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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夏凡仔細的掰着手指,一個一個的生怕錯漏般數着人數。

而被捆仙繩打包捆在一起的修士,個個像霜打的茄子,低眉順眼的由着夏凡指手畫腳,把他們當獵物一般對待。

“哈哈。”夏凡突然大笑一聲,“我這裡有八個人帶四隻靈獸,你那裡有八個人只有三隻靈獸,所以我倆打平了。”

原來這場無謂的比賽,結果是夏凡比暮雨慢了那麼半步,不服氣的她總想着怎麼找出點有利因素,來個抵死不認賬,想不到竟真讓她找着了。

不過話說回來,倆人其實心知肚明,就算不是多了這一隻靈獸,夏凡也能找出各種借口來抵賴。

暮雨對此也只是一笑了之,並主動轉移話題,“審一下吧,這些可不是那神秘勢力的人。”這些可都是與她們一同進秘境的修士,雖不知姓名,但憑着修士的記憶,還是可以確定這些人的大概身份。

“嗯,是得好好審一審。”夏凡贊同這一提議,並眯着眼帶着幾分威脅掃視過俘虜們。

正當夏凡糾結於開不開破塵眼時,暮雨看出了夏凡的為難,主動攬了這活計,“若是你信得過我,便交給我來審問吧。”

夏凡聞得此言,有些詫異的看着暮雨,這看似如白蓮花一般的謫仙美人,竟能做那鞭打、火烙、蹂躪等嚴刑拷問的差事?光是想象那場景,她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是個醫修,在我手上,只能是求死不能,絕不會失手要了人命。”暮雨不知夏凡的臆想,悠悠然說道。

嘶……,夏凡咽了一口唾沫,好兇殘!果然人不能看外表,美人要是毒起來,包管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哦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您請!”夏凡不自覺的用上了敬語。

暮雨疑惑的看了看夏凡,並未多言,徑直走到俘虜們的旁邊,左右瞧了瞧,“我問你們什麼,希望你們如實相告,如若不然,在下可以是救人的醫者,也可以是地獄的使者。”

被捆住的十幾名修士,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反正就是像個活死人般,雙眼無光的盯着暮雨。

“第一個問題,你們怎麼知曉我等會經過這裡,並提前設下埋伏?”

“……”

看着這要死不活的一群人,夏凡插話道:“你還是直接做地獄使者吧,這些人不見棺材不會落淚。”

一息的沉默,暮雨似下定了決心,表情十分嚴肅的吩咐道:“夏江,你把左邊那個着紫衫的男修單獨抓出來。”

“是!”一直看管着這群俘虜的夏江,立刻行動起來,麻利的把紫衫男修提了出來,扔到一旁的清理出來的空地上。

暮雨緩緩走到男修身邊蹲下,雙眼與男修平視,似乎還想着說點什麼,或者盼男修能主動坦白。

可這男修牙關緊閉,寧死不屈的模樣,讓暮雨只能悲憫的嘆上一口氣,然後動作溫柔的拿出一隻煉雀絲做的針包,打開之後,銀光刺眼的靈針一排排靜躺在包布上。

在一旁險些被靈針閃瞎眼的夏凡,眯着眼晴,倒吸一口涼氣,暗自叨念,以後離這女人遠一點,太兇殘了!

只見暮雨手起針落,剛開始幾針,紫衫男子還能咬牙堅持,可從第五針開始,男子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到第七針的時候已經咬碎銀牙,滿口鮮血,隨即暈死過去。

暮雨起身拿出一塊白布,輕輕擦拭靈針,然後寶貝似的放入針包中,做完這些,她才再次走到俘虜面前,開始尋找着下一個審問對象。

而一旁被驚呆的夏凡,開始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一直退到了夏江的身後,只想看又不敢看的伸着脖子,賊眉鼠眼的觀察着暮雨。

“下一個選誰好呢?”暮雨好似煩惱般,用手撫着下巴,假意思考。

“妖女!你坑殺符圖門同道,又用這歹毒的手段對付我等名門弟子,我等師門長輩定不會放過你!”終於是有人受不了這無形的壓力,怒吼出聲。

“嗯,只要把你們全部坑殺在此,誰知道是我們乾的呢?”離得遠遠的夏凡,突然開口說道。

“你!哼!朗朗乾坤,疏而不漏,想必此刻符圖門倖存的道友,已經把你們的惡行公之於眾,你休想封住悠悠眾口!”被俘的修士猶不解氣的補充道:“黃泉路上,我定會等着你!”

“我呸!要死你自己死,本小姐是要直上青雲的,就你這種短命鬼胡言亂語。”夏凡立刻反駁。

暮雨聽完之後,沉默一息,緩緩的回過頭,看向躲躲藏藏的夏凡,好似無意般的輕輕點了點頭。

“就你了,既然話多,想來也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夏江……”

“是!”夏江自覺的應下,並走上前去提那說話的男子,任夏凡擠眉弄眼,他都裝作沒看見。

還是同樣的招數,暮雨先禮後兵,“還是同一個問題,你們怎麼知道我等會經過這裡?”

