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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崢見燕喃變了臉‘色’,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有些着慌,忙改口,“總之是不管你什麼模樣……”

“淵哥哥。品書網”燕喃目不轉睛看着他,認真道:“若是我三年後會死掉,你怎麼辦?”

元崢聽燕喃問這種話,想一想都覺心酸,把她整個手都握住捧起來放到‘胸’口,“那我立即去提親,能多一日和你在一起也好。”

燕喃嘴角漾出笑意,眼神卻帶着淡淡憂傷,“我也是這麼想的。”

元崢察覺了她的哀意,鄭重地握緊燕喃雙手,“傻丫頭,別再胡思‘亂’想,這一世對我來說,什麼事都沒你重要。你放心,我會儘快解決所有麻煩。”

燕喃正想開口,元崢忽鬆開燕喃手。

燕喃這才察覺元崢身後傳來腳步聲。

“元四,你小子在這兒幹嘛?”蕭衡的聲音傳來。

“四哥,下一場要開始了!”崔十一的聲音也傳來。

二人走近一些,看見燕喃都是一愣。

燕喃個子太小,被元崢擋在前頭,後頭人根本看不見她。

蕭衡和崔十一還以為元崢凈房去了,沒想到他卻是在這兒跟這個好久不見的阿南說悄悄話。

“阿南?你怎麼沒去前頭看我師父試?”崔十一好問。

蕭衡在一旁不說話,默默看看元崢,又看看燕喃,作為長期在情場‘摸’爬滾打的高手來說,這二人之間的氣氛,此時,很詭異。

燕喃一笑,“剛看了,正準備走,過來跟四爺打個招呼。”

崔十一伸手要來拽她,“走走,咱們前頭去,一會兒一塊兒喝酒好好慶祝慶祝。”

胳膊剛伸到一半呢,被元崢“啪”給按了下去,“阿南還有事兒。”

燕喃也笑‘吟’‘吟’點頭,轉頭看向元崢,“那我先走了。”

元崢目送燕喃離開,才隨崔十一和蕭衡往裡走去。

蕭衡狐疑地嘀咕,“這阿南怎麼神出鬼沒的,他究竟住哪兒?”

元崢睨他一眼,“怎麼,你還對男人感興趣?”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蕭衡只覺腦子裡那個一直以來都覺得不對勁兒的茅塞豁然頓開!

這元四以前也不愛逛‘花’樓,整日里泡戲館子,也沒聽說過他和哪個唱曲兒的相好,反而專喜歡和市井間的少年‘混’。

以前還追着纏着崔五娘,自打他帶回來阿南這小子,對崔五娘的興緻都全沒了!

蕭衡眼一眯,由此看來,元四,只怕喜歡的是男人!

八成是這個阿南!

他偏過頭偷偷打量元崢幾眼,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怎麼有這麼個癖好?

一想到此,蕭衡暗暗打了個哆嗦,默默從元崢身後繞到崔十一身邊。

燕喃獨自繞過馬棚和旁邊一排屋宇,往外走去。

這後頭很是僻靜,一路行來無人,燕喃拐過一道彎,這是直接通往校場的路,路邊這才多了些人。

廊下忽一個人探頭往外看了看,似乎隨意張望一番,然後又縮回去。

燕喃一眼掃過那人,尋常小廝的青布衫,尋常臉。

正因為太尋常,她立即認出這是她在較場邊看四爺試的時候,站她身旁的人。

這人或許以為扮作這樣的尋常小廝不會引人注意,偏偏是他這模樣,才讓燕喃起了疑心。

正常的小廝都會跟着主人家走,這小廝獨自一人,方才挨着她,這會兒又在這兒出現,會是什麼人?

燕喃不動聲‘色’,如常往前走,與那小廝擦肩而過。

走了五六步,猛地一回頭,果然那小廝正要提腳跟,被燕喃一回頭給嚇了一跳。

“你跟着我做什麼?”燕喃往他‘逼’近一步。

小廝強裝鎮定,腳下卻不由自主後退一步,“這條路又不是你家的,憑什麼說我跟着你?”

燕喃微微一笑,“憑你這麼緊張。”

小廝捏緊拳頭,臉有些‘抽’‘抽’,“我怎麼緊張了?”

燕喃好整以暇一笑,“你看着啊。”

她隨意蹦到一個過路的人跟前,攔住他,“你跟着我做什麼?”

那人嚇一跳,隨即繞過燕喃用不知哪地兒的方言嘟囔着罵了一句,“腦殼怕是有包。”

說著繼續往前走去。

燕喃回到那個小廝跟前,“看見沒,這才是不心虛不緊張的。”

小廝啞口無言,想想他也啥都沒幹,‘挺’了‘挺’‘胸’膛,“反正我沒跟着你,讓開。”

說完要繼續往前走。

燕喃見他不肯說,往他身後一看,“你後頭有人。”

小廝下意識一回頭,燕喃已經一抬‘腿’往他‘胸’口揣了過去。

嗯,打人打稻草人帶勁兒多了。

燕喃走過去蹲到倒地哼哼的小廝身邊,“說吧,誰派你來的?”

小廝還有點機靈勁兒,地往離燕喃反方向一滾,一骨碌爬起來,啐了一口,捏緊拳頭,“不要臉,偷襲!”

他還以為這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個子,沒想到還有點本事,但他也有點功夫,真打不是打不過。

小廝捏着拳頭要衝來。

燕喃蹲地指指他身後,“你後頭有人。”

小廝冷哼一聲,“還想老子再當?”

話音剛落,剛提腳邁了半步呢,兩隻腳頓時落了空,竟是被人一把抓住後領拎在了空。

垂頭喪氣的小廝跟個脫了‘毛’的鵪鶉一樣,被青衫一把扔在兩屋外牆間的牆根兒下。

燕喃背靠着牆站他前頭,“看吧,說了有人你還不信,現在能說了嗎?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小廝抱住頭往裡一縮,二話不說招了,“小的是這較場‘門’口的護衛,一個遮住臉的人讓我跟着您……我也不認識他。”

“跟着我做什麼?”

“不,不做什麼,看看。”小廝看燕喃沒動靜,稍稍鬆開手,抬眼看了她一眼,苦着臉笑道,“大哥,我真什麼都沒做!”

燕喃一個眼神過去,青衫一掌捏在小廝肩胛骨處。

“哎喲哎喲,要碎了,骨頭骨頭!”小廝疼得齜牙咧嘴直叫喚,“我說,我說!”

青衫方鬆了手。

“給了我個香囊,讓我站得離你近些,再看看你做了些什麼事兒。

“香囊呢?”燕喃伸手。

她不怕人跟,關鍵是誰這麼厲害?她即使化了妝讓青衫帶着從德濟堂溜出來,還能讓人綴!

這個暗盯着她的人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小廝不待青衫動手,自己哆哆嗦嗦從腰間解了下來,遞給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