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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電話中聯繫好的地址,兩人直接去找病人的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清瘦男子,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

醫生胸前白大褂上掛着身份牌,上面標着姓名、科室、職位。

“趙醫生,您好,我是中疾控的南之喬,這是我的研究助理葉蓁蓁。”南之喬主動自我介紹。

“您好,南主任,區疾控的小趙跟我說,您今天上午會親自過來,真是麻煩了。”

“不必客氣,先說一下病人的情況吧。”

趙醫生開始介紹病情:病人是一個年齡為十六周歲的女性患者,名叫張麗娜,家住G省L市M縣,一個月前,張麗娜開始出現腹瀉癥狀,去當地縣城醫院就診,醫生診斷為細菌性食物中毒,抗生素輸液治療,病情不見好轉,轉到L市人民醫院。

在L市人民醫院內,沒查出病因,只是繼續對症治療,在入院的第三天,患者出現多器官衰竭現象,醫院做出病危通知。

兩天前,張麗娜父母將其轉入我院,患者腹瀉情況沒有好轉,器官衰竭情況加重,檢驗科檢測未查出病因,我們也只能對症治療,患者目前在我院的重症監護室。

趙醫生介紹的同時,將患者張麗娜的病例資料放到南之喬面前。

南之喬細看病例,重點看患者入院前的經歷和病史。

“患者入院前有過長途旅行的經歷?”南之喬低頭看着病例,疑問道。

趙醫生:“因為患者來的時候已經處於昏迷狀態,這些病史都是患者父母口述的,他們說,在發病前一個星期,患者一家三口曾去過一千公里外的南方M市遊玩,整個旅遊期間,一家三口同吃同住,回到縣城老家後,父母正常,女兒張麗娜出現腹瀉癥狀。”

南之喬再看病例中的醫院檢查報告,裡面有針對各種病原體的檢測,產毒素大腸桿菌、志賀氏菌、沙門氏菌,幾種致病菌檢測都是陰性。

南之喬拿出其中的一份檢測報告,問:“你們懷疑是旅行者腹瀉?”

趙醫生:“是,我們醫院在某些病原體檢測中不如疾控系統全面,只能檢測其中一部分病原,聽說你們新開發了一種腹瀉多病源檢測芯片,可以檢測致病病原體基因,方法快速靈敏。”

“好,我們現在可以去病房採集病人標本。”

趙醫生帶着兩人來到重症監護室。

三人換上無菌工作服才進入監護室內。

病床上的張麗娜,身上插滿管子,器官衰竭的嚴重,需要體外支持。

病床邊站着一個護士,見主治醫生進來,彙報說:“張麗娜在半個小時前,剛排出二十毫升的糞便。”

病床下的籃子里,放着透明瓶子,瓶子里的液體微微泛黃,這就是護士說的患者糞便。

張麗娜現在排出的糞便已經沒有形狀,完全都是液體。

葉蓁蓁動手,採集了患者尿液、血液、鼻咽拭子、肛拭子,腦脊液和糞便是醫院之前收集的。

樣品採集完畢,整理好採樣箱,南之喬和葉蓁蓁兩人離開,並跟主治醫生約定,下午三點之前會把結果反饋回來。

——

回CDC中心實驗室的路上,蓁蓁有些不解地問:“南學長,這次採樣很簡單,患者信息也都在病例上,完全可以讓醫院自行送樣過來,或者我跟學生們去採樣也可以啊,你為什麼一定要堅持親自去呢?”

被蓁蓁看穿心思,南之喬也不再隱瞞,“好啦,我是因為昨天黑客的事情,有些緊張了,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我堅持來,也是想給你再做一次示範,下現場採樣的時候,都要按照剛才的標準。”

蓁蓁側着腦袋,盯着正在開車的南之喬,身旁的男人五官英俊,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更是帥氣,默默地看了幾秒之後,蓁蓁才開口說道:“南學長,這個稱呼叫了這麼時間,真是沒白叫,在你面前,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學生。”

南之喬一手握着方向盤,騰出另一隻手,揉揉蓁蓁的頭髮,安慰道:“你今天的表現不錯,可以出師了,你以後會做得比我更好。”

“嗯,我努力。”

——

南之喬開車回到中心大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

蓁蓁正擔心着中心餐廳里的午餐已經供應結束,剛下車,就看到實驗樓大門前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衣着正式得體的精瘦老頭,手裡拿着兩個白色保溫飯盒。

“李叔?!”

蓁蓁和南之喬同時迎上去。

李叔是南家的管家,平時都在郊區老宅里照顧南爺爺,這個時間怎麼會拎着飯盒出現在這裡?

李叔面帶微笑,“少爺、少夫人,這是老董事長讓我送來的午餐。”

李叔伸手將兩個飯盒遞到南之喬面前,接著說道:“老董事長還交代,讓少爺和少夫人有時間回老宅一趟。”

李叔是南家管家,從小跟着老董事長進入南家,跟南之喬的感情跟親人一般,平時在家裡都是稱呼南之喬為“之喬少爺”,有時也直接喊“少爺”,對於葉蓁蓁,則一直稱呼為“葉姑娘”,蓁蓁糾正了幾次,說可以直接叫“蓁蓁”,可是李叔卻改口為“蓁蓁姑娘”。

現在見面直接改了稱呼,“蓁蓁姑娘”變成“少夫人”,看來南爺爺已經知道兩人領證結婚的事情。

蓁蓁看向南之喬,用眼神疑問,“是你把消息告訴了爺爺?不是說好周末一起回去之後再說的嗎?”

南之喬對着蓁蓁,做了個無辜的表情,轉頭接過李叔遞來的飯盒,問:“李叔,爺爺怎麼知道我們從連海市回來了?還有領證的事?難道他安排了暗衛在身邊監視我?”

南之喬語氣沒有埋怨的意思,反而帶着親人間才有的疏懶。

李叔臉上的笑意不變,“老董事長有沒有安排保鏢我不知道,但今天他去南木集團總部的時候,好像遇到了梁晨,兩人聊了一會兒。”

李叔把泄密的責任,推到南之喬發小——梁晨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