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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夏凡拉攏虛沖的好事被舒憂給攪和了,她只好先做自己該做的事,掐訣引動早先分散出去的三十二支陣旗。

她之前說引天雷並不是虛言,冥河血殺大陣雖然已毀,但殘留的血霧卻在秘境四散開來,若不引天雷滌盪,其勢必會對秘境和秘境里的修士造成傷害。

陣起引雷鳴,夏凡見時機成熟,果斷拿出引雷劍,將劍尖指向雷雲,口中念念有詞。

幾息後,引雷劍滋滋作響,雷電纏繞,夏凡長劍揮舞,霎時間,拇指粗的瀑雷傾瀉而下,整個秘境陷入一片雷海之中。

雷電雖然覆蓋了整個葫蘆小圈,而且十分的密集,但是其本質是盪邪物,對一般的生靈不會造成毀滅性損傷。

瀑雷持續了一刻鐘才漸漸收尾,在暮雨勾連木靈得到血霧已凈的回饋後,夏凡這才收了長劍,撤了陣勢。

嘖嘖嘖!什麼破爛兒七星陣,已然無事可做的夏凡忍不住對正在和舒憂纏鬥的七名陣法師評頭論足,只見她搖頭晃腦止不住的嫌棄。

舒憂久戰不下本就有些煩躁,在看到趕來的幾人竟然作壁上觀之後,她凌厲的眼刀不偏不倚的殺向夏凡。

“我不方便動手,你告訴舒憂,打蛇打七寸,這破爛兒陣只要拿下天權位便陣不成陣。”夏凡默默的傳音給暮雨。

暮雨愣了一下,隨後將破陣的關鍵告訴了舒憂,後者立刻改變大開大合的壓制性打法,轉而主攻天權這一點。

果不其然,不過半刻鐘後,天權位的陣法師失位,整個天演七星陣立刻潰散。

如此便好辦了,只要化整為零,便能逐個擊破,又過了半刻鐘後,戰力驚人的舒憂將七人悉數擒獲。

“這幾人如何處理?”舒憂來到夏凡幾人身邊,很是隨意的問道。

“我身為夏家大小姐,是絕對不會對族人出手的!”夏凡義正辭嚴的說道。

“呵,逗我呢?這小子是誰打成這樣的?”舒憂指着傷重的夏洋說道。

夏凡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夏洋,隨即別開眼,嚴肅的說道:“不清楚,不知道。”

“好了,這夏洋身上肯定是有老祖的神魂印記,殺是殺不得的,問出護身符所在,將這一個小隊全送出去,一了百了。”暮雨適時的發言。

舒憂似笑非笑的看了夏凡一眼,這才輕聲回道:“我沒意見。”

“罪過!小僧但憑女道友們做主。”

“在下亦同意此法。”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此事便由不得夏凡獨斷,就按照大家的意思辦。”暮雨沉穩的點點頭,儼然隊長的架勢。

“哼!”夏凡冷哼一聲以表示不滿。

隨後自稱肚子疼的虛沖和不願出手的夏凡隨意找了個樹陰底盤坐,而另外三人則各施手段逼問出了夏洋等人護身符的下落,隨即毫不遲疑的將之找出並捏碎。

幾人將這一系列的事情辦妥之後,已經是月上中天子夜時分,這也是她們整個秘境之行的最後一個夜晚,明日正午便是開啟秘境的時辰。

若無意外,幾人在秘境里應該不會再有戰鬥,於是乎幾人愜意的圍坐在夜空下的淺草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

“哎喲,我說夏凡,你這拙劣的掩耳盜鈴大戲能有用嗎?”

舒憂拿着一壇靈酒佳釀,一邊取出杯盞滿上,一邊挨個兒遞出去,嘴巴也沒閑着,她倒是很想知道夏凡的小算盤。

“切,我管他呢,反正不是我動的手。”

夏凡無所謂的回道,順手接過舒憂遞來的酒杯,也許過了今日,在座的幾人會變成對手或是敵人,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喝酒談天的機會怕是不會有了。

“那暮雨你是怎麼想的?看你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會和夏凡胡來的人呀!”

舒憂在夏凡這個主角處碰了壁,腦子一轉,將主意打到了配角暮雨的身上,總想着打聽點什麼出來。

“我?不過順勢而為,就算不是我,你也會做的不是嗎?”暮雨果然端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回道。

舒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再理這倆人,而是將目光轉向虛沖,笑盈盈的說道:“和尚,你認為呢?”

正在喝酒的虛沖被忽然提問,險些一口酒嗆死自己,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紅着臉回道:“小僧認為各位女道友都說的有道理。”

“我呸,你把酒還給我,和尚不是應該吃齋念佛嗎?”

說罷,舒憂作勢要去搶虛沖的酒杯,而虛沖則穩穩的抱住酒杯站起來撒腿就跑,邊跑邊喊道:“有即是無,無即是有,空即是戒,戒即是空,既然是空何必執着於戒?”

