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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只是覺得她有些眼熟,後來暗中打量她的言行舉止,我覺得她便是霖雨師叔再三叮囑,不可招惹的夏家大小姐——夏凡。”龍師姐沉穩淡然的說出,自己的觀點。

聞言,隊內幾人有一瞬間的詫異,隨後各自陷入沉思,來秘境之前,師門長輩曾經幫她們分析過利害,趨吉避凶,以提高弟子們平安歸來的機率,秘境里除了險地和凶獸,實力強勁的修士也是她們的敵手。

而被長輩們事先劃定的危險人物,夏凡排名第五,據說其陣法造詣之高,只要給她時間布陣,她能滅了一個國家,雖有誇大之嫌,但未必空穴來風。

傳聞此人,行事不羈,卻不嗜殺,早先幾支隊伍互不相讓,耽擱的時間,足夠一個精明的陣法師布下大陣。

正因如此,龍師姐才立下判斷,臨場倒戈。想明白其中關鍵的幾人,對龍師姐取捨果斷的魄力,暗暗讚許。

另一邊,急速遁逃出三百里地的夏凡,此刻霸佔了一條三階花冠蛇的洞穴,一臉不甘之色,與花語大眼瞪小眼。

“哎……,我怎麼那麼倒霉,費這麼大勁,竟然是為你做了嫁衣。”無精打採的夏凡,長嘆一聲,直接躺在花冠蛇的草窩窩裡。

面對這個沒心沒肺,還特別埋汰的人,花語感覺心好累,“我又不是故意的,它自己就貼上來了。”

“你的意思是人家倒貼給你的?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了?”好容易得來的破妄白蓮,竟然主動的釋放靈力,被花語全數吸收,夏凡止不住的哀怨。

花語獃滯的看了看,握在手中已經枯萎掉,毫無用處的乾花,竟是思考起來,她雖然是株香蘭,但這種被動吸取別花的花靈,滋養自身的事,她從來沒遇見過,而且這種邪門的法術她也不會,完全是被動性的,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得了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事回頭咱們再去查典籍,暫且別多想。”本來因為花語獃獃的樣子,夏凡擔心是後遺症,結果窺視過去,這小花竟是在動腦筋想事情。

被窺了心思的花語也不動氣,把手裡的乾花放進乾坤袋,走到洞**,觀望外間情況。

雖然已是子時,外間漆黑一團,但絲毫不影響修士的神識,就連不遠處盤在一棵大樹根部,被人搶了窩的花冠蛇,花語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沒發現什麼可疑,花語退回洞內,看着夏凡說道:“小姐,還沒恢復嗎?這都大半日了。”

草窩裡的夏凡,側轉身體,含情脈脈的看着花語,“你看我的樣子像恢復了嗎?我這是為了誰才成這樣的?你個沒良心的。”

“啐!”花語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嫌棄的啐了一口,“誰讓你自不量力,剛才有……”掰着手指數了數,然後垂下手,接著說道:“有那麼多人,陣法沒把你抽成乾屍,都算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切……”夏凡懶理這不會說話的小花,自顧閉眼假寐,調動體內的靈力,滋養幾近乾枯的脈絡。

一次性困住十人,若準備萬全,倒是不成問題,可用玉麟石臨時組成的大陣,卻十分的消耗她自身的靈力。

早先不是她不想趁火打劫,繳了那些人的乾坤袋,而是一旦她後繼無力,陣法告破,她們很可能就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常言說得好,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

次日,剛剛拂曉,夏凡便帶着花語重新上路,向西邊進發,可剛出發半個時辰,花語卻出了問題。

“小姐,我好睏……”花語的瞌睡來得莫名其妙,她強撐着眼皮,眯着眼晴困頓的說道。

可能她自己沒發覺,可夏凡卻看得明白,花語的身體有一層淡淡的幽藍籠罩,很明顯是要進階的前兆。

“你這次補大發了,直接補進階了,可現在這情況你來這一出,你這是存心想拖我後腿嗎?”夏凡也是急了,早不進階晚不進階,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雖說這小花就算進一階也到不了築基期,但她沒有時間等啊。

“小姐,我化回本體,你帶着我走,你自己小心些……”花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變成一朵二寸大小的尋常蘭花。

這都是什麼事啊?夏凡欲哭無淚,默默撿起地上的小白花,無語半晌,放不進乾坤袋,裝不進靈獸袋,難道一直拿在手上?

