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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的嫁妝送到洪笙在京的宅子,也就是恪王賞給他的那棟宅子,也叫藉著洪笙之便沒跟着大隊人馬走的幾個大頭兵看傻了眼,依舊是那個黑臉大漢,好不容易把下點掉下來的下巴推上去,道:“俺滴個乖乖,不說洪老大的媳婦是丫鬟出身嘛?這要是一個丫鬟都有這麼多嫁妝,那宋家的小姐出嫁該是什麼樣的。”

周邊沒有外人,他的聲音便沒有壓的太低,卻忘了過來幫忙的魏嬤嬤正送走了蘇家過來的全福人,過來幫着洪笙料理蘇蘇這些嫁妝,這些東西還不能收起來,明個正式迎親後還要曬嫁妝。

魏嬤嬤過來正好聽見了這話,倒不覺得黑臉打臉俗氣,便是她見了蘇蘇的嫁妝單子也是吃了一驚,這若是鬆散一點,怕是一百抬也是有的,可見宋家有錢不是虛的,而宋老夫人看中蘇蘇更不是假的,洪笙是自家王爺的心腹,蘇蘇以後少不得和王府後院打交道,看來她回去還是得和王爺說一聲,這蘇蘇絕對不能當做一般人看待。

而且宋家四姑娘很快也要嫁給恪王府,聽說這位側妃在家時和蘇蘇就交好,如今有了這麼一層關係,若是叫她們府上那位“賢惠”王妃知道,怕是又有的鬧了。

魏嬤嬤心裡想着,面上卻道:“你們上官即將過門的媳婦可不是什麼普通丫鬟,蘇姑娘人品相貌皆是一流,不說宗室里的昌隆大長公主、恭親王太妃很是喜歡她的人品,就是宮裡的娘娘貴主也是是有賞賜。若不是洪大爺和蘇姑娘是自小的情分,又對順安伯老夫人有救命之恩,還不一定能不能排的上號呢!”

魏嬤嬤知道這幾個人皆是洪笙的心腹手下,那自然也是她們王爺的手下,所以才多嘴提點了幾句,況且她心裡也愛蘇蘇人品,便不想叫人開口丫鬟閉口丫鬟的。

只魏嬤嬤平日里嚴肅慣了,說了這麼幾句,就扭頭去找蘇蘇的陪房,留下幾個大兵面面相覷。還是那個黑臉大漢有些莫名其妙的道:“魏嬤嬤說這些是什麼意思?總感覺被警告了,心裡毛毛的,洪老大的媳婦不是順安伯老夫人的丫鬟嘛,怎麼又扯上了什麼大長公主、太妃娘娘的?”聽着好高大上的樣子。

其他幾個只長塊頭不長腦子的大兵也是一臉迷茫,然後看向他們的狗頭軍師,那個像個書生似的青年。冷嘯冷笑一聲,道:“人家就是再警告你們,回去的時候嘴巴嚴點,別張口丫鬟閉口丫鬟的,洪老大媳婦就算是丫鬟出身,不說嫁妝,人家只人脈就抵得上一百個白萬三家的閨女。”

白萬三是哈密首富,而且只有一個閨女,雖說要當上門女婿,但也有的是人踴躍報名,只是至今沒有成功就是了。而且據他所知,這白萬三還打過他們洪老大的注意,只可惜洪老大是絕對不會當贅婿的。

聽了這話,其他幾個大兵面面相覷,白萬三的閨女那都是他們想都不敢的了,沒想到洪老大的小媳婦這麼“膩害”,其中一個大兵摸着自己有點小帥的臉道:“不知道洪老大的娘子還有沒有什麼小姐妹啥的,我覺得我也可以把終身大事解決了再走。”

這話一落,除了冷嘯以外,其他幾人皆是兩眼放光,只冷嘯看着陷進意\/淫不可自拔的幾個兄弟,只感覺腦仁疼,冷笑一聲,“回去睡覺或許能實現。”做夢比較快!

三月初六,晴,微風。

蘇蘇參與了幾場婚禮,如今自己做了這個只能坐着不動的新娘子,才知道那滋味,真是誰當誰知道。更悲催的是,怕發生如廁等尷尬事,早上起來折騰半天居然只能吃兩個雞蛋、一碗燕窩果腹,這對於把食物看得一直很重要的蘇蘇來說,和要她的命也差不多。

雖說楊柳‘寧翠成親時,她都在場,但時候作為旁觀者,只覺得挺可憐的,到了自己才知道是特么的真可憐,若不是老夫人壓着,蘇蘇都想哭了,“還我河山,呸,是給我吃的。”

直到穿好了嫁衣梳好了頭髮,就差絞臉上妝,蘇蘇還在那歪纏老夫人,“天下最好的老夫人,就給我吃點東西吧,湯水不行,包子總可以吧?肉包子不行,豆包總有吧?”豆包也是乾糧是不是!

反正屋子裡除了請來絞臉上妝的婆子,剩下的全是親近的人,蘇蘇倒也不怕丟臉。而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老夫人見了真是又氣又笑,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不能虧嘴。比起吃飯來,就是外面着火了,那也比不得吃飯重要。

此刻指着蘇蘇半晌無語,楊柳幾個見了也是面面相覷,蘇蘇對吃的到底有多執着?楊柳將早就準備好的一荷包小點心塞給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忍忍就過去了,實在忍不住,就吃一口這個。”

這點心蘇蘇知道,還真是“小點心”,每個不過指甲蓋大小,這一荷包頂多十幾塊,塞牙縫都不夠,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蘇蘇默默塞進袖子里,然後繼續用眼神攻略老夫人,“您看到我眼中深沉的愛了嗎?”

老夫人疼愛蘇蘇都疼成習慣了,最後還是妥協,捂着胸口擺擺手,“罷了罷了,快給她端一盤子山藥棗泥糕,若是不給她,我看她敢耗到明天。”

蘇蘇當然沒那麼不懂事,若是老夫人堅決不叫吃,她只能拿出殺手鐧,呵呵,早料到這點,昨天晚上就把點心藏好了,只不到最後一步不能亮底牌不是。

所以蘇蘇聽了老夫人這話,歡呼一聲,“老夫人最好了!”

親近人就罷了,都知道蘇蘇有時候會有那麼一點“不着調”,但是請來的上妝婆子可不知道。先前見了蘇蘇,那位婆子還以為是仙女下了凡塵呢,只這麼一出看的這婆子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怎麼樣的一位選手啊?

不知道還當怎麼著了呢,合著就是為了想要吃一口吃食,這位上妝婆子在這個行業幹了二十年,給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新娘子絞臉上妝,還是頭一回遇見畫風這麼清奇的,簡直可以稱之為奇葩。

蘇蘇可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她是踏踏實實端着盤子啃了半盤子山藥棗泥糕,吃到半截,自然沒有不喝水的道理,又灌了兩杯白開水,漱口凈手後,這才重新端坐好,老老實實等着婆子絞臉上妝,叫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就怕她想起一出是一出,又鬧出什麼幺蛾子。

不過等那位專門給新娘子絞臉上妝的婆子拿着熱水燙過的紅線準備給蘇蘇絞臉時,又犯了愁,實在是人家的臉就像那上好的羊脂白玉,別說汗毛了,連毛孔都沒有,這到底是絞還是不絞。

老夫人見了也知道蘇蘇是天生氣質,道:“比劃一下,是那麼個意思就行了,然後直接上妝吧!”上妝婆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就順勢在蘇蘇臉上比划了幾下,然後就是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