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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青秘境放人出來的平台上,已經站滿了各宗門前來接引弟子的高階修士,大家都緊挨着出口。

等待中的眾人具放下高階修士的身段,雙目放光的看着出口,都想在第一時間看到自己宗門的弟子出現,討個好彩頭,再壓上別人一頭。

秘境的自主規則,從秘境中心附近的修士開始,往圓外延伸,再一一釋放出內里的試煉弟子。

看着陸續被秘境送出的試煉弟子們,因為不放心而親自過來接人的夏浮振,明顯有些緊張。

一炷香時間過去,各宗門都有弟子陸續被送出,卻只有夏家無一人出來,連實力有所不濟的中型宗門都接到了人。

“家主!”獨自一人被送出的夏江,第一時間看到了夏浮振。

“嗯,你很好,先在這裡休息片刻,再與本君一同回家。”總算有夏家子弟出來了,可夏浮振並沒有鬆一口氣,只因他在乎的一人還未出來。

本該由其他族人接引去休息的夏江,卻徑直走到家主身邊,有些膽怯卻堅定的低頭說道:“家主,江兒有話跟您說!”

夏浮振詫異不過一瞬,便直接畫地為牢,憑空建起一座隔絕陣,只允他與夏江兩人在陣里。

“說吧!”

“家主,江兒不知道您親自過來,但江兒想,此事若有家主在此,更應該直接告知於您!”夏江仍是低着頭說道。

“但說無妨。”

“家主,大小姐本是與江兒一起的,但是中途有些變故,所以……然後……”

夏江細細的稟明秘境之事,再將夏凡託付他的事也一一道來,只見夏浮振頻頻點頭,有些欣慰又有些擔心。

隔絕陣外,注意到此間情況的修士不少,可夏浮振的畫地為牢太過厲害,陣外的修士只能看見倆人似乎是在說話,因為夏江一直低着頭,就連會那唇語的術者,都看不清倆人究竟在說什麼。

“如此,本君知曉了,江兒你做的很好,采蘺傘給我,你先不要露面,隨五長老回浮空船歇息。”夏浮振懂了女兒的意思,更明白夏江算是助了夏凡一把,自然不會放之任之。

接過遞來的采蘺傘,夏浮振撤掉隔絕陣,向著夏家方向吩咐道:“老五,你帶江兒先回浮空船休息,你倆都不用再過來了。”

“是,大哥。”老五夏浮際,與夏浮振最是要好,只一個眼神便明白其意。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夏浮際徑直帶着夏江回了夏家的浮空船,並由上船開始,便寸步不離的守護着。

安排好了夏江,再次注視秘境出口的夏浮振,卻多了一份堅定,這接下來就要看他這個夏家之主,能不能鎮住場面了。

陸續出來的修士,有慶幸、有懊惱、有激動,卻獨獨沒有夏凡出來時的那一臉不忿。

夏凡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秘境徹底關閉的界點,也可說是最後一批出來的修士,畢竟是在秘境的最東面邊上,出來得晚也是理所當然。

可這同時出來的十三名修士,互相劍拔弩張的氣勢,卻有些讓人看不明白,特別是夏凡吃人般的眼神死死盯着那“龍袍”加身的男修。

如果四周不是有這麼多高階前輩修士在此,在場的修士們毫不懷疑,夏凡將會直接動手將之滅殺了。

“哼!光天化日,你想做甚?”一名墨衣老者,帶着靈力的喝斥聲,直擊夏凡神魂。

“凡兒,到為父這裡來。”夏浮振同樣帶着靈力的細語,瞬間打散老者威脅般的神魂攻擊。

夏凡盯一眼龍袍男修,再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老者,不發一言,緩緩走到夏浮振身邊。

而此時的暮雨藥力已過,明顯有些疲態,被承天山來人接回自己的隊伍中。

“師傅,不能放過這妖女!她在秘境里肆意殘害八大宗門弟子,人人得而誅之!”龍袍男修眼看夏凡離開,着急的吼了出來。

霎時間,還留在此地的修士,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夏家這邊。

什麼?夏凡不可置信的回頭看着男修,這小人竟然敢惡人先告狀?問過本小姐同不同意嗎?

“我只問你,你這話是代表你自己說的,還是代表戊玄真門說的?”夏凡執拗起來也是火力全開,矛頭直指宗門。

男修被夏凡問懵,幾息後,才求救般的望向墨衣老者,喃喃道:“師,師傅。”

“說你該說的,戊玄真門必為你作主。”老者沉聲回道。

只這一句,男修立刻有了底氣,“哼,這妖女在秘境大肆坑殺同道,其心可誅,諸位道友皆可作證。”

“誰作證?站出來我瞧瞧,莫不是與你一同偷襲我的人?”夏凡也不懼威脅,直接反駁。

“我們都能作證!”

