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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茶後,蕭正壹所屬小隊的另七位劍修趕了過來,以君子劍陣將夏凡倆人團團圍住。

“考慮得如何了?”蕭正壹裝出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翩翩有禮的問道。

夏凡嫣然一笑,忽閃着大眼晴,一派無辜的模樣回道:“嗯,你只問我倆可不行,你還得問問舒憂答不答應才是。”

“何意?”蕭正壹頓感不妙,冷聲喝問的同時神識全面放開警惕起來,此女行事詭譎,損招頻出百無禁忌,着實讓人防不勝防。

“咻……”一支冷箭突施而來,直指蕭正壹。

此時的蕭正壹已經有所防備,迅速拔劍輕輕一挑,輕鬆將冷箭挑落,正待奚落偷襲之人手段低劣,卻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靈力向他靠近。

大驚之下蕭正壹果斷起勢,試圖以力降力強勢鎮壓,可即便他是以快劍成名,卻也晚了半息,只見一道火紅的殘影從他身側極速掠過,竟然沒給他出手的機會。

“想撬我牆角?你說我答應不答應?”紅影瞬間奔至夏凡二人身旁站定,回過頭戲謔的嗆聲,赫然便是獨自出去招搖許久的舒憂。

“夏凡!我饒不了你!”蕭正壹心知已然中計,突起的怒火熊熊燃燒。

夏凡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指着自己說道:“這句話我都聽膩了,怎麼什麼賬都往我頭上算?我長得好欺負嗎?”

“噗!”

“你笑什麼笑,能不能有點操守,你還是繼續演戲吧。”

本來微微顫抖的暮雨,此時雖然顫抖得更加厲害,卻不過是因為捂着嘴偷笑給悶出來的,聽完夏凡的話,她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

“你們!”看着暮雨那輕鬆的笑意,蕭正壹暗罵三女實乃一丘之貉,什麼心境崩潰?什麼身受重傷?統統都是裝出來的,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等舒憂來援!

“你們是何時開始算計我的?”蕭正壹憤怒的問道。

夏凡悠哉游哉的回道:“這個嘛,我不想告訴你。”

“那還等什麼?玩吧。”舒憂早就想拿劍修練手,她在秘境招搖過市這麼久,竟然從未遇到過劍修,這回總算是逮住了。

霎時間,舒憂毫無徵兆的祭出一把長劍,右手持劍左手掐訣,瞬間便起好劍勢直刺出手,劍指蕭正壹。

蕭正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劍修的戰鬥嗅覺使他在舒憂將要動手之前便開始蓄勢,此時不慌不亂的刺出長劍,頃刻間便與舒憂纏鬥在一起。

“你就好好看戲吧,我來對付另外七個。”

暮雨伸手攔住蠢蠢欲動的夏凡,再用凌厲的眼神唬了唬,隨即祭出藥王尺附上木靈氣息,將另外七名劍修順利的與蕭正壹隔離開來。

如此,兩個小戰場再次形成,只不過這一次卻沒夏凡什麼事,被人給唬了之後,她只得原地眨巴眨巴眼睛,無可奈何的做了一名看客。

“哼!”夏凡哼唧一聲,不情不願的就地盤坐,隨手摸出一把瓜子,邊嗑瓜子邊觀看戰鬥,時不時的出言調戲一下蕭正壹。

夏凡表面上是在休息看戲,實際上卻沒真的閑着,除了佯裝沒受傷從而給蕭正壹施加壓力之外,還兼具着觀察舒憂從而給暮雨提供情報的重任。

在她看來,蕭正壹她已經很了解,無謂多費精力,所以她的目光一直追隨着舒憂,她總覺着舒憂使劍有點怪怪的,雖然出劍的手法很純熟,劍勢也跟普通劍修一般無二,但是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更令她感到驚奇的是,即便是舒憂那略顯奇怪的劍法,卻也能與蕭正壹這個純粹的劍修翹楚斗個旗鼓相當。

還沒等疑惑的夏凡看出個所以然來,正在激戰中的蕭正壹卻成功吸引了她的目光。

五息後,夏凡突然站起身來叱罵道:“蕭正壹你個真小人,你是不是又想逃?”

蕭正壹雖然沒臉沒皮,卻有些忌憚夏凡布陣阻他,所以在看到夏凡站起來的一瞬間,他立刻下定決心,不計代價的強行使出他的成名招數——三清紫雷。

“轟隆隆……”

霎時間,風捲殘雲,悶雷陣陣,雷電之力迅速彙集到蕭正壹所在上空,似待出籠的猛獸,只需一個牽引契機就能為他所用。

如此強力的招數非但沒能嚇退舒憂,反而讓她興奮無比,只見她在狂風中果斷將長劍插入地下,迅速加註靈力嚴陣以待。

隨後,蕭正壹在舒憂期待的眼神中,盪出一道勢出驚人卻綿軟無力的紫雷,然後遁逃了……

“劍修?”舒憂擋下這一道若有似無的紫雷後,竟然發現對手沒了,於是獃獃的喃喃出聲,“逃了?”

