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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到夏宸英為夏婉瑩舉行及笄之禮,朝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事件的起因,源於在翰林院修書的王斌積勞成疾,一病不起了,夏宸英憐他年事已高,便下旨召遠在洛陽的王氏子弟進京將他接回去!

王斌德高望重,王家怕他有所閃失,派了下一任族長王潤之親自來京城接王斌,不想在驛站休息時,王潤之與其他族人在背地裡大罵夏宸英是昏君,不顧王斌年事已高將他帶入京中,逼他修書害王斌積勞成疾,此事被驛站的官員偷聽到,當日便進宮告發了王潤之,惹得夏宸英大怒,下令將王氏子弟關入天牢!

此事原本是一件可大可小之事,卻不想在王潤之的包袱中搜出了他與洛陽王家的親筆書信,上面約定了王潤之接王斌離京之際,便是王家起事之時,此乃造反大罪,夏宸英痛心疾首,沒想到自己登基之後對王家一片赤誠,竟換來虎狼之心,當即便派人趕往洛陽,在王家搜出了私造武器盔甲上千,王氏一族上下近千人,皆被押入了大牢之中,秋後處斬!

王家乃百年豪族,存在的時間比魏周兩國加起來的時間都還要久,天下讀書人,十之**都是王家門生,此事一出,舉國震驚,奏摺如雪片一般飛如朝中,紛紛表示此事必有蹊蹺,請夏宸英重新徹查此事,還王家清白!

夏宸英看着堆積如山的奏摺,眉頭皺得死緊,他布置了那麼久才動手,就是為了保證人贓並獲,讓王家百口莫辯,只是他沒想到,到了今天這步,竟還有那麼多人上奏表示王家絕不可能造反,王家對周國的影響力,比他之前預料的還要深,可他都做到了這步,已經完全得罪了王家人,又如何能就此收手,這一次,就是把王家連根拔起,他也要逼得謝天遙現身,斬草除根,絕不能再讓她躲在暗處,為所欲為了!

夏宸英想着,眼中閃現出狠戾之色,一把將桌上的奏摺盡數揮落!

“陛下,雍王殿下求見!”趙高遠走進殿內稟告道!

夏宸英抬手揉了揉額頭,沉聲道:“讓他進來!”

夏明殊一走進殿中,便感受到了大殿上壓抑的氣壓,他對夏宸英恭敬的拜道:“兒臣參見父皇!”

夏宸英抬手示意他起身,道:“你求見朕有什麼事?”

夏明殊遲疑片刻,開口道:“兒臣來找父皇,是想談談王家謀逆之事的!”

夏宸英聞言,臉色沉了下來,道:“你想說什麼?”

夏明殊雖然感覺到夏宸英不高興了,但他這幾日一直在查這件事,實在不想夏宸英被人蒙蔽,沉聲開口道:“兒臣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夏宸英聽他這樣說,冷聲道:“哪裡蹊蹺了,那親筆信,那王家搜出來的上千武器甲胄,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父皇,這件事整個都很怪異,父皇將王大人留在翰林院修書,令他惡疾纏身,王家有人心中不滿,這些都沒什麼,只是,若他們真對父皇不滿,意欲謀反,來京的唯一目的就是接回王大人,那在接回王大人前,定然都會小心翼翼,以防行動生變,如何可能會做出在驛站辱罵父皇的蠢事來,還有那封信,若真約定好了,這樣重大的事,不是該燒毀書信以防走漏風聲嗎?怎麼可能還好好的放在王大人的包袱中呢?”

夏明殊兀自陳述着,沒有發現夏宸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等他說完了,才發現夏宸英一臉陰冷的望着自己!

“父皇!”夏明殊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說得這些都很有道理,那你告訴我,王家搜出來的上千甲胄是怎麼回事?若不是他們一開始便意欲謀反,那些兵器誰有能耐將他們無知無覺地藏進王家!”夏宸英陰冷着聲音道!

“這一點兒臣還沒想明白,不過,也不是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他看了夏宸英一眼,卻沒敢繼續開口,如果是夏宸英吩咐的,那在查抄的時候做這樣的手腳便不是什麼難事!

夏宸英聽了他的話,怒極反笑道:“真是朕的好兒子,為了給王家開脫罪名,連朕都敢懷疑了,”

夏明殊聽了他的話,臉色大變,跪下道:“父皇息怒,兒臣絕沒有懷疑父皇的意思,只是此事事關重大,牽連甚廣,兒臣希望父皇能徹查此事,以免冤枉了好人!”

“好人,王家向來心高氣傲,憑着自己百年望族的身份,向來不把朕放在眼中,朕自登基以來,對王家處處忍讓,對王斌以禮相待,可他們是怎麼對朕的,他們從來就沒有把朕當皇帝看過,這麼多年來民間對朕的傳聞,哪一件事背後沒有他們的影子,朕忍了那麼久,如今他們既然不仁了,朕何必還要對他們講義!”夏宸英氣急敗壞地說著,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可是父皇,你這樣將王家趕盡殺絕,一定會後患無窮的!”夏明殊不贊同地道!

夏宸英聞言大怒,厲聲道:“朕對人趕盡殺絕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這個皇位朕一樣安安穩穩地做了這麼多年了,夏明殊,認清你自己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個雍王,還輪不到你來教朕怎麼做皇帝!”

夏明殊沒想到夏宸英會發這麼大的火,還欲解釋什麼,夏宸英已經高聲道:“趙高遠!”

趙高遠疾步進了大殿,夏宸英目光陰沉地看着夏明殊,沉聲吩咐道:“雍王目無尊長,殿前失儀,罰其在雍王府禁足思過,未得朕召見,不准他踏入宮中!”

“父皇!”夏明殊聞言,臉色大變,卻見夏宸英已經揮了手,讓身邊的宮人將夏明殊拖下去!

夏明殊被人拉着出了大殿,那個高高在上的人變得越來越模糊,他第一次覺得夏宸英是那麼的陌生,那個疼他寵他的父皇此刻似乎都變成了另一個陌生人,一個只為權力**所驅使,聽不得他人勸諫的冷血帝王!

又或者,這其實才是真正的他,曾經的他,不過是在他面前帶着面具的另外一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