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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之喬眼中儘是笑意,問:“你的酒量?”

蓁蓁頗有自信地說:“從小,我爸就喜歡自己釀一些果酒,我都把那些果酒當飲料喝,所以,我的酒量很好。”

新娘把婚紗又換成一套酒紅色中式小禮服,挽着“媳婦頭”,跟新郎一起返回酒店一樓的宴會廳。

宴會廳內,賓客座無虛席,足有四五十桌的樣子,葉蓁蓁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每桌一杯酒,不喝完,也要喝個兩三斤的樣子啊,如果是紅酒的話,沒問題,白酒應該也可以吧……

新人敬酒,伴娘伴郎跟在左右,凡是回敬的酒,蓁蓁都一人包攬,還有一套套的擋酒詞,喝了十幾桌,竟不帶重樣的。

新郎張浩天看蓁蓁一人喝酒,有些過意不去,偶爾也想喝幾杯,結果都被蓁蓁搶了過去。

一場宴會下來,新郎新娘沒喝幾口酒,就連伴郎南之喬也是甚少喝酒,給眾人印象最深的就是身穿藍色禮服的漂亮伴娘,豪邁地給新人擋酒,宴會中不少人暗暗打聽伴娘的消息,尤其是幾個未婚男子,還有幾個家裡兒子沒結婚的老人家也特別上心。

宴會結束,新娘新郎換上蜜月旅行的裝備,急着趕飛機,蓁蓁卻喝得迷迷糊糊,完全找不着北了。

婚宴上,喝了四五種酒,白酒、紅酒、香檳、竟然還有人拿着啤酒來敬酒,蓁蓁看在眼裡,喝在嘴裡,心裡也醉了,但臉上依然保持微笑……

蓁蓁喝得迷迷糊糊,只覺得因為酒精的作用,身體火熱,整個人又跟躺在雲彩上一樣,軟綿綿、輕飄飄的。

迷迷糊糊中,蓁蓁感覺有人環着自己,冰涼的氣息,像炎熱夏日拂面吹來的涼風,又像秋日溫潤的河水從指間流過,蓁蓁朝溫潤涼爽的氣息靠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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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蓁蓁從頭暈腦脹的狀態中慢慢清醒過來,眼還未睜開,就感覺到一層厚厚的被子蓋在身上。

“大熱天的,蓋什麼被子啊……”蓁蓁閉着眼,心裡嘀咕着,腳上一個反應性的動作,使勁一蹬,被子已經被踢開。

被子踢到地上,蓁蓁感覺頓時涼快了很多,閉着眼,翻個身,打算繼續睡,突然,厚厚地被子又蓋到身上。

蓁蓁悶熱地難受,心裡也是氣悶,迷迷糊糊中想到,剛才應該是在婚宴上幫婉茹師姐擋酒來着,現在怎麼睡著了……

想到這,蓁蓁頓時睡意全消,一個激靈,從床上彈坐起來,同時,兩手摸向身上的衣服。

“還好,伴娘禮服還在身上……”蓁蓁心想着,長舒了一口氣。

“啊……”氣舒了一半,蓁蓁突然大叫一聲,剛才抬頭一看,一個白色身影就站在床邊。

驚恐中,蓁蓁看清床邊人的容貌,一身運動休閑裝扮的南之喬正站在床旁,眼睛盯着床上自己,蓁蓁忙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心情從剛才的驚恐中緩和過來,但隨之又立刻有些臉紅,小聲問:“南學長,你怎麼在這?”

站在床邊的南之喬,看着葉蓁蓁剛才一系列動作,笑着反問:“葉蓁蓁,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既然知道害怕,還在陌生的地方喝那麼多酒?”

“我喝醉了?”蓁蓁抬着頭,表情無辜又略帶納悶地問,“我以前都沒喝醉過啊?”

聽了葉蓁蓁的疑問,南之喬感覺有些不可置信,問:“你真的是第一次喝醉酒?”

蓁蓁揉了揉有些沉悶的腦袋,點點頭,“嗯,以前在家裡喝果酒,從來沒醉過,今天可能是喝多了。”

“豈止是喝多了,你在婚禮上,簡直是牛飲。”

南之喬誇張的描述,蓁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牛飲”?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個淑女吧,怎麼能用“牛飲”這個詞形容呢,況且,當時可是為新娘新郎擋酒,順便也幫南之喬擋了很多,這個南之喬不感激也就算了,還說風涼話,哼……

蓁蓁有些氣悶地揉着腦袋,這個動作,落在南之喬眼裡,迷糊可愛,南之喬問:“你頭疼?”

“嗯,有點疼。”

南之喬倒了一杯熱水,遞到葉蓁蓁面前,“先喝些熱水,會好點。”

喝了口熱水,頭疼果然緩和了一點,腦袋也清醒了很多,蓁蓁用眼角餘光打量周圍環境,雪白的床單,模式化的室內裝飾,看着像酒店房間。

再看向站在床旁的南之喬,婚禮上的伴郎禮服已經換成休閑的運動裝,蓁蓁小聲問:“南學長,這是哪裡?”

“酒店房間。”

“啊?我怎麼會睡在這裡?”

“婚禮結束的時候,你醉的不省人事,蘇婉茹急着要去旅行,沒時間照顧你,她就把你託付給我,剛好我要在L市待幾天,臨時住酒店,所以,我就把你帶到我這裡了。”

“哦。”蓁蓁眼睛朝四周打量,想着自己參加婚禮之前穿的運動裝應該也帶過來了吧。

南之喬見蓁蓁四下張望,好像要找什麼東西一樣,於是問:“你找什麼?”

“我自己的衣服,就是我來參加婚禮時穿的那一套,帶過來了嗎?”

南之喬把蓁蓁隨身的背包拿了過來,“帶過來的只有這一個包,沒有其他東西了。”

蓁蓁在背包里翻了一通,只有手機和錢包,根本沒有衣服,再回想一下,當時換伴娘禮服的時候,換下的衣服,自己隨手放到了一個紙盒裡,還想着,等婚禮結束後,再換回去呢,蓁蓁有些着急,忙問:“我的衣服在化妝間的一個紙盒裡,那個紙盒呢?”

“沒看見。”

蓁蓁有些鬱悶了,穿着伴娘禮服,太惹眼了,哪也去不了啊。

蓁蓁掀開身上的被子,準備下床,嘴裡同時嘀咕說:“我要去婚禮化妝間再找找。”

南之喬一把攔住葉蓁蓁,說:“婚禮早結束了,化妝間也被收拾乾淨,你去哪裡找?”

葉蓁蓁坐在床邊,心想,也是,婚禮上人多手雜,衣服不知道被塞到哪個角落了,自己認識的人只有婉茹師姐,可婉茹師姐現在又在飛機上,連個打聽消息的人都沒有,蓁蓁嘆了口氣,“我的衣服啊,婚禮結束的時候,應該帶過來的,現在……不好找了……”

“婚禮結束的時候,你大醉不醒,是我把你抱回來的,衣服什麼的就沒顧上。”南之喬鎮定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