“已經被你嚇跑了,估計追不上了,你既然提了靈力就別浪費了,去幫暮雨吧。”夏凡望着蕭正壹逃跑的方向,有些耐人尋味的說道。

“竟然敢逃!劍修的尊嚴呢?傲氣呢?說好的至死方休呢?”舒憂憤怒的罵道,竟是意外忽略了夏凡的話中有話。

下一瞬,舒憂將怒火撒在了被蕭正壹拋棄的其餘七人身上,提起長劍就沖入了暮雨的戰圈,不到一刻鐘,敵人全數被生擒。

……

在一處被佛法遮掩的山洞裡面,被一根繩子套住的七名劍修被隨意扔在角落裡,而夏凡等三人則在洞口處小聲商議着什麼。

“這七個劍修身上都有護身符,非擁有者是拿不下來的。”夏凡盤坐着斜靠在一支陣旗上,無精打採的說道。

盤坐在夏凡左前方的暮雨思索一息,回道:“嗯,這幾個劍修嘴挺硬的,問不出來什麼,只有使非常手段了。”

“你們確定這幾個嘍囉知道全盤計劃?”坐在夏凡右前方的舒憂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夏凡瞥一眼被捆住的劍修們,無所謂的說道:“多少知道一點,蕭正壹身上沒有護身符,肯定也與其他幾隊有所交涉,這幾個人一直跟着蕭正壹,指不定偷聽到了呢?”

“那你打算怎麼做?嚴刑逼供肯定不能,一個不小心就得觸發護身符。”舒憂問道。

夏凡嘴角微微一翹,以肯定的語氣說道:“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有些心照不宣的事就別瞞了,大家肯定有辦法在不觸發護身符的情況下滅殺對手,更何況只是用刑呢?”

聞言,舒憂深深的看了夏凡一眼,隨之輕輕笑道:“確是如此,不如我吃虧點拷問三人,剩下的人你們平分如何?”

“可以。”

“可以。”

夏凡既然同意了,暮雨也沒什麼意見,這都是各自的看家本事,誰也不願意輕易暴露出來,既然要坦誠相待便應該拿出誠意。

暮雨給夏凡使了一個安心的眼色,隨即說道:“這先後順序就不必再謙讓了,便由我開始吧,我的辦法很簡單,我是個醫修,對人體的穴位經絡再熟悉不過,我只需由局部下手慢慢磨,便可以避開護身符的約束。”

“小刀割肉么?果然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夏凡癟癟嘴說道。

舒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對醫修有了新的認知,不過別人已經示好,她若是再隱藏便顯得有些矯情。

於是乎,舒憂也大方的說出自己的方法,“既然你都坦誠了,我也不好失信,我的方法便是一個字:快!這道護身符我研究過,它所捕捉的是瞬間攻擊,換言之,只要足夠快,在它捕捉到之前收手,便會被它忽略。”

快?夏凡看了舒憂一眼,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說道:“那我就更簡單了,布個幻陣便是了,護身符只針對敵人的術,若是中了幻陣自刎它可是不會管的。

在這個自私自利的修仙界,只要有肯吃虧帶頭的人,便能很好的解決看似棘手的問題,所幸夏凡起頭有暮雨行動支持,兩人間互動的細節全被表面大大咧咧的舒憂給捕捉到。

如此,三人隨意分配了拷問對象,開始各施手段,中途夏凡以受傷未愈為由,讓暮雨幫她把剩下的倆人給審了。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情報,這幾個劍修也派不上用場,她們都不信蕭正壹會回來相救,於是果斷擊毀這幾個劍修的護身符,將其送去了夾縫空間。

“夏洋此子心機深沉,聯絡了所有的強隊,卻獨獨少了我們,很明顯是沖你來的。”舒憂對着夏凡說道。

聞言,夏凡並未立刻回答,而是皺眉思考着夏洋的圖謀,他竟然想要集結所有強隊,還好大家都不是好糊弄的,只給了他一個封堵隘口的機會,並未按他的計劃行事,如若不然,她這次還真是危險了。

“無妨,他越是如此就證明他怕我,只要他怕我,我便立於不敗。”夏凡回道。

舒憂想了想,突然很猥瑣的笑着說道:“要不我們去會會他?不如你把陣法師的弱點全數告訴我,我去替你開路?”

夏凡聞言,沒好氣的回道:“不如我告訴你我的弱點,你直接對付我,然後去找夏洋結盟可好?”

“哦,那還是算了,我跟你才是天生一對。”舒憂再次擠眉弄眼。

“嗯,我覺得可以會會夏洋,若是在這一輪將他淘汰了,對我們都有好處。”暮雨適時的說道。

這倒不是不可以,夏凡仔細想了一下,若是暮雨加舒憂可能敵不過夏洋,倒不是因為夏洋有多強,而是他已經佔好地勢起了陣,有準備的陣法師是最難攻破的。

但若是她們三人一起行事,夏凡還是很有把握拿下夏洋,至於老祖那裡要怎麼交代,她覺得可以適當相信她的便宜爹娘,若凡事畏首畏尾,必定難成大器。

“好,就去會一會他。”

夏凡一旦同意,這支小隊就沒什麼顧忌的了,先前是怕夏凡不樂意,畢竟是一個家族的,所以大家都沒提對付夏洋的事,既然對方先出手了,那不提也得提了,關乎自身安危的事可不能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