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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忽聽得劉婆子說宋側妃派了人來送帖子,請她過去。

蘇蘇如今身子憊懶,懷孕又不到三個月,便想着給四姑娘寫了信,先推脫過去,便叫劉婆子請了來人進來。

來人進來,蘇蘇一看,竟是四姑娘的奶娘許媽媽,奇道:“怎麼是媽媽親自來了?”

許媽媽給蘇蘇行了禮後強笑道:“奴婢自打來哈密還沒動彈過呢,今個特意要了這巧宗,多得些賞錢呢!“

蘇蘇一邊叫琳琅搬了一個紅木鏤雕三足圓凳過來,請許媽媽坐下,又叫粉黛上了茶,所以並沒有看到她這表情。

聽了這話笑道:“您奶了側妃娘娘一場,在府上什麼沒見過,怎麼進了恪王府,倒貪起黃白之物來了,說出去,沒的丟了王爺和娘娘的臉呢!”

許媽媽聽了面上雖帶着笑,眼中閃出一絲澀意,卻叫蘇蘇見個正着,心裡一驚,朝水墨幾個揮揮手,“外面守着,我和許媽媽說幾句話!”

待丫鬟們一出去,蘇蘇便驚疑不定的道,“許媽媽,出了什麼事兒?側妃娘娘怎麼了?”

許媽媽沒想到蘇蘇反應這麼快,見沒了外人,也不在強裝笑臉兒,對着蘇蘇就抹了一把淚。

“姨奶奶,你去看看我們四姑娘吧,她已經不吃不喝兩天了。”

蘇蘇蹭的一下站起來,雙手下意識的護住肚子,“出了什麼事,我月前見她還好好的。如今府里除了王爺屬她份位最高,誰還能給她氣受不成?除非……”

除非是恪王做了什麼。

“我們姑娘小產了!”

“什麼?”

蘇蘇震驚的看着許媽媽,腦子有些混亂,四姑娘小產了?可她月前見她並不曾見有懷孕的跡象啊。

許媽媽苦笑,“主子該來葵水的時候沒來,我和楊嬤嬤就心裡嘀咕主子是不是有了。

只主子非要等幾天再去請太醫過來,說萬一不過是受了寒遲了兩天呢,巴巴的請了太醫來,傳出去叫人笑話。”

蘇蘇點點頭,自己也是這個心裡,沒想到四姑娘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怎麼會小產呢?有您和楊嬤嬤在,楊嬤嬤還是宮裡出來的,總不至於叫人害了吧!”

“可不就是叫人害了!”許媽媽說到這咬牙切齒的彷彿眼前有一個人,恨不得上前生撕了她。

“這話原不該奴婢說,只奴婢實在為我們家姑娘不值。

王爺不知打哪見了秦都司的女兒一面,迷的神魂顛倒。

但便是他身份高貴,是天潢貴胄,可人家正經鎮國公府的貴女,二品封疆大吏的閨女,再看趙夫人疼愛這閨女的勁兒,別說是側妃,就是正妃,人家也不見得看得上。

王爺如今在西北,正是用得着秦都司的時候,自然不會在這時候找不自在,只能算是單相思,連求而不得都算不上。

在府里整日陰陽怪氣的,便是連我們姑娘都吃了一回掛落,叫人查了查,這才知道怎麼回事。

您知道姑娘的性子,對這些情啊愛啊的向來不在意,更不會吃醋了,每日與阮庶妃說說笑笑倒也自在。

誰知道六天前,王爺竟然一頂小轎抬了一個女人回來,直接給了庶妃的份例不說,還叫主子多照顧幾分。

奴婢冷眼看着,恍惚間竟有秦姑娘三分的模樣,只卻差的遠呢。”

蘇蘇一聽這個,心裡就是一突,這話聽着好熟悉啊,秦妙似乎說過這話。

這麼想着,便聽許媽媽接着道:“聽說是那賤人是哈密縣首富的嫡女,在家也是千嬌萬貴的主兒。”

聽到這,蘇蘇簡直就是“卧了個大槽!”,什麼情況?

白茉莉不該是要麼死遁,叫秦家暗衛順着她這根藤去摸瓜;要麼就和岳百優一樣,演一場真假白茉莉嗎?

她怎麼進了恪王別院,成了恪王庶妃?這不科學啊!

不過現在這個不是重點。

“難道是白茉莉害了四姑娘?”她剛進別院,就能知道四姑娘有了身孕?還是白家的手已經伸到恪王別院了!

秦家暗衛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蘇蘇覺得自己當時放心放的太早了!

許媽媽沒成想蘇蘇竟然認識白茉莉,而且關係似乎很不融洽,不過如今不是問這事的時候。

“如今別院是我們姑娘管着內院的大情小事,這個賤人進了別院就獨得王爺寵愛,頗有些恃寵而驕。

整日里不是嫌茶熱了,就是飯涼了。屋子裡熏不得香,非要用瓜果,一日就要換下來一簍子新鮮瓜果。

這倒罷了,只她憑着王爺寵愛,對我們的姑娘也不恭敬,說話不散不四的。

前兩天姑娘到花園裡去散步,與這賤人碰上,她居然說什麼好狗不擋道,然後突然使勁推了姑娘一下。

奴婢們雖謹防死守,但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對側妃娘娘動手,大丫鬟香椽反應得快,給姑娘當了肉盾,但還是見了紅。”

說著,許媽媽痛哭出聲,“太醫過來診脈,說是小產了。都怪奴婢們沒早早勸着姑娘叫了太醫來診脈。才知道小公子來了,他便走了。

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連禧妃娘娘當年的悲劇都說了,如今奴婢們還是沒護住姑娘,奴婢們怎麼和老夫人交代?她知道了,又該有多傷心!”

蘇蘇聽了,想到老夫人一輩子剛強,獨在禧妃娘娘身上愧疚萬分,就知道她若是知道了四姑娘的事兒,必定要落下心病的,沒準還得大病一場。

蘇蘇使勁拉住許媽媽的手,“千萬不要告訴老夫人。”

許媽媽擦了淚,“姑娘也說不叫告訴告訴老夫人,可如今誰能給我們姑娘做主?

那個賤人推了姑娘後,見事不好,就躲在屋子裡不出來。

王爺回來了,那個賤人倒打一耙,只推說自己不知道姑娘懷孕,又說姑娘看她得寵陷害她?

王爺竟然也只罰了她禁閉,說為小公子抄寫《往生經》。

王爺見了姑娘,沒說安慰姑娘失子之痛,居然質問姑娘連懷了身子都不知,怎麼配當他孩子的母親。

又訓斥奴婢們伺候不好主子,要發賣了我們。若不是姑娘拚死攔着,如今奴婢也見不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