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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具游屍不論是形態,還是它所展現出來的能力,都與夏凡所認知的殭屍大相徑庭,雖然通過鬼魂印證了心中所想,但卻沒有能直接對付它的辦法。

“現在怎麼辦?它確實如你所想。”君憶輕輕撫着骨藩,聲音低沉的說道。

夏凡皺着眉頭,微眯着雙眼,目光緊隨再次追逐中的大鬼和游屍,喃喃說道:“若是有足夠強悍的大鬼,直接去吞了它也不是不可以。”

“你說什麼胡話?”君憶皺了皺眉,若他擁有那種等級大鬼的話,還用以身犯險到這個鬼地方來找怨魂?

“不過說說而已,這不是沒辦法嗎?”夏凡有些氣餒的說道。

一時間,倆人都沉默了下來,雖說眼下游屍沒攻擊他倆,但是他倆不可能在這兒躲一輩子,再者萬一這游屍完全蘇醒了,他倆連躲都沒地方躲,到時候就真得交代在這裡了。

半朽半腐,不人不鬼,怕烈火,怕鬼魂,長舌攻擊,不願意離開高台周圍,這是目前掌握的游屍的有用情報。

把這些一點一點掰開來並無甚特別,但若是糅合在一起卻又顯得那麼奇特,按理來說不應該這樣的,這裡的風水是很適合這個東西成長的,可為什麼幾千年時間都不進階呢?

“君憶,你跟我說實話,你還有多少只大鬼?”夏凡無奈的問道,這般情況下她只得謀出一個下策。

看着夏凡認真且無奈的神情,君憶忸怩了幾息,不情不願的還是說了實話,“一共只有三隻。”

“那如果我能控制住那游屍一時半會兒,你有沒有把握用大鬼把它的神魂完全吞了?”夏凡沉着的問道。

聞言,君憶有片刻失神,然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也覺得它的神魂確實是有問題的?但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不就是我吃虧了,你賺大發了,你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忸怩。”夏凡不甚在意的說道。

她當然知道這麼做的後果,若是成功了她得不到半點好,而君憶卻可以趁機讓他的大鬼提升一個層次,若是不成功的話,她很可能立刻遭到反噬,輕則重傷,重則隕落。

“既然你都不計後果了,我當然也沒二話,如果你能控制它一刻鐘,我有辦法完全抹了它的神魂。”君憶很有把握的說道。

夏凡無語的看了君憶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一刻鐘?我要有那能耐,我直接就弄死它了,還需要你做甚?”

“你……”

“你什麼你,最多百息時間,你就說你能做到什麼程度。”夏凡不耐煩的打斷君憶的說話。

君憶只是說了實話,卻被這般奚落,不過大敵當前他也不能計較,只得再次說了實話,“百息太少了,它雖然現在沒反應過來,但它確實是個金丹期的神魂!”

“但是它蠢嘛,就好比它現在是個死了多年的死人,而你是個活着的人,死人怎麼能跟活人斗?又如何斗得過?”夏凡十分嫌棄的說道。

君憶被夏凡一語驚醒,對呀,這是個死了多年的人,就算活着的時候是個金丹,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若在對戰時用點手段,憑這東西現在的智慧,應該無從應對才是。

“嗯,可以一試,就算不能完全吞噬,至少可以吞掉半數。”君憶眯眼看着夏凡,很是篤定的說道:“到時候用上你的後手,應該有八成勝算。”

“哼!”夏凡也學着君憶冷哼一聲,她留的後手這人看破不說破,也是夠討人厭的。

君憶不經意嘴角上翹,語氣略帶安慰的說道:“你很聰明也很厲害,若有機會定向你討教討教。”

“廢話真多,把你的大鬼拿出來,先去追一追那游屍。”夏凡一點不領情的指揮道。

“好。”

君憶當然知道夏凡的意圖,於是立刻把剩餘的兩隻大鬼召喚出來,將其放出陣法外邊,去與早先的大鬼匯合,果然這次游屍也沒攻擊這兩隻大鬼。

於是乎,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高台之上,游屍被三隻大鬼夾擊,在高台上左躲右閃,好生狼狽。

夏凡見時機即將成熟,向著君憶點點頭,君憶立刻會意,指揮着三隻大鬼把游屍逼到一處角落裡,便不再惡撲。

此時三隻大鬼呈一個三角封堵的陣形,既封了游屍可能的逃跑路線,又與它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至於讓游屍因害怕而竄逃。

就是現在!夏凡開始雙手掐訣,卻並沒有移動半分,此舉招來君憶的眼神詢問,但是現在的夏凡眼裡卻根本看不見他,只有她的攻擊目標——游屍。

三息後,在君憶驚訝的眼神中,夏凡的眼睛開始出現邊帶鋸齒的火紅圓輪,當圓輪明亮得像是高升的紅日時,夏凡吼道:“就是現在!”

