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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清華校園,陳喬山已經很熟悉了,跟着王四峰和姚勇,他再一次走進了校園。

清華的建築稍顯老舊,校園裡不少紅磚或是灰磚外牆的老房子,有七八十年歷史的老樓,也有七八十年代的新建房,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沉澱,早已失去了光鮮。

當然,清華的建築也不止這兩種色調,整個校園由黑、白、紅、灰四種顏色組成。

看到陳喬山四處張望,姚勇問道:“看什麼呢?”

陳喬山沒有正面回到,而是說道:“你們清華夠有歷史氣息的,教學樓一處比一處老舊。”

姚勇笑道:“那是濃厚的人文積澱好嗎,你這種地主老財是理解不了的。”

陳喬山笑了笑,人文積澱也是需要金錢做支撐的。

老建築外表看起來的確很有歷史氣息,不過利用率卻不高,每年的維護也需要大筆的資金,還不如原地翻建來得划算,不過歷史畢竟是歷史,其內在代表的價值,遠不是鋼筋水泥能替代的。

陳喬山也是深有體會,以前去黃鶴樓,在樓內見到電梯的一瞬間,他那點興緻差不多被敗了個乾淨,再也沒有崔顥那種“此地空餘黃鶴樓”的感慨。

遠處突起一片紅色樓群,蓋過了周圍稍顯低矮的各式建築,陳喬山不由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姚勇看了一眼,“那邊是六教,去年剛建的,叫什麼裕元樓,是個台灣資本家捐款修的。”

陳喬山也不覺得意外,喜歡在清北搞捐建的不在少數,清華經管在偉倫樓,就是以香港銀行家利國偉及夫人易海倫的名字命名的。

利國偉出身名門,是港島有名的慈善家,祖上是港英四大家族之一的利氏。

利家早年靠販賣鴉片起家,後來踏足房地產成一代豪門,幾代人的恩怨情仇也堪稱一部現實版的狗血劇。

陳喬山不記得有個叫“裕元”的港台大亨,鄭裕彤樓倒是有,不過那是後來的清華醫學樓,好幾年以後的事了,“網管,怎麼沒聽過這個名字?”

姚勇笑道:“你可別想差了,裕元是家台資企業。”

陳喬山感覺很不對勁,他還記得,後世因為四教被冠名“真維斯樓”,鬧出很大一場風波,同樣都是掏錢贊助,一個被罵得體無完膚,一個卻無人理會,這個對比還真是強烈。

……

到了經管學院,陳喬山問道:“跟人聯繫上了嗎,在哪見面?”

王四峰說道:“還沒聯繫上,倒是有他手機號,不過關機了,葉博士說人肯定在學校。”

陳喬山有點糟心,這麼大的校園,誰知道人在哪,“那現在怎麼辦,去哪找人?”

姚勇笑道:“我找人打聽過了,下午有李教授的高級微觀經濟學,申繼業這會兒肯定在上課。”

“就這樣找上門去?”陳喬山有點遲疑,雖然他沒幹虧心事,不過弄得人家顏面盡失,再跟李稻葵教授打照面,難免會讓人覺得尷尬。

王四峰提醒道:“別想那麼多了,不能再耽擱,先把人找出來再說。”

陳喬山硬着頭皮答應下來,他到機房看過了,包括戴志康在內,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自從爆發中美黑客大戰開始,網絡攻擊一夜之間走上檯面,到現在為止,華夏黑客同盟還天天有攻擊。

現實是殘酷的,遠沒有影視劇中那般輕鬆。

DDoS攻擊會讓指定目標無法提供正常服務,甚至從互聯網上消失,是當前最強大,也是最難防禦的網絡攻擊。

到目前為止,這是個世界級的安全問題,無法徹底解決,只能暫時緩解。

陳喬山很清楚,涉及到專業問題,他是插不上手的,只能找專業人士解決,連王四峰都沒辦法處理,只能把希望放在申繼業身上。

按照姚勇打聽到的地址,幾人摸到一間小教室,也沒着急進去。

陳喬山朝裡面看了一眼,一個清瘦的教師正站在講台上,底下稀稀落落地坐着七八個學生。

講台上的人應該就是李稻葵教授,四十不到的樣子,妥妥的年輕有為,至於申繼業,實在無從分辨,只能看到學生的背影。

“怎麼著,把人叫出來?”姚勇問道。

還是上課時間,陳喬山不想太招眼,“算了,進去等吧。”說著,他當先進了教室,在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兩人也跟了進去。

台上正在講隨機佔優,陳喬山半路進來,有點雲遮霧繞的感覺,不過到底還是聽了進去,他旁邊兩人只堅持了幾分鐘,便沒了精神。

等到課程結束,三人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也沒跟李教授接觸,直接找到了申繼業。

“你們來找我的?”申繼業打量了來人幾眼,明顯有點意外。

陳喬山也沒拐彎抹角,直接挑明了來意,“申總,我們是青山論壇的,網站下午遭到DDos攻擊,想跟你請教一下。”

申繼業一愣,他知道青山論壇,如今名聲不小,尤其是金融板塊,上回跟天涯的網絡大咖打賭,十萬塊的賭注可不小,無數網民正等着結果呢。

中小板也沒幾天了,等到大族激光上市,輸贏先不論,兩家論壇肯定又得火一把。

申繼業有點憋屈,人家做個論壇都能搞得風生水起,自家創業卻接連碰壁,綠盟到現在還是個無名之輩,難道自己這輩子只能窩在中關村,租個櫃檯賣電腦不成。

人都找上門了,申繼業也不好推脫,便問起具體的情況。

王四峰說道:“是Syn、Flood攻擊,我們服務器已經無法響應。”

涉及到專業的問題,陳喬山也摻和不上,索性把問題都交給王四峰和姚勇處理。

聊了一陣,申繼業大致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

綠盟現階段的產品是專門應對DDos攻擊的,他自然明白青山論壇的處境,“Syn、Flood出來沒兩年,算是新技術,解決起來很麻煩,要是黑洞在還行,問題就簡單了,不過機器現在都在外邊,我也無能為力。”

王四峰很着急,論壇一直宕機可不成,這樣下去損失就太大了,他甚至都想勸陳喬山花錢消災,“申總,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申繼業能體諒幾人的心情,他對DDos的了解黑客要精深許多,想了想,“辦法倒是有,不過治標不治本,處理起來很麻煩。”

姚勇道:“不管好不好用,你先給我們講講。”

申繼業也沒藏私,直接說道:“一個就是縮短Syn的超時響應時間,這樣能成倍降低服務器負載,不過可能影響正常的用戶,再一個,就是針對IP進行甄別,不過對付不了IP欺騙。”

陳喬山說道:“申總,我想請你給我們做一下技術指導,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能跟綠盛深度合作。”

“深度合作?”申繼業嘀咕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綠盟還能堅持幾天。

為了搞研發,他是傾其所有,可惜產品卻無人問津,要是再找不到盈利點,綠盟就能關門大吉。

不僅是申繼業,王四峰和姚勇都是一臉的意外,他們也弄不清楚,跟綠盟怎麼深度合作。

自從聽到“黑洞”這個詞,陳喬山就無法淡定了,他不知道綠盟,不過黑洞就太有名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黑客工具CC攻擊,就是為了挑戰黑洞而誕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