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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捧着一捧紅莓果回來。

劉梓歆洗完臉,慢吞吞的走回來。

樣子憔悴無力。

臉色蒼白。

寒月知道這位千金小姐是沒有受過罪。

這大概是這輩子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驚險。

無奈。

現在應該是和自己一樣餓了。

她剛才還填了半塊玫瑰鮮花餅渣子進肚子。

劉梓歆可是什麼都沒有吃。

也不是她吝嗇小氣不給劉梓歆吃。

一是剛才劉梓歆還在昏睡,沒有醒過來。

二是這不是已經找到一些食物,哪怕只是野果,也比起那些鮮花餅渣子要好多了。

寒月的第一意識就是必須保持足夠的體力,劉梓歆根本沒有自衛的能力,要是她同情心泛濫,自己也被拖垮了,那麼等待她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她有體力,才能有能力保護劉梓歆走出去。

這也算是她仁至義盡。

畢竟她們兩個可沒有什麼交情。

把紅莓放到一塊大石頭上。

這塊石頭像是一張平坦的桌子。

雙手黏黏的。

去洗手。

劉梓歆看到紅莓,一件歡呼一聲,撲過去。

捻起一顆放到嘴巴里。

“好甜!真好吃!”

剛才還是蒼白的小臉,立刻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亮晶晶的眼睛裡都是滿足。

寒月搖搖頭。

這小姑娘也不壞。

就是平時任性更多。

估計完全掩蓋了這孩子的本性。

現在應該是劫後餘生的滿足才是最真實的。

“寒月,你也來吃,我餓壞了,我想你也是!快來!”

劉梓歆招招手。

才猛的發現自己不請自來的就吃。

這是人家摘來的。

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樣子俏皮可愛。

完全不像是經歷過生死的歷劫的人。

寒月搖頭。

這孩子心大。

比自己還心大。

不知道是劉家保護的太好,沒有讓這個姑娘見識到外界的險惡,還是就是家世造就的,見識非凡,處變不驚。

不過自己還有事情做。

把那個背包拿出來,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

這個背包可以裝紅莓回來。

要不然連個工具都沒有。

“你吃吧!先少吃一點,免得胃不舒服。然後和我去摘紅莓。在天黑之前,你要儲存夠我們兩個的食物。我去找些乾柴來,必須生一堆火。晚上,這裡會有野獸出沒!”

比起被人發現的危險,齊寒月更傾向於避開野獸襲擊。

現在不知道方向,舉目四望,除了四周環抱的山脈,就是這一汪湖水,風景獨好。

可惜人煙無蹤。

劉梓歆屬於一個病號。

齊寒月已經檢查過了,胰島素的筆針只有十五隻,一天一支。

要是十五天里沒辦法獲救,那麼劉梓歆就情況堪憂了。

這樣的情況之下。

要是擔心被人發現就太可笑了。

要是被人發現,就會有機會找到交通工具,起碼可以逃出去。

就怕的是!

這裡人跡罕至。

根本就沒人發現他們。

當然也就無法獲救。

遙遠的不要去想。

劉梓歆差點噎着。

打了一個嗝兒,順了一口氣。

才指了指自己。

“我去摘紅莓?”

估計是不相信齊寒月會讓她去干這個。

劉大小姐這輩子根本沒有自己動過手干這些。

齊寒月點點頭。

這可不是個慣着她的時候,兩個人一樣大,總不能自己累死累活,劉梓歆就坐享其成吧。

她又不是拿着劉家的錢,沒有義務照顧劉梓歆的。

要不是劉梓歆拖累着。

齊寒月現在都可以動身出發,去找出路,而不是在這裡磨磨蹭蹭。

“沒錯,就是你。想吃飽肚子,就要勞動。你要是不想勞動,那就別吃。我這裡可不養活閑人。我自己都要餓死了,可沒有能力養活別人。”

客氣話不是這個時候說的。

有時候當頭棒喝反而更通俗易懂。

齊寒月又不指望巴結着劉梓歆一步登天。

所以更不需要裝模作樣得討好。

劉梓歆憋了嘴巴。

不樂意的看看手裡的紅莓,還有手指上沾染的醬紅色的液體,黏黏的,看起來突然噁心起來,彷彿就和那會兒被齊寒月抹了脖子的人那個男人流的血一個顏色,不由得開始嘔起來。

撲到了湖邊吐了個天翻地覆。

狼狽不堪。

齊寒月只好走過去拍拍劉梓歆的後背。

這丫頭又是聯想到了什麼鬼。

這吃的東西可不多。

她剛才去看過了,大片的灌木叢里,能找到可以吃的野果不多,其他的不認識的果子,齊寒月也不敢隨便弄來吃,萬一中毒什麼的怎麼辦。

那些成熟的紅玫果也只有一叢。

估算着勉強夠兩個人吃個晚餐。

這種天氣根本存不住東西。

劉梓歆還吐了。

夠浪費的。

劉梓歆甩開齊寒月的手。

站起身,氣呼呼的說。

“齊寒月,你太過分了。你欺負人。”

實在是說不出齊寒月欺負她什麼!只能說欺負人。

齊寒月把手拿開。

她可是幼兒園的老師!來負責照顧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冷然回答。

“你可以不做,不過待會兒你也不要喊肚子餓。我說了不養閑人。每個人都要幹活兒。我有我的事情做,不做就沒的吃。也沒有火可以享受安全。你要是想晚上在樹叢里喂蚊子,我不反對。可是你要相信,我是不會讓你坐享其成的享受的。你選擇吧!做,還是不做!”

在她這裡耍小姐脾氣,那就找錯人。

她既不是她的二十四孝大哥,也不是劉梓歆的老爹老媽,如果不是因為劉梓歆,自己也不需要落到這樣的境地。

要不是劉梓歆,她現在已經在碧海藍天的地方享受熱帶雨林的風情。

需要這麼狼狽的喂蚊子,餓肚子,漫山遍野的尋找食物。

還跟她耍脾氣,那就別怪齊寒月狠心收拾她。

最不怕不服氣。

齊寒月專治各種不服。

劉梓歆看着齊寒月毫不妥協的堅定眼神,終於明白自己算是遇到對手了。

齊寒月就是自己的剋星。

賭石遇上她,那是逢賭必輸。

現在齊寒月還不放過她。

可是她又害怕齊寒月真的扔下她不管她。

她相信她敢這麼做。

因為她從齊寒月的眼睛裡看得出來!

那種赤果果的鄙視和無視,還有輕蔑。

像是在看着一條癩皮狗。

“我做還不行!”

劉梓歆拿起背包,氣哼哼的跺腳。

怒氣沖沖的走向樹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