“我也能。”

“還有我。”

她話音未落,就見跟男修一起的幾名修士站了出來,義憤填膺的紛紛表態。

這簡直把夏凡給氣笑了,她正待反擊,卻被自己老爹搶了先。

只見夏浮振眉頭一皺,氣勢逼人的說道:“作證可以,拿出證據,紅口白牙無憑無據,便是刻意陷我夏家於不義,我夏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既然夏浮振說話了,夏凡也自覺的不再多言,元嬰老怪物們沒有硝煙的戰場,不是她一個鍊氣修士可以隨便參與的。

“夏兄,這其中恐有誤會,大家都切莫傷了和氣,還是好好聽一聽小輩們的說辭再行定論可好?”並不曾參與此事的清霄劍宗莫昀劍尊,此時站出來當了和事佬。

說罷,莫昀轉頭對墨衣老者說道:“柯用道友,且聽在下一言,此事多有疑點,切莫意氣用事!”

見二人並無表態,莫昀便也懂了二人的心思,都放不下一張老臉,於是他主動攬了這問話的活,“你們可有證據?”這話是對着龍袍男子一行修士而言的。

“我們受符圖門喻清道友所邀,主持公道,這兩名妖女,先是坑殺符圖門一行十七人,而後又毒殺阻攔他們的各宗道友十六人!”龍袍男子激動的好像身臨其境。

這又是什麼?夏凡鼓眼看着這男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她夏凡陰人從來不用毒!

“毒?我夏家殺人從來不用毒。”夏浮振替夏凡說出了心中所想。

莫昀其實跟夏浮振私下有些交情,此刻也幫腔道:“確實,夏家以陣法立根啟恆,卻從未聽說過使毒。”

“她倆狼狽為奸,還有承天山的妖女作祟!”龍袍男子着急的解釋道。

莫昀有一瞬間的愣神,這怎麼還扯上人人都想要巴結的承天山了?

夏浮振雖然沒笑,但眼角微微的緊繃還是說明他此刻的暗喜,這蠢貨如此相助於夏凡,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柯用滿是褶子的老臉,此刻更是皺作一團,有些隱晦的看了看龍袍男子,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傳音提醒,在場都是活了幾百上千年的人精,此刻傳音根本沒有任務隱秘可言。

果然,承天山前來接引弟子的顯懷真君,冷哼一聲,“哼!我承天山的醫修雖不是聖人,但也不會使那下三濫的手段,各們若一意誣陷我等,我等只好關閉山門,從此與世隔絕!”

此話確實是說得有些重了,不過表明的態度卻是強硬,醫修自知鬥法較差,卻也會以自己的方式抗議不公平的對待。

“柯道友,你這徒弟到底有沒有真憑實據,承天山的醫德路人皆知,由不得隨意詆毀!”

“柯道友,可否請你這徒弟把話說明白?莫壞了修仙界的平和!”

“黃口小兒,胡言亂語,豈能當真?”

在顯懷駁斥之後,陸續有各大宗門的元嬰真君出面發言,為的自然是交好承天山這人人都需要的煉丹大戶。

大能們在打嘴仗,基本上沒夏凡什麼事了,但她眼珠一轉,瞬間想到了一個主意。

“暮雨道友,你幹嘛要毒那十幾個人呢?”夏凡面不改色的傳音不遠處的暮雨。

暮雨本被這亂局擾得心情煩悶,雖然她相信自己絕不會在此地出事,但如此情況還是讓她很是頭疼,夏凡突然的傳音有些莫名其妙,但不到一息,她便眼前一亮。

“人是你打暈的,我與你一同離開的,我怎麼下毒?莫不是你下的?”暮雨也面無表情的暗自傳音過去。

“我呸,那群廢物東西,還用得上下毒?只會偷襲的小人,還有資格讓本小姐浪費毒物?”夏凡很是瞧不上的反駁道。

“那你說,那些人怎麼死的?難道自殺的?”暮雨很是不解的問道。

“怎麼死的?只聽符圖門那什麼喻清教唆,就想代表修仙界主持公道?不是被滅口就是被自己蠢死了。”夏凡耐心的解釋。

暮雨恍然大悟般說道:“那倒也是,不過這喻清人呢?主導者怎麼不見蹤影?”

“我怎麼知道他死哪兒去了?我只知道我倆無故被人在秘境里追殺,害我所有的家當都用沒了,才保住這條小命,這些狗東西連聚靈子都使出來了,也不是什麼好鳥。”

“還有,我夏家只得倆人平安出來,其他的族人,我懷疑是被他們坑害了,所以才如此着急的陷害我倆,淆亂視聽。”

“嗯,這群人在偌大的秘境里,卻能處處尋到我倆的蹤跡,並提前設計埋伏,這背後只怕有些陰謀,只怪我倆不善言辭,這黑鍋只怕會甩到我倆頭上。”

“罪魁禍首不去審,把我倆受害者抓住不放,就是看我倆以及我倆背後的宗門可欺唄,一個陣法師,一個醫修,那能在這道法修士稱王的啟恆立足呢?”

“哎,夏道友言之有理,此間事了,我等還是不要再出山門,方可避免禍端,阻止這背後的黑手再使詭計坑害我等。”

“咳……”莫昀輕咳一聲,打斷大能們的爭吵,也打斷了夏凡二人的‘悄悄話’,轉而對龍袍男修幾人問道:“諸位小友,你們說的那符圖門的喻清何在?”

他的聲音久久回蕩在秘境出口,卻並不見符圖門的任何一名修士出來說話,大家這才發現,身為八大宗門之一的符圖門,竟然缺席了這一次接引弟子出秘境的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