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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被王霞衣一翻剖心的話,說得熱血澎湃,衝著王霞衣一揖道:

“那本殿下就謝過夫人了,他日若真被夫人言中,中宮之位,非卿莫屬。?”

王霞衣對着大皇子,盈盈一拜道:

“妾望大殿下他日果真夢想成真,不要忘了今日之話。”

只是,等這夫妻兩個說完貼心話,去到新房時,人都已經散了。

原來,黎昊聽聞這件事後,親自去了趟宮裡,求見皇后楚潤娘,將這件事與皇后說了。

大皇子是黎豐舒的兒子,再怎麼不好,就像王霞衣說的,也還是皇子。

黎豐舒自然不想大皇子的婚事上出紕漏。

更何況宮裡還有蕭貴妃照應着。

所以,蕭照將程曠拖住,小太監進到宮裡,先是被蕭貴妃的人給拖住,然後等見到皇上時,皇上再不表態。

程曠得不到皇上的批示,多少也能猜着些皇上的心思。

因此也就給蕭照個順水人情,來了個按兵不動。

可是皇后楚潤娘就不同了。

在楚潤娘眼裡,十個皇子,也抵不得一個柳元卿。

當她聽黎昊將柳元卿受到的,王霞衣的譏諷之後,直覺得有一股子氣,直衝頭頂。

“簡直是欺人太甚!”

楚潤娘拍着桌子,怒道:

“秦嬤嬤、明升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黎昊恭敬回道:

“回皇后娘娘話,不是他們不管事,只是大皇子和蕭柱國在,他們是下人,就是想幫長公主殿下,也有心無力。”

楚潤娘看向黎昊的眼神有些複雜。

這個時候,他能進宮來給她報信,楚潤娘還有什麼看不出來?

只是……

楚潤娘一想到黎昊的出身,覺得他並非良配。

“孫嬤嬤,你帶着人,傳我的懿旨,讓元卿迅速進宮。至於我那個妹妹,你讓她回柳家,我現在懶得見她。”

孫嬤嬤答應着,趕忙出去了。

黎昊為楚儀信說話道:

“皇后娘娘明知,臣聽說,楚夫人這一次,很為長公主殿下說話呢。”

待到黎昊將楚儀信的話,學與楚潤娘後,楚潤娘哼道:

“本宮還不知道她的?你以為發也是在為元卿說話,出言譏諷蕭家人?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她說得不是反話,她說得那是實話,她本來就是那樣想的。”

黎昊……

“好孩子,有心了。”

楚潤娘緩了緩神情說道:

“元卿有事,你能跑來跟我說,我很感激你。可是你的身份……”

不等楚潤娘說完,黎昊說道:

“皇后娘娘不用多說,臣知道臣的身份配不上天邑長公主,臣並沒有非分之想。”

楚潤娘知道黎昊這是誤會她的話,但也沒有解釋,只是說道:

“你能明白就好,你是個好孩子,本宮不想將來你受傷,也不想讓元卿難受。”

黎昊從宮裡出來,重又回大皇子府,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的呆在席上。

孫嬤嬤帶着宮女、太監,皇后的懿旨,給蕭照和常福公主幾個膽子,這回也不敢再攔着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柳元卿跟着孫嬤嬤上了鳳攆。

楚儀信也被宮女帶走,送上了來時乘坐的,柳元卿的長公主大車,回海城國公府了。

這邊前腳才出去,那邊王霞衣一臉得意地陪着大皇子,夫妻兩個雙雙的過了來。

“人呢?”

大皇子在屋裡,拿眼睛瞅了幾圈,都沒見着柳元卿,忍不住問。

常福公主沒有理會大皇子,瞅了眼王霞衣,一聲沒出的走了。

王霞衣頗覺委屈地瞅了眼大皇子,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樣。

這夫妻兩個剛剛交心,大皇子以前對王霞衣並沒有多少印象。

當初蕭貴妃之所以會選上王霞衣,更多的,是看上了王家的百年傳承,還有王家與楚家的關係。

而大皇子本人對王霞衣,也不過是宴會時候,碰見過幾次面而已。

那時候王霞衣自矜身份,見了大皇子,進退禮讓,十分有規矩。

因此,大皇子還曾嫌充過王霞衣木訥。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彼時大皇子正春風得意。

現在落了難之後,王霞衣的那翻肺腑之言,正剛剛打動了大皇子的心。

一見王霞衣受了委屈,不覺有些不高興地對蕭照說道:

“新婦還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大舅母說就是了,何苦給她臉色?再說,天邑的脾氣,今天的事,應該也不全怪新婦。”

蕭照一聽,愣了。

上下打量了下王霞衣,然後衝著大皇子一鞠躬。蕭照朗聲說道:

“老臣見過大皇子、大皇子妃,剛老妻失禮之處,還望大皇子、大皇子妃原諒。老臣累了幾天,大皇子妃也進了門,大皇子見諒,容老臣回家休息休息,再上跟前奉承。”

說完,不等大皇子和王霞衣反應,甩袖子便就走了。

韓王在邊上攔着蕭照勸道:

“舅舅、舅舅,大哥有什麼對不對的,舅舅多擔待,今天是大哥大喜的日子,若是舅舅就這樣走了可怎麼行?這裡外的客人都瞅着呢。舅舅,外甥代大哥,向舅舅陪罪了。”

王霞衣扯了扯大皇子的衣袖,小聲道:

“都是妾不對,妾去給蕭柱國陪禮去。”

一面是自己新婚妻子,這才進到家門,便就開始一心為他。

另一面,自己的親舅舅,卻對自己諸多不滿。

大皇子也來了脾氣。

再見着韓王在哪兒,明着一句一句為他求情,但說來說去,還不是覺得他又錯了?

他到底哪兒錯了?

他這個弟弟,還不是拿着他在向舅舅買好?

成了婚,他就要離京去皇陵。

雖然說皇上並沒有定出日期來,但肯定不會時間太長。

他們一個一個不說為他想個法子,好將他早日從皇陵里弄出來。

還都來欺負他,給他臉色看。

大皇子不由得冷冷對着韓王說道:

“四弟,不用在這兒妝模作樣,別當我不知道,這京城裡,最盼着我倒霉的,只怕就是四弟了吧?我不好了,不正合了四弟的心?這樣,母妃、舅舅就能幫着你了。”

幸好現在沒有外人,韓王忍着心底的不快說道:

“大哥何必這樣說弟弟?弟弟這幾年所做所為,大哥是看在眼裡的。咱們今天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大哥不好了,還有二哥、三哥,怎麼就能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