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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新業十四年七月末,臨近秋收之際,夏明殊和連絕帶着大軍和戰俘返回上京!

上京的百姓早早就聽說雍王率兵在玉門關打了大勝戰,聽說大軍今日進京,紛紛聚集在朱雀大道兩側駐足觀望,只為欣賞這新晉少年統帥的風姿!

“我聽說這次在玉門關,鐵勒軍全軍覆沒,連他們的首領都被活捉回來了,雍王才不過十八歲,前途不可限量啊!”圍觀人群中有一人感嘆道!

“我也聽說了,不過要說雍王如何能耐,我看倒未必,聽說連絕連將軍此次在戰場上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就是他設計引誘了鐵勒大軍進鼠雀谷,才將鐵勒軍的首領生擒住的!”另一人反駁道!

“那連將軍是雍王下屬,若是雍王不同意不支持他,就算他有辦法也無能為力啊,不管怎麼說,雍王殿下獨具慧眼,知人善用是一定的!”之前的那人說道!

“這個倒是,以前我還以為這次沒了連徹侯,我們恐怕會輸呢,看來,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有人感嘆道!

阮夢溪擠在圍觀的人群中,臉上不由自主露出欣慰的笑意,他們口中的那個英雄出少年的雍王,是她的兒子,才不過十八歲的他,已經成長得無比優秀了,讓她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自豪感,聽到他們誇獎夏明殊,比她聽人誇自己還要令她高興!

“快看,大軍來了!”

隨着一聲禮炮聲,雍王夏明殊身披黃金戰甲,連絕,韓崎等二十五將緊隨其後,上千鐵騎從明德門浩浩湯湯,整齊劃一地進入了京城,聽着朱雀大街兩側的歡呼聲,夏明殊的臉上帶着意氣風發的笑容,令阮夢溪不由自主地看得痴了!

這麼多年來,這是阮夢溪第一次看到夏明殊笑得那麼開心,他的臉黑了些,身體也因為這幾個月的風餐露宿而瘦弱了幾分,可他的精神卻是極好的,戰場上的磨礪讓他的臉上多了几絲成熟穩重,還有那上位者獨有的尊貴與威嚴,她的兒子,從這一刻起,是真的長大了!

阮夢溪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無力感,她看着夏明殊漸行漸遠的隊伍,心中不由自主泛起了一絲酸澀,她的兒子長大了,越來越好,和她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她只能躲在熱鬧的人群中遠遠地看他一眼,他的目光甚至從來不曾在她身上停留,他不會知道,他離開的這幾個月,他的母親一直在為他擔驚受怕,茶飯不思,明明是母子,她卻不能和他相認,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太廟之前,皇帝夏宸英和太子夏明彰領着文武大臣,親自迎接了凱旋的隊伍。

夏明殊領着大將翻身下馬,一步一步往台階上的夏宸英和夏明彰走去,夏宸英望着他們,滿臉都是欣慰的笑,夏明彰盯着最前面的夏明殊,嘴唇緊抿,雙拳握得死緊,若不是滿朝文武在此,他真是恨不得上前掐死這個恨之入骨的弟弟!

夏明殊感覺到夏明彰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淡淡一笑,領着身後的大將整齊劃一地在夏宸英身前跪下,雙手捧起虎符恭敬地遞到夏宸英身前,沉聲道:“兒臣幸不辱命,大敗鐵勒軍隊,生擒契苾烈,俘虜敵軍五萬餘人,押解回京聽侯父皇發落!”

夏宸英接過虎符,親自將他扶起,拍着他的肩膀大笑:“好,好,好!果真是朕的好兒子,這次的戰果真是出乎朕的預料,大大地揚了我國威,明殊,你做得實在是太好了!”

聽到夏宸英毫不吝嗇的讚美,夏明殊臉上升起一絲少年人身上特有的靦腆,不好意思道:“功勞不是兒臣一個人的,大家都有功,特別是連絕,若不是他獻計引誘鐵勒大軍入雀鼠谷中,藉機伏擊將他們一網打盡,這次兒臣還不一定能抓住契苾烈呢!”

契苾烈曾經打戰的輝煌事迹雖然不多,但逃命卻是一流,這次能抓住他,對夏宸英來說確實是意外之喜,他聽了夏明殊的話,看向夏明殊身後的連絕道:“連將軍此次也辛苦了!”

夏宸英說著,煞有介事地看向身邊的連奕鳴,笑道:“奕鳴,看來你們連家又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將軍了,你說朕賞他什麼好呢?”

連奕鳴聽了他的話,上前恭敬道:“能為陛下分憂解難,是我們連家人的福分,不敢求陛下賞賜!”

“這是什麼話,有功當然要賞了,朕一向論功行賞,公私分明,奕鳴可別因為朕提拔了連絕,就在心中埋怨朕喜新厭舊哦!”夏宸英如同玩笑般道!

“陛下折煞微臣了,微臣怎麼可能在心中怨陛下!”連奕鳴誠惶誠恐答道!

夏宸英見他如此,也不再逗弄他,他看着夏明殊和連絕,笑道:“你們放心,國之棟樑,朕誰都不會虧待的!”

說完,看了身邊的趙高遠一眼,趙高遠大步上前,尖細的聲音在偌大的廣場上響起:“飲至之禮開始!”

他的話音落下,契苾烈以及俘獲的一大批戰利品被押送上來,獻祭於太廟,趙高遠拿出聖旨,對此次出征的將領一一論功行賞,夏明殊領兵部尚書一職,增邑一萬戶,連絕則被封為了雲麾將軍,賜將軍府一座,食邑兩千戶!

眾人領旨謝恩,廣場上響起排山倒海的三呼萬歲聲,震耳欲聾!

夏明彰一回到東宮,便把寢殿內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小德子見他如此,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夏明彰發泄了一通後,赤紅着眼問小德子道:“你今天怎麼不勸孤息怒了,是不是也覺得孤這個太子快做到頭了,不用再巴結逢迎了!”

小德子聞言,嚇得跪在地上,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怕勸殿下,會更加火上澆油!”

他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夏明彰聞言,一臉頹廢地坐在主位之上,看着滿地的狼藉,苦笑道:“你說,一個出生低下的賤種,運氣怎麼就那麼好呢,父皇安排他做的事,次次都能完成不說,還每次都能給父皇驚喜,上次沒把他弄死,真是太可惜了,如今他處處提防着孤,再想下手也找不到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