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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之喬一把拉起大壯,順勢把大壯推向礦車一側,大喊:“快走!”

大壯的左腳被白鼠王咬傷,血沿着褲腳流了一地,但一想到二河被白鼠王分屍只剩下頭顱的場景,還是強忍着劇痛,半跑半爬地穿過礦車一側。

南之喬落在最後,白鼠王很快追到礦車跟前,一躍身就要撲到南之喬身上。

匆忙間,南之喬一手舉着瓦斯燈,一手拔出綁在小腿一側的匕首,趁白鼠王躍起之際,一個俯身,匕首在白鼠王的腹部划了一道。

白色的皮毛堅硬濃密,鋒利的匕首在白鼠王的腹部留下一道紅色血跡,沒傷到要害,不致命。

白鼠王一擊不成還受了傷,紅色眼睛瞪着眼前這個傷害自己的人類,透着憤怒,嗓子里發出“吱吱”的恐嚇聲。

南之喬背靠着礦車,手裡握着匕首,面朝正面對峙的鼠王,冷笑着說:“大白鼠,你雖然個頭大,可人類才是處於食物鏈最頂端的那個,你想吃我們,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

白鼠王不知是聽懂了南之喬的話,還是被南之喬的氣勢震住,在原地呆了兩秒,腹下傷口的疼痛讓白鼠王又瘋狂起來,四腳離地,朝南之喬撲過來,尖銳的白牙直擊南之喬的腦袋。

南之喬雙腳跳起,躍身跳上礦車,就在白鼠王近身的一剎那,南之喬再次躍身跳起,身體的重量全落在手中的匕首上,匕首在黑暗中插進白鼠王紅燈籠一般的左眼球里。

白鼠王的一隻眼睛被匕首戳瞎,發出凄厲的怒吼,吼聲中,甬道深處傳來密密麻麻的“吱吱”聲。

“不好,白鼠王召集來了鼠群。”

一隻鼠王就這麼難對付,如果是白骨屍坑裡的白鼠群都來了,眾人肯定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南之喬戳瞎白鼠王一隻眼睛之後,也不戀戰,提着瓦斯燈,從礦車頂上躍了過去,朝甬道外面跑。

甬道前方出現微弱的亮光,那是不瓦斯燈的火焰,而是柔和的自然光,甬道通向外界的洞口就在前面。

出口就在前方,可是後面緊追不捨的鼠群更是近在咫尺,近到南之喬都能聞到鼠群身上的尿騷味。

葉蓁蓁拎着採樣箱,提着瓦斯燈跑在最前面,越接近出口,葉蓁蓁的心越不安,回頭一看,潮水般的白鼠群緊跟着南之喬身後,中間不過離着五六步的距離,鼠群移動的速度極快,這樣下去,不等跑出洞口,南之喬就會被憤怒的白鼠群吞沒。

葉蓁蓁腳下飛奔,腦袋快速運轉,想着解決辦法,鐵軌旁的白色引線一直沿着甬道向外延伸……對了,炸藥,用它對付鼠群,一勞永逸。

葉蓁蓁停住腳,用手裡的瓦斯燈點燃鐵軌旁的白色引線,引線瞬間被點燃,白色的火花沿着導線向兩頭迅速擴散,葉蓁蓁大喊:“大家快跑,炸藥就要被引爆,山洞一會兒就會被炸塌,快跑啊!”

警察小王背着村長,氣喘吁吁,經過葉蓁蓁身旁,也顧不上說話,兩條腿像旋風一樣,真奔出口。

緊接着是腿受傷的村民大力和大壯,一瘸一拐地朝前跑,雖然腿有點瘸,可是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兩人的速度竟一點不慢,緊跟在警察小王身後,經過葉蓁蓁身旁的時候,大壯還不忘問一句,“你怎麼還不走,鼠群就要衝過來啦。”

“我要接應南學長。”

葉蓁蓁站在原地,看着南之喬身後的鼠群越來越近,大喊:“南學長,用瓦斯燈。”

聽到葉蓁蓁的提醒,南之喬向身後的鼠群拋出手中的瓦斯燈,鼠群怕火,速度稍稍減慢一些,可是鼠群數量太大,幾隻白鼠的軀體就能把瓦斯燈壓滅,潮水般的鼠群又跟了上來。

南之喬見葉蓁蓁停在前面,心急地大喊:“蓁蓁,快跑,我能追上你。”

鼠群的追趕,很快就要被炸藥炸塌的山洞,葉蓁蓁又飛奔起來,很快距洞口不過十來米的距離,洞口的亮光已經能照亮腳下的路。

南之喬跑到葉蓁蓁身旁,抓住蓁蓁手中的瓦斯燈,“給我。”

葉蓁蓁鬆手,南之喬一把將瓦斯燈扔進身後的鼠群中,鼠群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葉蓁蓁邊跑邊喊:“瓦斯燈起作用了。”

“不光瓦斯燈,鼠群也害怕自然光。”

南之喬話音未落,葉蓁蓁就聽到耳邊一聲巨響,甬道頂端有石塊紛紛落下,腳下的地面也劇烈晃動起來。

“炸藥被引爆了。”葉蓁蓁腦海里閃過地動山搖的原因。

二人跑到洞口,身後的熱氣巨浪將二人衝出洞口,外界刺眼的光線讓人應激地閉上眼,葉蓁蓁下意識地護住手中的採樣箱,南之喬又護住身前的葉蓁蓁。

天崩地裂的爆炸中,兩人失去知覺。

——

等葉蓁蓁醒來,睜開眼,看到的是潔白的床單被子,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自己正身處一個單人病房,陌生的醫生護士進出病房,不時地低頭竊竊私語。

葉蓁蓁掙扎着從病床上坐起來,右手手背上一陣疼痛,低頭一看,半個手掌用紗布包裹着,葉蓁蓁想起昏迷之前,正是用這隻手護着採樣箱,爆炸中好像有山石滾落,貼着手背划過採樣箱……

一個小護士看到葉蓁蓁醒過來,忙走到病床前,輕聲問:“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葉蓁蓁現在滿腦子都是炮樓山鬼洞里的情形,還有爆炸中南之喬挺身護住自己,他們不知都怎麼樣了?

葉蓁蓁拉住小護士,着急地問:“跟我在一起的那些人呢?他們有沒有事?還有那個採樣箱,裡面是有感染性的菌株,沒有專業實驗室和專業人員不能隨意開啟。”

小護士被葉蓁蓁問得有些茫然,但還是聽出個大概,眼前的病人是關心跟她在一起朋友的情況,小護士指了指葉蓁蓁病床旁的床頭櫃,說:“今天早晨又一個高高瘦瘦很帥氣的男人來看過你,他給你留了一張字條。”

葉蓁蓁鬆開小護士,拿起床頭柜上的字條,瀟洒熟悉的字體映入眼中,字條寫得簡潔明了,“蓁蓁,我先去B市疾控中心處理這次疫情的善後工作,你在醫院休息,晚上來看你。”

字條署名“南之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