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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尚羽璇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孕味十足。

處在妊娠期的她,本該是女人最柔美最溫婉的階段。可她那雙鬱鬱寡歡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般沉寂無神。

自從上次跟郁明軒大吵一架,她又有一個多月沒見到她所謂的丈夫。

住在冷冰冰的華美別墅里,尚羽璇每天望眼欲穿,被孤獨和無奈壓得喘不過氣,這種宛如極刑一般的懲罰,確如郁明軒而言:比死還難受。

這天,家庭醫生來給尚羽璇做產檢,發現她寡言少語,情緒低落,便叮嚀她要多想些開心的事,這樣才有利於胎兒發育。

敷衍般點點頭,尚羽璇多希望這個孩子就這麼沒了,那麼她就得以解脫。

可別墅里的傭人全是郁廣仁的眼目,她哪怕在洗手間里多待一秒,貼身阿姨就會不由分說的衝進來,也不管她是否會尷尬。

下午,郁明軒竟然捨得回來了,當然,他身邊又跟着一個姿色絕佳的美女。

把這棟別墅當成旅店一樣的郁明軒,徑直帶着名叫蒂娜的美女走進客卧,兩個小時後才出來。

而奇怪的是——這次,女人並未在事後即刻離開,反而留下來,像尋常朋友一樣跟尚羽璇同桌用飯。

如此屈辱,尚羽璇已然麻木,全當眼前的男女是透明的,可她不聽不看,卻仍舊擋不住心底的壓抑和痛苦。

晚飯結束,郁明軒眸色晦暗的掃了眼神情如常的尚羽璇後,給蒂娜使了使眼色,女人便連忙殷切的摟住他精壯的腰身,兩人款款上樓。

進入卧室,鎖上房門,郁明軒卻兀自走到窗邊,對着蒂娜冷聲命令道:“該怎麼做,你知道的。”

蒂娜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便開始忘情的表演。

*、喘息,彷彿當真在享受一種欲罷不能的樂趣。

只不過,這畫面看起來屬實滑稽。

半小時後,蒂娜的嗓子都快喊啞了,便委屈巴巴的凝視着郁明軒,“軒,為什麼不來真的呢?這樣演戲給她看有什麼意義?”

郁明軒面色一凜,深沉的眼瞳里射出兩道寒光,“不該你過問的事,你最好給我閉嘴。”

蒂娜表情忌憚的垂眸,不敢再多嘴的她,縱使喉嚨干痛,也得硬着頭皮繼續唱獨角戲。

一個小時後,她實在有些吃不消,嗓音沙啞,近乎喊不出聲,這才聽到郁明軒說:“夠了。”

長舒一口氣,蒂娜連忙走到床頭端起水杯咕咚灌下,“軒,我現在是離開還是?”

抬腳捻滅煙頭,郁明軒目光陰暗的回答道:“不必,今晚你就留在這裡。”

蒂娜聞言,不禁心頭一喜,臉上是眉飛色舞的興奮。

樓下,尚羽璇一直在意興闌珊的看電視,聽到女人興奮的喊叫聲已經結束,她彷彿受刑結束似的,沉沉的闔上眼皮。

不多時,郁明軒只穿着浴袍就來到樓下,脖子上還留有一枚明顯的草莓。

眼神刺痛,尚羽璇匆忙撇開腦袋,故作淡然的將視線死死鎖定在電視屏幕上。

“醫生說你胎象不穩?”郁明軒在尚羽璇面前停下,忽的詢問對方。

尚羽璇自嘲的牽起嘴角,心道:郁明軒這是在關心她?不可能的,她只是郁明軒泄憤的玩具,想起來了就踩在腳底*一番,想不起來就不管不問。

“我在問你話,你聾了?”見尚羽璇不吭聲,郁明軒不由得加重語氣,眸色微慍。

尚羽璇仍然不予理會,安靜的像一樽不會說話的木偶。

眼中湧起一股無名火,郁明軒幾步跨到尚羽璇跟前,一把箍住對方的脖子。

尚羽璇頓感不適,呼吸困難的她,臉蛋漲得通紅,眼中卻毫無波瀾,就那麼目光空洞的仰視着郁明軒。

神色愈發懊惱,郁明軒心想:這該死的女人是在用沉默跟他叫囂嗎?她有什麼資格跟他對抗?毀掉他的訂婚宴!設計他奉子成婚!這女人憑什麼覺得自己無辜?

心一橫,眸底的戾氣更甚,郁明軒漸漸將手指收緊。

尚羽璇脆弱纖細的脖頸,就那麼被郁明軒死死攥住,彷彿郁明軒稍微用力,她就會香消玉殞。

“郁明軒,你乾脆掐死我吧?”艱難的發出這句乞求後,尚羽璇絕望的閉上雙眼,她凄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求生欲,只剩認命。

咬緊牙關,郁明軒眸色鬱結,眼中涌動着無數糾葛的情緒。

最終,他神色懊惱的鬆開手,幽幽的警告尚羽璇說:“尚羽璇,你最好認清你現在的處境!對我們郁家而言,你就只是個為郁家開枝散葉的工具!把你那些歪門邪道的心思都給我收起來!孩子如果有事,我饒不了你!還有,你想要解脫?門兒都沒有!”

