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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龍槐鬼王要認秦昆為主,不如說龍槐鬼王想把秦昆當成一個載具。

這麼低的忠誠度,還有這麼高的身份,葛大爺專門囑咐過龍槐鬼王功德無量,切莫小氣。秦昆也只能捏着鼻子給他了一個不錯的宿體。

……

飛機起飛,直飛羊城,估計一個小時就到。

秦昆把龍槐鬼王放入法器‘鬼月丸’里,鬼月丸是日本得到的那把刀,裡面刀光劍影,龍槐鬼王這種木系老鬼待着非常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面前有一隻日本鬼?

“八嘎,你是誰?”

茶仙鬼正在喝茶,大驚道。

不過轉眼間,發現龍槐鬼王只是一個野鬼。

嘿!

“冕上什麼時候眼光這麼差勁了,收了一隻野鬼?”

老茶仙背着手,繞着龍槐鬼王打量起來,這野鬼,也沒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突然,一隻藤蔓纏在老茶仙的脖子上,老茶仙居然無法掙脫,感受到靈力不斷被吸取,嚇得大叫:“阿月,救我!”

刀光劍影,幻化出一個和服女子的模樣,嗖地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轟擊而去,藤蔓鬆開,龍槐鬼王迅速閃避。

老茶仙摸着脖子,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一隻野鬼哪來這麼強的鬼術?”

剛剛的藤蔓雖說不厲害,但直擊自己脆弱的部位,手法刁鑽老辣,時機把握得當,他堂堂鬼將都沒能反應過來。

藤蔓纏在自己脖子上時,他還能覺察到靈力在被對方汲取。

龍槐鬼王也有些意外。

器靈?

蜃界有靈,是人的執念。

鏡子有靈,是人的執念。

影子有靈,是人的執念。

法器有靈,也是人的執念。

一般的宿體法器,很少有器靈這種東西,因為器靈只能待在宿體中,無法出來,非常寂寞枯燥,誰知道這裡竟然有一隻。

大和女子,周圍刀光劍影盤繞,不善地看着龍槐鬼王。

打量了對方半天,龍槐鬼王鬆了口氣:“原來就這種程度。”

大和女子很弱,起碼鬼術很弱,一招下去,氣喘吁吁,龍槐鬼王發現沒了威脅,就懶得理她。

他看向老茶仙道:“這個通道,是去其他宿體法器的路嗎?”

鬼月丸中,一片漆黑的路具象出現在眼前,老茶仙點點頭,秦昆的法器很奇怪,幾乎是相通的,這裡正是去城隍令中的路。

龍槐鬼王點點頭,走入黑暗中。

城隍令,是秦昆得到的第一個宿體法器。

裡面是一個城隍老爺的神像,旁邊地方狹小,床上擠着五隻鬼。

無頭、水和尚、弔死鬼、牛猛、常公公。

剝皮鬼有了侍妾後,搬走了,牛猛把自己的宿體魈蓋讓給了他,自己住進這裡。其實還有一個魈蓋,因為是山洞的緣故,擠着錦衣老鬼、徐桃、十六阿哥之流。

五隻鬼正在各自修鍊,突然間一股危險的感覺襲上心頭。

廟門突然打開,一隻枯皮鬼走了進來。

“何方邪祟?膽敢擅闖城隍令?!”

常公公厲聲呵斥。

牛猛站起,擋在眾鬼前面,歪着頭看向龍槐鬼王。

弔死鬼眯起眼睛,驚訝中有些難以置信:“怎麼是你?!”

無頭鬼也渾身一怔,恭敬地行了大禮:“龍槐近衛,無頭鬼見過王上!”

“平身。”

“謝王上!”

龍槐鬼王伸出一隻手,朝着牛猛道:“雲尊楊慎麾下鬼差,鐵慈仙。”

牛猛鼻孔喘着粗氣,與其握住:“地師秦昆麾下鬼差,牛猛。”

“我聽葛戰說過你,陰曹牛頭,鎮獄鬼卒。”

“我也聽他們說過你,老槐成精,臨江鬼王。”

龍槐鬼王爽朗一笑:“區區虛名,不足掛齒。”

“呦,區區虛名,不足掛齒?我當是誰回來了,到我們這耀武揚威的。鐵慈仙,你果然還活着呢!”

