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道來勢洶洶，他們搗亂的可不光是紅樓一地。
實際上他們能找到這裡，就說明軍方、六扇門、政府部門都已經遭到滲透，甚至是遭到正面攻打。
林奕的動作比蘇君快很多，他看起來是真的急了，等蘇君趕到門口時，林奕已經與人戰作一團。
與他交手的是一名年老道士，一身樸素的青色道袍，站在距離林奕老遠的地方。
而林奕正落於全面的下風之中，因為和他直接作戰的並不是人，赫然是一把飛劍。
“飛劍都出來了？”蘇君略感詫異地望着前方，卻見與紅樓武者交手的，多半都不是人類。
要麼是飛劍，要麼是一些人型、獸型甚至本體扭曲做一團的奇異生物。
在道門的記載中，這些東西被叫做力士、鬼怪等等，總之是能夠受到道門傳人驅使的生物。
蘇君的戰鬥經驗何其豐富，一見到戰局就明白，為什麼場面會是紅樓一方處於絕對下風。
就拿林奕來說，他的實力接近十五段，正常來說不可能被區區一把飛劍擋住，但他缺乏這種作戰模式的經驗。
正常武者誰會有過，跟一把上躥下跳的劍戰鬥的經驗？
新出現的道術，產生了違背武者物理學常識，也超出戰鬥理念的東西，這才讓人措手不及。
飛劍太靈活了，而且可以斬出長度不等的劍氣，讓林奕打得束手束腳。
而每當他想要繞過飛劍追擊那名道人，對方又會直接一個瞬移遠離，這種能力完全超出了武學的範疇。
“縮地成寸？”林奕看着再一次出現的老道，神色略顯凝重道。
老道士神情平靜，不緊不慢地一擺拂塵道：“靈氣復蘇，道門當興。聖武殿執掌世間三百年，也是時候交出權柄了。”
林奕臉上露出冷笑：“就憑你們嗎？”
老道正要開口說話，只見一道快到不可思議的無形氣流襲來，瞬間貫穿了他的胸膛。
這氣流來得太快，讓老道士根本反應不過來，甚至在他倒下的時候，淡漠神情還依舊留在臉上，只是眼中多出了些驚愕。
“只修精神的路子，軀體太脆弱了。”蘇君緩步走到老道士的屍體前，翻動了兩下說道。
他方才那一記暗器，準確地說都不是暗器，因為根本沒有用上雪魄針，只是純粹的極陰真氣凝聚。
這是蘇君臨時用出的一招，被他暫時命名為“陰氣針”。
陰氣針的威力比正常暗器要小很多，而且攻擊距離很短，稍遠一些就會導致凝聚的真氣潰散。
但陰氣針也有自己的優勢，那就是速度更快，而且極其隱蔽，難以察覺和閃躲。
以精神控制真氣凝聚成針，這個想法蘇君早就有了，但之前一直沒有成功，如今卻莫名地能夠使用出來。
“難道這就是靈氣復蘇的好處？”蘇君心中開始有了些明悟，有點明白靈氣復蘇是什麼意思了。
“師傅？！”
“師傅！”
老道士倒下的同時，頓時有幾道身影向著這邊衝來，可惜還沒等靠近，就一個接着一個地倒下。
這一幕讓紅樓眾人都有些發愣，很難想象讓他們感到相當棘手的正氣道眾，在蘇君手上竟然會如此簡單被擺平。
林奕倒是沒什麼驚訝，他知道蘇君的武學體系如何，對付這等實力不如他的人，往往有着驚人的效果。
蘇君目光在周圍掃過一眼，正當他想要轉身走人的時候，卻又莫名停住了腳步。
“這是……”他看向已經身死的老道士，卻感覺對方體內正有某種東西在不斷消散，而他腦海中的生命卡卻在微微跳動。
“能夠引起生命卡的波動，是達到新層次的生命體？不，這個老道士境界還差一些，或許再強一點就可以了。”
蘇君有時之書作為後盾，對生命卡的功能了解非常深入，一旦有新功能被觸發，他就能第一時間察覺。
……
片刻之後，紅樓的戰局被收拾乾淨，失去了為首的老道士之後，正氣道門人再不是對手，只能且戰且退。
而蘇君回到紅樓內，還在考慮着先前的一幕。
他正看向林奕說道：“道門有沒有境界的說法？那個老道士算是什麼境界？”
“有，不過很籠統。”林奕點了點頭，“道門按照道行深淺，可以大致分成三個境界，念境，白境，還有歸境。能達到歸境的道士，已經有資格自稱真人了。”
“之前那個老道士我也認得，附近道觀的館主，道號叫沖雲，距離歸境已經差得不遠了。”
說到這裡，林奕又露出幾分自嘲：“換做以前，沖雲這樣的老道士我一隻手能打十個，沒想到現在……道術真噁心。”
蘇君卻沒理會對於道術的評價，他眉頭緊鎖，露出些古怪之色：“這些境界名字怎麼聽着這麼彆扭？”
林奕聳了聳肩：“這是紅樓內部給他們定的。按他們自己的說法，應該是念由心起，虛室生白，凝神歸元……這麼喊不是更彆扭？”
道門在現代一直是存在的，並且時刻處於紅樓的監控中，紅樓對他們有所了解很正常。
蘇君心知道門的這些境界，實際上都是從古籍里流傳下來的，在武學的時代開始以前，或許真有過道術繁華的年代。
但那又如何？
武學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早已經形成自身完善的體系，有其自身的價值存在。
只不過在靈氣復蘇的年代，武學又該有怎樣的發展道路……那是聖武殿的大宗師們該頭疼的事。
蘇君收回思緒，他還是更關注是什麼引起生命卡的波動。
歸境可稱真人，或許“真人”就是指超脫出凡人的生命層次？沖雲老道還差了一些，要是能找到一個“真人”來實驗一下，一切就明了了。
林奕聽到蘇君的要求，不由露出幾分怪異，但還是點頭道：“真人級的道士，安城這邊還真有聽說過。”
“沖雲的師弟清葵道人，早年就是附近有名的神童，後來加入正氣道，早就據說有真人之稱，在安城的名流里名氣不小。”
“就他了。”蘇君一拍桌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