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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恪王府重陽節事故,雖然因為阮七娘及時趕到,又涉及順安伯府的四姑娘,恪王妃當機立斷封鎖了出事的那一片小花園,企圖將事故的影響降低到最小範圍內。

但是當時還有別的貴女在場,皆被當時那一幕嚇得腳軟,自然是到各自母親或祖母處尋求安慰,這事便在小範圍內傳播了起來。

加上幕後之人的指使,在蘇蘇得知阮十娘母子平安時,“菊花血案”已經成了京城人士茶餘飯後閑聊的八卦話題。

恪王府及將臨盆的侍妾為何閑逛小花園?順安伯府的庶女是否含冤?恪王妃的真實面貌又是什麼?阮家姐妹是否真的姐妹情深?

種種疑問,簡直堪比現代的熱搜,一時之間,恪王府、順安伯府、甚至奪爵抄家的理國公府都被推上了風口浪尖,連宮裡的各位貴主都有所耳聞。

恪王還沒來得及處理混亂的後院,安撫順安伯府,就被這一系列的流言蜚語衝擊得差點兒吐血。

恪王妃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兩口子也不互相撕逼了,當機立斷進了宮,恪王是到皇帝跟前兒,抱着自己父皇的大腿痛哭流涕,哭自己子嗣單薄,好不容易有了第二個兒子,還遭人加害,生下來就是個藥罐子。然後哭自己早逝的親娘,總之就是非常委屈。

而恪王妃到太后跟前兒也哭,她心裡倒也不是不委屈,只是她不敢表露分毫。和太后磕頭認錯後,就道自己愧為王府正妃,沒能替恪王生下嫡子就罷了,居然還護不住後院女眷,請太后下懿旨准她和離。

這兩口子都是戲精中的戰鬥精,已經將偽裝、表演融入了整個生命中,在宮中訴完委屈,抹了把臉,出宮時,一臉掩在強笑下的愁容,只叫有心人心中暗樂,幸災樂禍不已。

只很快,幸災樂禍的的樂極生悲,哭的凄慘的卻成了最後的贏家!

其中詳情自不是外人可知的,總之就是當今聖上出手調查,種種手段、過程自是不用說,世人也皆只看結果就是。

大皇子靖王因為一件小事被聖上申飭,直接從王爵降為郡王爵。

太后降下懿旨,恪王府便多了兩位有名號的側妃:一位是安南伯府的姑娘,一位便是順安伯府的四姑娘。在明年年初,便要抬進恪王府。

按理,即便是皇家的側妃,也不過是尊貴些的妾罷了,聘禮不足娶正妃時的三分之一,但太后和皇后卻各賞了兩抬嫁妝給宋四姑娘添妝,這就叫四姑娘很是長臉了。

之後太后還親自召見了宋家幾位姑娘,贊了一聲“品貌不凡”。宮中最尊貴的人都這麼說了,其他人又哪裡敢再對宋家姑娘品頭論足,暗諷“暴發戶出身,不懂規矩”,這便是客王給宋家的交代了。

”菊花血案”一事在貴圈便算告一段落,但血案中最大的受害者阮十娘卻被上位者有心遺忘,連孩子的洗三、滿月,也不過是恪王府關起門來自己人慶賀了一番,宮中也只太后賞下了一些東西。

好在恪王提一個侍妾晉為庶妃還不用宮裡批准,否則真不知道這對阮十娘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菊花血案一事為京城百姓們提供了兩個多月的茶餘飯後的話題,直到西北戰報傳來捷報,哈密衛所生擒韃靼六王子,韃靼派使者送來議和國書,不日即將和此番受封的軍士一同進京。

這件事才被人們拋之腦後,轉而談論起韃靼議和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又說起為什麼當年聖武皇帝沒像遠征日本、琉球、高麗一樣,打服了韃靼,而此時離着過年也不過還有一個多月。

對於蘇蘇來說,國家大事輪不到她關心,如今她正忙着收拾嫁妝,因為洪笙也在此番受封軍士之列。蘇蘇前幾日才收到洪笙的來信,信中說他即將進京,但就這麼幾日,西北軍和韃靼使者已經快到京城了。

洪笙回京,她和他的婚期也該定下來了。

臘月初一是蘇蘇與金玉滿堂定好去取定製的頭面首飾的日子,也就在這一日西北軍士押送韃靼六王子到了京城,隨行的還有韃靼的部落首領派遣來的議和使臣。

一大早,從城門口到皇宮的主路兩旁可謂是萬人空巷,京城的百姓皆很早就起來準備圍觀被生擒的韃靼六王子,而且準備了很多禮物歡迎他,包括臭雞蛋、爛菜葉子等物,若是其中夾雜着一些石頭也不算稀奇。

畢竟韃靼與大楚之間存在血海深仇,或者說從前朝開始,雙方就一直戰爭不斷,主要是韃靼進犯大楚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以楚國的國力完全可以滅掉韃靼,但是楚國歷代皇帝似乎從來沒有這個想法,他們寧願花費巨額軍餉在邊境大量屯兵。這也是蘇蘇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之一,畢竟大楚的開國皇帝,那位穿越前輩可是最喜歡東征西討,打的日本、高麗、琉球至今依舊尊大楚為宗主國,每年進獻美人和大量珍奇異寶。

這些事情蘇蘇也就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就拋之腦後了,她真的沒有什麼大志向,之前的目標是當個忠心耿耿的小丫鬟,如今她的目標就是當個安安穩穩的小地主,天塌了個高的先頂着吧。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的還要冷,雖然還沒下過一場雪,但寒風呼嘯,只颳得人臉蛋子生疼。好在建莊子時喬爺爺順手將正院里安了火炕和火牆,要不然燒炭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前些日子,老夫人叫人給蘇蘇送了些過冬要用的東西,裡面有一百斤上好的紅羅炭,聽聞一簍子二十斤的紅羅炭已經漲到了十兩銀子。

蘇蘇也是一早就起了床,就怕趕上押送韃靼六王子的隊伍,到時候城門口肯定要戒嚴,錯過了進程時間,至少要在外面等上大半個時辰,如今外面寒風凜冽,便是車廂里有炭盆手爐,隨行的下人也受不得啊。

她倒是可以叫人拿着契書到金玉滿堂將首飾取回來,只她先前和阮七娘、阮十娘約好今個見面,便是外面下刀子,蘇蘇也得去,她還是當日恪王妃所出的慶福郡主過滿月時見過阮十娘。

聽阮七娘說,雖然阮十娘生下了兒子,但是因為上面那個人厭棄阮家人,自從孩子過完滿月,她們母子就成了恪王府的隱形人,好在有恪王的暗中關照。

但那個連正經名字都沒有,只有阮十娘私下裡取了個小名叫“大貓”的孩子到底在娘胎里受到重擊,雖保住了性命,卻體弱多病,阮十娘求了恪王親自哺乳,為了孩子,她自己拿葯當飯吃,只叫阮七娘都忍不住心酸落淚,心裡恨死了恪王妃,甚至遷怒於恪王。

蘇蘇得知這個消息後翻遍了自己前世今生的記憶,還是虧得腦子裡的香方,總算叫她知道了一味奇香——迎春。“春者,萬物生機萌發之時,卻是乍暖還寒;迎春者,取立春破曉之露,摘迎春花之嫩蕊,與扶桑花搗之成泥,至於紫砂罐中,加人蔘、茯苓等多種藥材浸泡的冷泉水,密封於桃樹跟下,待桃花盛開之時,取出,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