什麼關子？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戚璟瑤雖是疑惑，卻也不問。

“坐下吧，來遲並無大礙，有心便好，想來本宮的華陽公主，一定會饒恕姑姑的失意的。”

姑姑。這般陌生的字眼，傅姝回想起去年的場景，那時依舊在彭澤，雖是長孫晟已然入棺，可嫻姒的生辰也不能忘，這是從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傅姝經歷過彭澤後宮的風起雲湧才將嫻姒平安地誕下，誰知如今她竟然認賊作母，絲毫不顧及昔日的姐妹情分。

而戚璟瑤的這句話，徹底地刺痛了傅姝的心，從母女變為姑侄，問這世間，可還有如此荒唐之事？

“是的，姑姑失職，本宮不曾怪罪，念的便是這份姑侄情深，姑姑您說呢？”

嫻姒大模大樣地坐在那兒，儼然一位小大人一樣，她眉目倒是愈發像起了傅琛，連處事手段，都與戚璟瑤十分貼合。

倒是生活在一起久了，竟然這些都在潛移默化地變化着。

被嫻姒這突如其來的疑問弄昏了頭，傅姝竟然有些緩不過神來，這一句一句的姑母，深深地刺痛了傅姝的這顆心。

慈母終是無用處，傅姝自認為面色交好，誰知旁人也看得出，皆是一臉的尷尬之色。

“是的，華陽公主說的極是，本宮乃是公主的姑母，自然是要念着這份姑侄情深的，倒也是本宮的福氣，故而公主說什麼，本宮都會理解與支持的。”

這與生俱來的氣場使得傅姝一愣，眼前的嫻姒終是與之前不同了，她不再驕縱跋扈，仔細回味着在此處的種種經歷。

或許，在今後的某一天，某一處也曾留下這些人的身影，或是倒流，或是緬懷，就好比嫻姒的離去，無論傅姝有多難過，過去的終究過去，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早已不見。

“哎呀！隨着女子的一聲驚呼，眾人循聲望去！卻是瞧見了捂着肚子滿臉痛苦的蕭憶兒！”微信搜索公眾號：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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