強自壓下把這小白花順手扔了的心思,打出一面水鏡,輕輕的把小白花,別在了耳朵後面,全當裝飾了。

單兵作戰的夏凡,本該更加小心謹慎才是,但是她卻從來不走尋常路。

此刻正憑藉自己強大的神識,遠遠綴在一支好似對這秘境十分熟悉的隊伍後面,從三天前她就發現這支隊伍,一直尾隨至今。

這支隊伍有別於其他隊伍,他們更像是有目的,有規律的在尋找什麼,而且他們全着便裝,看不出門派來頭。

這樣一支七人小隊,全部在鍊氣大圓滿的修為,有條不紊的在這危機四伏的秘境里,按照某種既定的路線行進。

跟蹤小隊的第二天,夏凡發現,竟然有人與她一般,也綴上這支隊伍,而來人也發現了她,但是兩人都默認彼此的行為,井水不犯河水。

夏凡一面跟蹤,一面不停的對比秘境地圖,分析自己早先得到的情報。

按照這支隊伍目前的路線,一路向東,與她自己所定的位置正好相反,若再跟下去,她肯定沒有時間折返去西地。

反覆的拿出地圖,前人的玉簡,已知的情報,無數次的綜合分析。

一開始便決意去西地,自然有她的理由,但如果推翻自己之前的假設,重新思量,東面也可能有她要的東西。

若無估錯,東面界域邊上,那片被標記為一階無生草生長地,早被大家無視的流風山脈,便是這夥人此行的目的。

一邊是東一邊是西,本就在兩可之間,夏凡當機立斷,跟了!

“道友好魄力!”一個悅耳的男子聲音,傳入耳中。

“彼此,彼此。”夏凡也不意外,直接傳音回道。

兩人如老友們客套,卻也緊緊跟隨着大隊,雖不知對方此刻是怎麼個狀態,夏凡卻是手拿一桿陣旗,時刻防備着偷襲。

遠遠的,流風山脈已經大致可見,夏凡露出瞭然的神色,這一把,應該是賭對了,退一步講,如果錯了,那也是大家都錯了,有人陪,不吃虧。

七人小隊到了流風山脈,卻沒有什麼大的動作,而是停下來,由其中一人拿出一個類似風水羅盤的東西,不停掐指推算。

看着那人的手勢,夏凡越發覺得不對勁,“好不要臉!”罵完這一句,正準備轉身,卻是遲了。

只見她飛速左竄右跳,每當她跳出一個位置,不到半息,原地就會有火紅的岩漿,如水柱般從地底噴射而出。

當她跳到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便見到那不曾碰面的另一位跟蹤者,被岩漿燒壞了半截衣袖,形象狼狽的往她所在的位置奔來。

“道友好呀,借你寶地一用。”男子長得人模狗樣,說話卻是弔兒郎當。

夏凡輕輕笑笑,“我很好呀,但是道友你可能不太好。”說罷,眼神在男子的手臂處瞄了瞄。

男子哈哈大笑,沒臉沒皮的說道:“沒事,一件破衣裳而已,道友,現在恐怕不是說話的時候,咱要不要先聯個盟?”

夏凡雖然能找到這損人不利己的破爛陣法的盲點,逃過衣衫被毀的悲劇,可卻也不能永遠都站在此處不動,兩人破陣確實比一人更加穩妥。

“拿出你的誠意,我考慮考慮。”這人跟了這麼久,興許比她知道的多,此時不談條件,只怕就沒機會了。

“道友說笑了,咱倆受困於此,應當齊心協力破陣才是,談條件傷感情。”

“咱倆沒感情,只有條件,我自己一人也能破陣,誠意夠了自會捎帶上你。”

越來越頻繁的岩漿噴射,預示着他們所立之地也不可久留,一直注意對方持盤人的夏凡,發現其手勢變換的瞬間,自己果斷往左邊跳出十二丈。

男子本還想討價還價,或是無賴耍流氓,卻見夏凡突然跳開,雖反應迅速的跟上,還是被噴出的岩漿燒掉半截褲腿。

“道友,你不厚道啊,怎麼能自己逃呢?”暫時逃過一劫的男子,委委屈屈的說道。

根本不曾注意他表情的夏凡聞言,只輕輕說道:“拿出你的誠意,不然下一次我也可以幫對方一把。”

她是沒提醒對方,但她也沒下黑手,在這調水陣中,她只需隨意一擊,阻上一阻,對方立時就會被岩漿擊中,若他還看不清局勢,她也不會枉做好人。

看着夏凡油鹽不進的樣子,男子終是妥協,“五千年前,承天山出過一位驚才絕艷的大能,人稱婉塵仙子,道友應該聽過這個名字吧。”男子適時的停頓,等待夏凡的答覆。

“說下去,現在開始聽我的指示移動。”夏凡自然知道男子的意思。

“婉塵仙子早年也曾進過域青秘境,傳聞其在秘境中得了機緣,出去之後以不到弱冠的年齡,一舉築基成功,震驚啟恆。”

“西南方,移動十五丈。”

“在下研究過婉塵仙子的修仙軌跡,也多方收集其生平資料,據傳她有紫氣加身,龍氣縈繞,而她的生平錄上面,也有記載九龍聚星,分散離合。”

“西北方,移動十丈。”認真注視着敵方持盤人的夏凡,心裡早已是驚濤駭浪,此人的闡述雖有真有假,但九龍聚星她卻早有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