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幾乎是使盡渾身解數，穩穩的跟隨在男子後方五十里左右，這個距離是她認為最為合理的跟蹤距離。

由於夏凡的心神有些飄忽，是以暮雨居前應對有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而花語則綴在後方守護夏凡。

三人保持着豎排隊形勻速前進，而前方趕路的男子亦沒有再停下來過。

三日後，前方趕路的男子突然停下腳步，暮雨隨之駐足觀望，情況未明朗之前，謹慎觀望是最好的應對之法。

這一次男子似乎打算逗留一些時間，一炷香過去仍未見其移動身形，此舉令暮雨有些疑惑起來。

天寒地凍獨自滯留風雪之間，似乎並不是明智之舉！難道是有甚蹊蹺？

思及此，暮雨有些糾結的望向沉思中的夏凡，此刻她已經不能完全掌握男子的行蹤，唯有讓夏凡開啟火眼方可萬無一失。

“怎麼了？”感覺到暮雨的目光，向來警惕的夏凡立刻放棄沉思，主動詢問情況。

“我不知道！”暮雨微微皺了皺眉頭回道，而後思索一息補充道：“正是因為我不知道，所以才感覺到慌亂！”

“嗯！我來！”夏凡瞬間明白暮雨的意思，跟蹤者若是不能掌握被跟蹤者的一舉一動，那麼這次跟蹤已經失敗了一大半。

跟蹤的目的是探測敵人的所有舉動，從而獲得自己想要的情報，若是中途丟失了目標或是不能完全掌握目標的動向，那麼結果只有兩種，一是已經被敵人察覺，進而暴露自己的行蹤，二是以毫釐之差輸掉這場暗藏玄機的博弈。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是夏凡三人目前所不能承受的，是以夏凡果斷放棄思考情緒一事，將所有精力用來探察男子的動向。

“破塵眼，開！”

由於暮雨給出了目標的明確方位，破塵眼幾乎在開啟的第一時間便捕捉到了男子的身影。

嗯？這是……

夏凡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引得暮雨和花語緊張不已，倆人果斷暗中提聚靈力，以此來防備可能出現的危機。

然夏凡只是瞪大了眼睛而已，根本沒有甚明確的指示透露出來，似乎僅僅是因為見到了什麼令她感到十分驚訝的事情罷了。

數息之後，夏凡無意關閉破塵眼，目光直直的望向北方，似喃喃自語又似為其餘倆人解惑的聲音傳出，“他好像在做某種獻祭的儀式。”

“什麼樣的儀式？”暮雨立刻出聲詢問。

“我沒見過這種儀式。”夏凡亦只是猜測罷了，她不太確定這男子到底是在做什麼。

“能否解釋或是模仿一二？”暮雨沒有火眼相助，根本看不清男子此時的動作，但是心裡的急迫卻是愈加強烈，於是提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要求。

“解釋不了。”夏凡有些尷尬的回了一句，對方的儀式十分複雜，語言根本無法說得清楚，“我試着模仿一下吧，你看看有沒有見過這種儀式。”

“好！”暮雨點點頭回了一句，隨後嚴肅且專註的看着夏凡。

下一瞬，只見夏凡突然手舞足蹈的來回亂竄，而且由於太過專註的原因，甚至好幾次都險些撞上四處躲避的暮雨和花語。

“……”暮雨感覺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夏凡的模仿。

“這是什麼鬼東西？”在雪地里來迴避讓夏凡的花語抱怨說道，她愣是沒看出來這是某種獻祭儀式，這完全就是瞎胡鬧吧。

“……”雖然暮雨心中與花語想法一致，但卻沒有直接表現出來，畢竟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惹怒夏凡。

雖然夏凡的模仿只能用東施效顰來形容，但是其執着的奮力模仿總歸是有用的，至少暮雨漸漸看出了端倪。

半盞茶過後，夏凡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而後漸漸停止。

“看出端倪了嗎？”夏凡之所以停下來，並不是因為尷尬或是體力耗盡的緣故，而是前方的男子停了下來，這便證明其儀式已經完成了，於是她這才急急的發問。

“有一點頭緒。”暮雨淡淡的回了一句。

“真的？說來聽聽！”夏凡本來沒抱什麼希望，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本是她的強項，連她都無法看出端倪，恐怕暮雨亦不會有甚發現。

“你應該知道承天山醫術百科，其中有一科祝由術，而祝由術傳自巫醫，即便是在承天山內部，這祝由術亦顯得神秘非常。”暮雨緩緩解釋道。

“嗯，這我當然知道，當年我中蠱之時曾經了解過，難道這儀式與巫醫有關？”夏凡瞬間聯想到暮雨此話的隱含之意。

“嗯，祝由術本是巫術，但凡巫術皆有儀式，祝由術自然也不例外！而你剛剛模仿的儀式很像巫術儀式。”暮雨毫不私藏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是巫醫？”夏凡追問一句。

“很有可能！經過歲月的變遷，以及醫修知識的不斷累積，承天山的祝由術已經有所改變，絕對不是最初的模樣，所以我只能說有這種可能性，卻不能完全肯定。”

暮雨不喜無憑無據的猜測，所有的結論都必需建立在事實依據之上，所以養成了她不輕易下結論的說話習慣。

“有幾成相像？”夏凡知道暮雨的為人，於是也不為難其必需給出肯定的答覆。

“就我所見到的情況，至少有六成相像。”暮雨這次肯定的回答道。

“嗯！容我想想！”夏凡微微點了點頭，目光仍舊停留在遠方。

暮雨的性格歷來謹慎，她若是說六成相像，那麼很可能有七八成相像，夏凡很是篤定這一點。

七八成相像這件事還是建立在夏凡模仿得甚是糟糕的前提之下，若是將這些細節拎出來仔細思考一下的話，恐怕相像的程度還會更高。

綜合這些客觀因素，夏凡幾乎可以肯定前方的男子乃是巫醫！而他在這個時候施展巫醫之術，似乎對自己一方甚是有利。

“暮雨，你說我等此刻出手相助，能否得到巫族人的認可？”夏凡心中已經有了成算，不過還需要暮雨的幫助。

“若他真的是負了傷，我等出手自然是利大於弊，但若是一個圈套的話，我等恐怕討不着半點好！”暮雨並沒有盲目回答夏凡，而是列舉出可能出現的結果。

“他已經在向我示好！這一點我能感覺到！”夏凡突然給出了一個十分模糊的理由。後續最新章節，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