這次回應她的,是男子抵死不從的決心,只見男子眼中並無懼怕,而是透出些解脫般的光亮,同時嘴巴也輕微的翹了翹。

這些細節逃不過暮雨的眼晴,只見她毫不遲疑的抽出一枚靈針,直接插在男子的右喉處,有些氣惱的說道:“在下說過,在我手上只能求死不能,自裁對於你等來說,現在只是一種奢望!”

說罷,暮雨先後十幾針紮下去,從男子不斷變化的臉色,可以看出他此刻正在經歷非人的折磨,真是應了那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夏,夏,夏家。”男子終於受不了折磨,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字。

夏家?夏凡立刻警覺起來,豎著耳朵聽男子再能說些什麼,可這裡有個比她更加激動的夏家人。

只見夏江飛快跑過去,提起那男子的衣領狂搖,殺人般的怒吼道:“夏家什麼?你們把夏家人怎麼了?”

男子被搖得暈頭轉向,恍惚的說道:“陣,陣牌。”

夏江瞬間聽懂了,在男子身上來回摸索無果後,一個人衝到俘虜堆裡面,挨個的搜身,終是找到了陣牌。

“大小姐……”夏江沮喪的拿着陣牌,泄氣般的呼喚夏凡。

“拿過來我看看。”夏江依言把陣牌交到夏凡的手裡。

夏凡來回打量着陣牌,確是夏家的五行頓聯陣牌無疑,只是其上附着一層淡淡的封印之力,“被人動過手腳,只能擁有這塊牌子的人感應到你,你卻感應不到他。”

看着夏江欲言又止的樣子,夏凡再次說道:“不是我們夏家的手法,但他們是如何得到陣牌的,夏家有無人員傷亡卻不得而知。”

夏凡解釋完後,自己卻陷入沉思中,幾息後,她大步走到男子身邊,對暮雨點點頭,然後直接了當的對着男子說道:“這牌子是你們搶來的,還是別人給你們的?給我好好的回答,我的脾氣可沒有她這麼好。”

男子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只斷斷續續的說道:“不,不是,給。”

夏凡等不了他的喃語,徑直走到那一群俘虜面前,有些不悅的說道:“我不管你們是名門也好,惡賊也罷,敢動我夏家的人,我就敢讓你們生生世世永無輪迴,我夏凡的名號從來不是那麼好,也不介意多添上一筆。”

說罷,目光一一掃視過這十四人,接著說道:“東西是誰給你們的?是不是符圖宗的那人?”

“……”

見無人回應,夏凡也不再多言,立刻雙手掐訣,緊閉雙眼,三息後,睜開的雙眼卻是火影閃現,再隨意抓住一人對視。

許久,夏凡放開那口吐白沫的修士,眨眼間,眼中的火紅退去,在夏江期待的眼神中,有些失意的搖搖頭,“是一個劍修給的,沒有夏家人的消息。”

此時暮雨也走了過來,感覺到夏凡的情緒起伏,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

再次啟程的三人,依然是往秘境的中心點走,只不過這一次,倆女都不再埋頭趕路,而是神識全開,注意着四周。

若這是個圈套,那麼應該還有更猛烈的攻擊,在沒有線索之前,只能以身作餌。

“大小姐,為什麼放過那些人?”夏江走在前面,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夏凡嚴肅的回道:“他們只不過是被人利用,並不是故意設計我等,罪不至死,而且我等非魔修,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她並非聖人,但也不是殺人狂魔。

對於夏凡的話,暮雨非常贊同,她自己早先雖表現得很兇惡,但不過是情勢所迫,她是絕不會罔顧人命,而夏凡能夠只是打暈那些人,而且並不多解釋什麼,瀟洒離開的行為,卻是令她刮目相看。

只有繼續盲目,對自己三人恨之入骨,才能騙過利用他們的人,不會殺人滅口,從而保住那些人的性命,只是自己三人卻要繼續過着被人追殺的日子。

“對於符圖門消失的一人,你怎麼看?”夏凡隨意的問話,打斷了暮雨的淺思。

“此人心機深沉,善挑撥人心,細思下去,我覺得符圖門的自相殘殺,跟此人也脫不了干係。”

夏凡認可的點了點頭,“果然美人所見略同,有一件事,我無意探聽承天山的機密,但是這可能是關鍵的點,不知道友可否說來聽聽?”

聞言,暮雨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傳音於夏凡:“道友想必已經知道聚星地,我承天山代代相傳,每一個輪迴都會挑選有資格的修士,進入其中尋找婉塵祖師留下的機緣,而這一代的傳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