言畢,郁明軒憤然離開,留下眼眶通紅的尚羽璇,連哭都哭不出來。

第二天早晨,蒂娜才從別墅離開,郁明軒卻並未跟對方一起。

中午接到一通電話,有些緊急事務需要處理,郁明軒朝樓上瞥了眼後,面色嚴厲的叮囑傭人說:“看好夫人,如果她行為舉止有異,孩子一旦出了事,你們都別想好過!”

傭人齊齊應聲,膽戰心驚的記下郁明軒的告誡,不敢有絲毫疏忽。

昨夜,尚羽璇失眠了,所以直到天亮才睡着的她,早晨遲遲沒有蘇醒。

也不知她是否產生幻聽,明明自己的卧室距離客卧非常遠,可她耳邊卻不斷迴響着蒂娜忘我的低吟淺唱。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她好像得了心病一樣止不住的胡思亂想,她開始厭棄自己這具被郁明軒強要過的身子,開始排斥肚子里正在發育成長的小生命。

她感覺自己和那些行為放蕩的被郁明軒帶回來的女人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比那些女人更卑賤,更沒有人格。

“夫人!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快醒醒!”

聽到周圍噪雜的聲響,尚羽璇迷迷糊糊的睜眼,緊接着便尖叫出聲:“啊!”

她眸色恐懼的盯着圍在她頭頂的一顆顆腦袋,那一雙雙緊迫的眼目中刻滿了擔憂。

“夫人您別怕,我們只是擔心您出意外。既然您醒過來了,那就洗漱一下準備用早飯吧,我們先退下了。”傭人們心有餘悸的離開,留下尚羽璇在房間里無聲哭泣。

這算什麼?她是犯人嗎?憑什麼要忍受這種比囚徒還沒有空間的生活?

咬着牙握緊粉拳,尚羽璇粘滿淚水的羽睫,止不住的顫抖。

吃完午飯,家中突然有貴客拜訪。

一位容顏姣好的美婦人出現在客廳,目光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尚羽璇。

尚羽璇同樣不明所以的端詳着婦人,心裡暗暗想:雖然這女人上了年紀,但皮膚保養的很好,身材也管理得當。可對方明顯和郁明軒的年齡差距很大,難道也是郁明軒的情人之一?

心口一陣絞痛,尚羽璇不曉得該用什麼開場白來迎接這位身份不明的女人。

“你就是羽璇吧?我是明軒的媽媽,明軒他爺爺聽說你身子不太舒服,讓我來看看你。”

聞言,尚羽璇總算鬆了口氣,繼而禮貌的邀請婦人落座。

婦人探究的視線停在尚羽璇的肚皮上,眸色晶亮,彷彿非常期待小孫子的到來,“呵呵,肚子都這麼大了呢,難怪明軒他爺爺對你很上心。羽璇,你可要好好養胎,為我們郁家生出一個大胖小子哦。”

婦人的親昵,讓尚羽璇有些不適應。

但長時間沒有人陪伴的她,被郁明軒的母親關懷備至的慰問着,心裡多少覺得安慰。

感覺婦人和郁家其他人不同,非常平易近人,沒有稜角,似乎很好相處。於是,在短短時間內的閑話家常中,尚羽璇對這個婆婆產生好感。

臨走時,婦人含笑叮囑說:“對了,聽說文軒怕你磕着碰着,不讓你出門。這樣可不行,孕婦還是得多活動活動,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我跟文軒爺爺打過招呼,給你安置四個保鏢,方便你出去散心。”

沒想到對方會這麼體貼,尚羽璇心底的感激一點點蔓延,她確實快被憋出病了,能出去走走也好。

正要開口謝謝婦人的時候,郁明軒回來了。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此次沒有帶上花枝招展的女伴。

“文軒回來啦?”婦人親熱的和郁明軒打招呼,卻只得到郁明軒冷淡的一聲悶哼。

氣氛顯得詭異,婦人無所適從的乾笑幾句後,和尚羽璇道別離開。

察覺到母子兩人有隔閡,尚羽璇心中迷惑,卻又不敢多問。

晚飯後,她想要出去散散步,便開口對郁明軒說:“媽說我可以出去走動走動,帶上保鏢就行。”

聞言,郁明軒眼瞳一凜,隨後面色鄙夷的睨視着尚羽璇,“‘媽’?叫得還真親熱!你以為她是關心你?她只是把你當搖錢樹罷了!若不是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能為她帶來利益,她能管你的死活?別做夢了尚羽璇,拍馬屁也應該挑好對象!”

莫名其妙將尚羽璇訓斥了一通的郁明軒,再無胃口,他眼神煩躁的摔了碗筷,接着便一臉陰沉的離開了家。

尚羽璇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

對方是郁明軒的母親,她叫媽難道不對?對方關心她這個兒媳,她便以禮相待,難道也不對?

罷了罷了,尚羽璇紅着眼圈苦澀一笑:他不愛她,他恨她,所以她做什麼都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