君憶毫不遲疑的指揮大鬼直撲游屍,同一時間,本應該逃竄的游屍卻一動不動的任由大鬼撲來,黑霧一瞬間將游屍籠罩。

君憶現在來不及多想夏凡的情況,他很明白機會只有這一次,於是毫無保留的靈力盡出,將大鬼的能力提至極限。

現在就是一場與時間的對戰,夏凡勉強動用了築基過後有所提升的魑魅眼,這招現在可以短暫的控制別人的身體。

但夏凡此舉卻有些冒險,她畢竟只在築基期,而且神識本就不強,她賭的就是這游屍死的時候神魂必定消散了不少,加上它現在是個死物,對這種罕見的攻擊不能第一時間有所反應。

這一局,她賭對了,但是卻不能得意忘形,當這死物反應過來的時候,必然反噬於她,所以她才敲定了控制它百息的計劃,這便是她能承受的極限。

果不其然,在第五十息的時候,那游屍開始試探性的反擊,頓時令夏凡壓力倍增,神識陣陣刺痛。

“十息!”夏凡咬牙提醒,此時的她不僅是神魂刺痛,連眼晴都開始模糊不清。

君憶眼角餘光瞥過夏凡,見其已經汗如雨下,便知她是真的支持不住了,於是立下決斷,再次聚靈上沖,吐出一口心頭血融入骨藩中,將大鬼吞噬神魂的速度提升到極致。

“三息!”

君憶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攻擊機會,專註的指揮着大鬼攻擊游屍,黑霧翻滾不息,正在做最後的努力。

“收!”

百息時間一到,夏凡毫不猶豫的閉上眼,魑魅眼一收,游屍立刻有所動作,這一次它卻不是躲避大鬼,而是意欲將大鬼反吞。

君憶哪能如它所願,早在夏凡收術的一瞬間,便將大鬼急速拉了回來,收回骨藩中,而失了目標游屍卻暴躁起來,雖仍然未能看透小東方守護陣,但卻靈敏的四處遊走尋找。

若這樣被動下去,小東方守護陣勢必也藏不住了,於是夏凡當機立斷,閉着眼晴開始掐訣,不過幾息間,風吼陣發動,一瞬間將整個高台籠住,狂風大作,火勢衝天。

見陣法起了作用,夏凡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似乎並不好過,而尚有一絲餘氣的君憶卻沒有停下來休息。

只見他在游屍隨着高台一併被風吼陣困住之時,雙手掐訣,土牢再次出現,不過這一次範圍更大,把整個風吼陣都圍在其中。

這是?聰明!風助火,火生土,土轉囚,這是想生生困死住游屍,夏凡雖眼不能看,但神識卻沒有阻礙的看清了一切。

起初一個時辰,還能聽見陣中的游屍咆哮,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游屍的動靜越來越小,陣外的夏凡倆人懸着的心才算放下一點。

約莫半日後,風吼陣的陣材靈氣開始潰散,夏凡有些放心不下,於是開始用中品靈石充當陣材,給風吼陣加註靈氣。

看着夏凡忙忙碌碌的身影,君憶盤坐一邊,讚賞說道:“小心使得萬年船,看來你不是表面上那般浮誇。”

放完靈石,夏凡也就地盤坐,很是隨意的說道:“我是怕它跳起來咬我一口,若是好看便算了,可是它那般丑,誰受得了?”

聞言,君憶笑而不語,這人說話一直很是浮誇,行為也談不上正人君子,但心思卻很是細膩,想來是個有城府的人。

“哎,你說它死透了沒有?”時間已經過去大半日,夏凡突然問道。

君憶望着土牢說道:“你的陣法擋住了我的神識,我看不透裡面的情況。”

“啪。”一枚半個巴掌大小的玉牌被夏凡甩了出來,“喏,你拿着這個去看看,這是陣牌,保你暢通無阻。”

君憶再一次領教了夏凡的不要臉,很是無奈的說道:“你怎麼不去看?陣是你布下的,你去更合適。”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開陣了,大不了一起死唄。”夏凡開始耍無賴,想了想,很是義氣的補充一句,“大不了我把藥王尺借你用一下,這下總行了吧?”

看着遞過來的藥王尺,君憶很是無語,敢情別人的藥王尺這人用來作人情了?雖然很不情願,但他還是接過藥王尺和玉牌,準備去探查情況。

“嗯,你小心點啊。”夏凡根本無甚誠意的提醒道。

“哼!”君憶頭也不回的去了,把自己的土牢打開一個缺口,小心的拿着玉牌和藥王尺開路,進入風吼陣中。

夏凡的神識一直跟隨着君憶進入土牢,便一直盯着缺口處不曾移開,一炷香後,土牢自動撤下。

見此情景,夏凡咧嘴一笑,這定是成了,游屍已死,君憶才可能撤掉土牢,而且他進去這麼久,定是反覆確認了情況才有此動作。

果然,土牢一撤,君憶便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沉聲說道:“死了,撤陣法吧。”

夏凡依言撤了陣法,當一切塵埃落定,現場一片狼藉,地上的石磚全是被風刃刮出的裂痕,而那游屍則是完整的趴在地上,被君憶輕輕一指,便化作飛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