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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南城雖然隸屬夏家,但卻不是由夏家直接出面管理,而是由夏家長老會議定,每隔五十年便會在族中進行一次選拔,選出一位合適的族人去做煙南城的城主,負責打理煙南城的一切事務。

誠然,能坐上城主之位的人,定然出自夏家幾個實權派系,每五十年一輪換的制度,也是為了平衡各個勢力,不讓一方獨大的局面形成。

煙南城主這個位置,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爭上了這個位置,傍着夏家這棵大樹,油水好處自然不會少。

但另一方面,因為煙南城是夏家的大本營,夏家的核心人物,權利的中心,全部集中在這裡,煙南城主這個位置就顯得尷尬無比,空有城主的頭銜,卻無一點實權。

雖說如此,這城主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當得了的,其一,自然是要懂得審時度勢,作為夏家接待外人的第一門戶,不能丟了臉面也不能失了氣魄。

其二,作為一城之主,修為不能太低,這便需要一個修為剛好,卻又再無進階希望的高階修士。畢竟只要還有一線仙機的高階修士,任哪一個大門大派都不會輕易捨棄。

總而言之,一旦當上煙南城主,表面風光無限,實則仙路已斷,基本上已經被夏家拋棄,絕對去不了權利的中心,至多在這煙南城裡狐假虎威,處理一些瑣事。

這不,城主府的衙堂里,夏凡正翹着腿坐在被人特意搬來的椅子上,乍看上去,都快與上首處坐着的城主呈一條平線了,頗有平起平坐的意味。

而在夏凡身邊站着的花語,雙眼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跪在堂下的倒貨老頭兒,在老頭兒的旁邊還並排跪着那幾個鬧事的貨郎。

在煙南城呆得久了,特別是在散市這樣的地方混得久了,這些貨郎們與城衛們暗地裡多少有些勾結,在被押送來此的路上,他們就打聽過夏凡到底是何許人也?竟能憑一句話就指揮得動這些平日里鼻孔朝天的城衛們。

更甚者,憑着這些年的交情,期望這些城衛們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中途把他們給放了,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到時候暗地裡多送些‘孝敬’就是了。

誠然,得到的結果是差點讓高瘦的貨郎結果了自己,此時此刻跪在堂下的他,腸子都悔青了,若知道這位便是夏家大小姐,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放肆啊。

“嗯,大……,你想如何處置這幾個狂妄之徒?”煙南城主夏復然把出口的大小姐給收了回來,只用‘你’來稱呼夏凡。

雖說進階元嬰無望,夏復然好歹也是位金丹真人,可是以夏凡在夏家的地位,他也不能隨便對待,就這樣簡單的一個稱呼問題,卻難倒了他這個一向處事圓滑的城主。

夏凡自然聽出夏復然的為難之處,不在意的說道:“您叫我夏凡即可,若真論起來我還得叫您一聲族叔呢。”

“呵呵,人老了,腦子不太靈光了,讓你見笑了。”夏復然臉上堆着恰到好處的笑容。

“城主過謙了,今日事出突然,倒是叨擾城主您了。”夏凡也陪着笑臉說道。

“哪裡,煙南城本屬我管制,如今出了不安分的狂徒,自然也有我的責任在裡面,不知你想如何處置?”夏復然很自然的把話題給轉了回來。

夏凡複雜的望一眼剛才還氣焰囂張,此刻卻低着頭隱隱顫抖的幾個貨郎,一時間也不知應該給出怎樣的懲戒。

若說這幾人也並非暴徒,不過是有些仗勢欺人,典型的欺軟怕硬,但若是不懲戒,就怕這幾人不長記性,將來馬失前蹄栽了倒是小事,若是不長眼再遇見像夏凡這樣的人,只怕會壞了夏家的名聲。

思考幾息,夏凡有了主意,說道:“命就不要你們的了,但從今往後這煙南城也容不下你們了,你們可明白?”

“小人明白。”

“小人明白。”

幾個貨郎如獲大赦,恨不得立誓銘志,此身再不踏入煙南城,莫說夏凡讓他們走,就是夏凡不說,他們也早就打算,若此間事能活着回去,立刻捲鋪蓋走人。

“不過,”夏凡好似故意的停頓了一下,直讓幾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就怕她反悔時,終於說了後話,“那老頭兒和那個高瘦的貨郎,一個欺騙花語,壞散市規矩,一個冒充夏家人,毀我夏家名聲,城主你看應該怎麼處置好呢?”

夏凡將這個事直接拋給了夏復然,後者立刻說道:“煙南城規矩嚴明,犯了事自然按規矩處置。”

夏凡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這兩的乾坤袋便給我家花語壓驚吧,其餘的城主您按規矩辦就是了,如此,便不打您了,告辭!”

聽說夏凡要走,夏復然立刻起身相送,再一眼神便讓堂衛把兩的乾坤袋給繳了,雙手遞給夏凡。

……

煙南城,客仙來二樓靠窗的茶桌前,夏凡端着一杯靈茶淺泯,目光卻緊盯着對面的‘聚緣坊’。

“小姐,你看甚?”白得了兩個乾坤袋的花語,好心情的陪着夏凡飲茶,此刻順着夏凡的目光望去,卻一點也看不出有甚特別。

夏凡回過頭,卻沒有回答花語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怎麼懂得去散市找人交易的?”

“哼!我難道就不能聰明一回嗎?”花語顯然理解錯了。

“那你不知道去夏家的店鋪報上我的名字,你賣的價格是散市的好幾倍嗎?擺在眼前的油水都不會撈,你有什麼自信說你聰明?廢話少說,誰教你去散市的?”

嗯?好像小姐的話是對的,花語泫然欲泣的回道:“七長老家的管事告訴我的,說這裡交易要比店裡給的價格高。”而且她還專門對比過,散市出的價確實比大店裡的高,但是她卻忘記了利用夏凡的身份。

“知道了,那倒貨的老頭有沒有問過你關於我的事?”夏凡不在意的問道。

“雖然他問過,但是我沒說我是你的妖,自然就沒說過關於你的事。”花語自信滿滿的回道。

“那你說過關於你自己的事嗎?比如你出手的那些靈草什麼的是哪裡來的?”夏凡緊接着問道。

“說了呀。”花語不解的回道。

聞言,夏凡一臉的瞭然之色,這朵花果然靠不住,想她常年跟自己在一起,她的行蹤不就是自己的行蹤!

“我都說了我是昧的我家小姐的,他又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誰。”花語看着夏凡懵懂的說道。

“嗯?你就這樣說的?”夏凡認真的問道。

花語獃獃的點點頭,肯定的說道:“是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昧你東西,我怕什麼呀?難道你想要回去?你不能這樣的,這樣是不對的。”

眼看着花語弄錯了重點,又在苦口婆心的說著大道理,夏凡莫名覺得好笑,也不知是該笑花語的遲鈍,還是該笑哪些人得到這種說辭時的表情。

“我不要,我就隨便問問,你激動個什麼勁。”夏凡好笑的看着花語說道。

“這還差不多,花語餓了。”

“自己想吃什麼就去跟侍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