一襲紅衣打開廟門,款款而來。

嫁衣鬼,身後是屍藤鬼夭夭,石蛇姬。

陌生而熟悉的聲音,直接勾起人不愉快的回憶。

龍槐鬼王臉色一僵,意外中氣勢有些虛弱:“白壁人!你怎麼在這?”

龍槐鬼王這次來,明顯想反客為主,而且資格也夠反客為主的。剝皮、無頭是他的兩位近衛,弔死鬼以前排行八大鬼將之首,再怎麼著,也要把主子楊慎的面子撐起來。

誰料遇見了這個傢伙!

龍槐鬼王眉頭一皺,暗道不妙。

歸根結底,龍槐鬼城是自己從白壁人手中搶過去的,白壁人又被封在邙山古墓七十年,定然對自己帶着怨恨。

果不其然。

嫁衣鬼瞪了一眼無頭:“再敢跪他,腿給你打折!”

無頭鬼急忙站直了身子,動都不敢動。

大姐頭髮威了!

“弔死鬼,你是站哪邊的?”

弔死鬼看了龍槐鬼王一眼,堅定地站在了嫁衣鬼旁邊。

龍槐鬼王咽了咽口水,真的不太妙啊。

“鐵慈仙,70年前,你搶我鬼城,害我被封,甚至聯合楊慎打斷了我的陰龍,這筆賬,我該跟誰算?”

城隍老爺的供台下,嫁衣鬼甩起後擺,坐在椅子上。

常公公很狗腿地站在一邊,遞上了瓜果貢品茶。

龍槐鬼王站在原地,外面又來了一個人。

剝皮披着人皮披風串門來了。一進門,看到龍槐鬼王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王……王上?您……”

常公公嗓音尖利,呵斥道:“大姐頭說了,你和無頭再敢跪他,腿打折!”

剝皮鬼立即彈了起來:“龍槐鬼王,你怎麼來了?”

他純粹是來串門的,竟然意外看到了龍槐鬼王?不過他發現這裡劍拔弩張的,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剝皮一邊發問,一邊朝嫁衣鬼方向退去,然後筆直地站在嫁衣鬼身後,眼神堅定不移。

城隍廟裡,陰風森森。

龍槐鬼王擠出笑臉:“白壁人,事情……都過去了……對吧?”

“鐵慈仙,你也有今天啊。”嫁衣鬼掩嘴笑道,“實力落到野鬼了?當初我在你和楊慎手下拚死逃亡,你們都不放過我,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啊……今晚這麼無聊,要不,過兩招?”

龍槐鬼王表情陰晴不定。

過兩招?

嫁衣鬼多難纏,70年前他就領教過了。

那時他加上楊慎兩個人才把嫁衣鬼封入北邙。現在自己實力是野鬼,如何和她過招?這群鬼差里,要是沒嫁衣鬼還好。

剝皮、無頭肯定是賣他面子的,加上弔死鬼是老熟人了。本想過來耀武揚威一下,結果誰能想到白壁人還在這!而且聲望還不低。

如果自己真不識好歹出手過招,嫁衣鬼把自己打殘後定然要狠狠羞辱一翻,我堂堂鬼王,丟不起這人啊!

“不了……鎮壓五巍山幾十年,實力有些下降。”

“呦,是我讓你鎮壓的?”

“那倒不是……”

嫁衣鬼還待說些什麼,突然眼前光景一變。

眾鬼差來到了一處賓館內。

面前是秦昆。

房間很大,是套間,秦昆對眾鬼差道:“五巍山的事,我想諸位都知道了。這次有消息,南嶺鬼王、黑蛇鬼王、五柳川穀來了羊城。各位需要搜一下他們的行蹤。咦,龍槐鬼王,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勁?”

“沒……沒什麼……叫我龍槐就好……老鐵也行……”龍槐鬼王僵硬回道。

秦昆不明所以,上飛機前,對方還挺牛逼拉轟的,自己用蜃魂術和他對話,也沒見這麼萎靡啊。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好,你應該知道他們什麼樣,要不先跟大夥說說吧。”

按照葛大爺的囑咐,自己可是給了對方十足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