“你個花和尚還滿嘴歪理,你給我站住。”

舒憂放下酒罈,一個箭步就追了過去,倆人在草地上來迴繞圈子打鬧,就像凡人玩鬧般,誰都沒用靈力。

一杯飲罷,夏凡拿起舒憂故意留下的酒罈,給暮雨和茗湮斟滿酒,望着遠處打鬧的二人,嘴角不自主的上揚。

茗湮本不屬於這支小隊,卻因為一系列的狀況漸漸融入了這隻小隊,加上夏凡的承諾在前,她很樂意與她們一起呆到秘境結束。

……

次日,剛剛初曉時分,幾人收拾一番,徑直提前往秘境出口處遁去。

“喲,這裡人不少呀。”舒憂大聲調侃道。

聞言,其餘幾人大膽的放出神識查看周圍可能藏匿修士的點,端的是大無畏的勇者風範。

可事實上是,幾人已經接近安全區,丁點不擔心偷襲或者其他狀況發生,套用一句舒憂自吹自擂的話便是,在安全區附近她舒憂便是女王。

果然,藏匿着的修士發現是這幾尊‘瘟神’,瞬間歇了偷襲的心思,而放出去的神識也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回來。

眾人現在是敢怒不敢言,有賊心沒賊膽,大家心知肚明這安全區已然是這幾人的依仗,加之秘境試煉即將結束,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點意外。

舒憂見暗處的修士早便發現了自己幾人,卻無一人敢出來挑戰,她也沒了再玩的心思,一腳踏入安全區里,只待出口開啟。

“出去就是複賽了,你還怕沒人跟你打?”夏凡同樣踏入安全區,隨即四周查看陣旗。

舒憂看着夏凡又開始搗鼓陣旗,頓覺無趣,悶悶的說道:“那幾個有資格當對手的怕是沒機會跟我切磋了,能當對手的現在也藏在外間不出現,哎……”

聞言,幾人都往同一個方向看了過去,若無估錯,藏在那裡的人應該是紗侖,能被舒憂明裡暗裡的嘲諷也不現身,證明此人能屈能伸絕不簡單。

“我們難道不是人?蕭正壹是劍斷了沒辦法,林遠渡還指不定是不是真出局呢,誠旭就更不用說了,到時候就怕你輸不起。”夏凡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舒憂看一眼夏凡,嘴巴斜了斜,毫不在乎的回道:“若當真如此倒算是稱了我心,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手下留情讓你輸的不那麼難看。”

“那我謝謝你!”夏凡無所謂的回道。

夏凡幾人說說笑笑,時間倒也過得算快,不知不覺日頭已經升到中天。

“我準備收陣,你們也做好準備!”

說罷,夏凡將早已經爛熟於心的陣旗位置一一打上陣線,隨後將陣線牽於一頭併線拉在手裡,不到最後一刻她都不會鬆手,她要保證自己的人先出去,然後才會放其他人過這必經之路。

“滴答……”

秘境出口處出現一團混沌,隨後像是一道立面水鏡,滴答聲便是由此傳來。

“你們先走!”夏凡拉着陣線,只能是小隊最後一個出去的人。

舒憂等人點點頭,隨後依次踏入水鏡裡面,一圈圈波紋在水境上盪開。

暮雨是倒數第二個出去的小隊成員,她需要保證這最後時刻不出意外,而牽引陣線的夏凡此時若被自己隊里的人偷襲,恐怕是凶多吉少。

“夏凡,我們走!”暮雨輕言出聲,隨即踏入水鏡。

夏凡等暮雨穿過水鏡的同一時間,一把拉過陣線,只見無數的陣旗被陣線牽引出來,向著她的方向飛來。

夏凡背對着水鏡倒飛,同時將飛來的陣旗用紫道悟神棺吸納,在其他修士察覺陣法破出的相繼撲來的時候,她‘摔’出了水鏡。

“啊,謝謝!”

背對水鏡摔飛出來的夏凡本以為自己一定會摔得很難看,卻在即將失去平衡的一瞬間,被等候在此的暮雨一把接住。

“走!”

暮雨並不多話,帶着還未搞清楚狀況的夏凡即刻遁走了,不過幾息後,原地陸續有修士以各種姿勢跌落出來。

暮雨二人並未遁出多遠,不過是飛到了停靠在一里外的一艘特地使過來接引合格弟子的浮空船。

上到浮空船,夏凡與暮雨立刻保持距離,裝作不熟的樣子,各自回了大會安排的房間。

躺在房間里的大床上,夏凡忍不住贊了一聲大會想的真周到,可隨即便收起平日里的浮誇,雙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認真且專註的思考起後續諸事。

夏洋算是徹底出局了,此局算是反將了老祖一軍,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夏洋早早出局本屬不該,看在有心人的眼中這便成了刻意退賽自保,老祖少不得勞心勞力的去護夏洋,如此應該沒什麼閑時來管自己了吧。

蕭正壹、林遠渡算是結了死仇了,以後得防着這倆人,背靠兩大頂級宗門的倆人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倒下了。

還有一樣,經此一役,她總覺得這幾個上了檯面的繁花之主有些怪異,怎麼說呢,就是她覺得這幾個人中有真有假,雖說實力都不差,但這麼容易就被她算計了,總覺得不太合理。

最後,在此之前她沒想過動用無名火對敵,在此之後她更是不敢讓無名火示於人前,但憑她的觀察,若擂台對戰,她十有八九會輸給舒憂。

如此,便只有一條路,便是在秘境試煉結束到複賽開始的一個月內讓火眼進階,每一次的火眼進階會帶動她的修為進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