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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芳開始緊張了起來,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如果沒有爸爸的話,那麼外面的人會怎麼說她,而且她的工作都會被丟掉的!到時候應該怎麼辦才好!

朱芳越想越着急,她可是村子裡的第一個大學生,也是第一個進城,在城裡有份體面工作的,家裡爸媽因為她有了不少的面子,街坊鄰居的都羨慕她…

如果一旦沒有了工作,那麼所有的榮耀都不復存在了!

“這個孩子…我真的不能要。”朱芳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說到。

“但是,你甘心就這麼被他騙了?”女人聽了這話,把茶水往前推了推,推到了朱芳的面前。

朱芳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不……我要報復,我這一輩子都算被他給毀了!”想到自己在鄉下的父母,還有那些羨慕她的鄰里鄉親。

朱芳握緊了放在腿上的雙手。

女人點了一下頭說:“這件事情很簡單,那你的孩子還要嗎?”

“不要了。”朱芳果斷地說:“這樣一個負心漢的孩子要來做什麼?我可不想因為這個孩子而毀了我一輩子。”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歐陽煊一定不會就這樣讓你算計的,況且他有錢又被人尊敬,你說,其他人信他,還是信你?”女人的話讓朱芳產生了懷疑,她猶豫了一會兒後看向了女人說:“那我應該怎麼辦?您給我支支招。”

“工作可以要,如果你怕閑言碎語的話,我可以幫你找關係把你調出去,你依舊有這份工作,然後到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而且如果咱們的計劃成功地算計了歐陽煊的話,我再給你一千塊錢。”女人面不改色地說道。

聽到一千塊錢,朱芳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們鄉下連一個萬元戶都沒有,最有錢的也才幾千塊。

她哪怕出來工作這麼久了,也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一千塊這麼多錢。

朱芳不可置信地看着對面的女人,對面的女人衣着得體,看上去就是有錢的闊太太,只是她不明白,這樣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為什麼要幫她?而且她還是歐陽煊的丈母娘。

對面的女人似乎知道朱芳想問什麼,她自己開口道:“你是在疑惑我既然是歐陽煊的丈母娘,為什麼要幫你一塊兒絆倒歐陽煊對不?”

朱芳老實地點了一下頭,女人見狀又繼續說:“我那個傻閨女看不出來歐陽煊是在計算我家的錢,我和她說過,但是她一直執迷不悟,既然這樣,那只能藉助旁人的手,讓她看清楚,歐陽煊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朱芳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她看了這女人一眼,發現這女人家裡雖然有錢,但是遇上了歐陽煊這種人,也的確沒有辦法。

大概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吧,她不希望這位貴婦人的女兒也和她一樣,落到這樣的下場,於是她點了點頭問貴婦人說:“我到時候怎麼做?”

“你打算去哪兒打胎?”貴婦人問朱芳。

朱芳說:“去歐陽煊家裡……”說完這句話後朱芳覺得有些不對,她苦笑了一聲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家,就是在城西路口那邊的一套……”

女人知道那套房子,點了一下頭說:“我知道你說的那個地方。他經常帶女人去,不過他這個人心思很縝密,每個女人都是不認識的,而且他故意把時間給錯開了的,所以你們從來都不會碰面,而且他對每個女人說的都是,不讓她們去他宿舍,是怕壞了她們的名聲。”

朱芳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句話歐陽煊的確對她說過,當時她還感動得一塌糊塗,覺得歐陽煊簡直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了。

她爸媽都沒有這麼關心她過。作者插句話:不少戀愛中的小姑娘應該都是這樣想的,但是要記住,父母才是最愛你們的。

現在聽到這句話從旁人口中說出來,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麼的可笑了。

朱芳心裡難過了一會兒,然後說:“我是不敢去醫院打胎的,是怕弄得全天下都知道,至於歐陽煊,開始他說是為了我們兩個……現在想起來,他也是怕被人知道,有人為他打過胎,到時候他的名聲也不好聽。”

“你說的沒有錯,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女人看了一眼朱芳後對她說了接下來要怎麼做。

朱芳心裡雖然微歐陽煊的真面目而難過,但畢竟是接受過大學教育的人,也沒有像一般農村婦女那樣哭死哭活。而是很認真記下來女人和她說的那些辦法。

女人走之前給朱芳留下了她的電話號碼,說朱芳打胎之前給她帶個電話。

而朱芳在這裡坐了一會兒後也去了歐陽煊家裡。

原本歐陽煊的家是她最喜歡的地方,也是覺得最溫暖的地方,但是現在看來,哪裡是最溫暖的地方,分明是最噁心的地方。

她每走上一步台階都覺得噁心無比,尤其是想到歐陽煊在床上的那些甜言蜜語,她更加覺得不可相信了。

走到熟悉的門前,朱芳抬起手來敲了敲了門,歐陽煊打開門看到朱芳後,連忙伸手把朱芳拉了進來說:“都請好假了嗎?”

歐陽煊之前和她說,打完胎至少休息一兩天,再加上最開始的一系列準備工作,她至少要在這裡待五天左右。

而朱芳請不了這麼久的假,她就只請了三天的假。

“都請好了。”朱芳看到歐陽煊,心裡冷笑了一聲。

“那就好。”歐陽煊把朱芳帶到了客廳里說:“我這兩天一直在看婦產科的書,應該沒有問題,東西和葯都是我從醫院帶出來的,沒有問題的。”

朱芳看到擺放在一旁的醫用鉗子,忍不住問:“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

歐陽煊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個醫用鉗子,然後說,“這個啊……是我到時候把孩子給取出來的。”

朱芳看到那醫用鉗子,只感覺到了陣陣的心痛,然後她對歐陽軒說:“我只請了三天的假,所以我們開始吧。”

“不急,你要先打針,等時間到了,才能開始打胎。”歐陽煊按照婦產科書上的內容開始和朱芳說。

打胎本來就很傷身體,又痛,更何況歐陽煊還是個初學者,一邊學一邊給朱芳打胎……

朱芳覺得她簡直是到了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候,也是最難熬的時候,但是她最痛苦的時候還好已經知道了歐陽煊的真實面目,不然,等歐陽煊拋棄了她,她連哭都沒有地方去。

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孩子已經順利出來了,歐陽煊畢竟是一個醫生,所以看着那個已經成了形,血淋淋的孩子,歐陽煊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倒是朱芳心裡難過得很,但她強撐着坐起身來說:“阿煊,沒有事情,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恩。”歐陽煊隨口應了一句。

朱芳從他的態度里看到了敷衍兩個字,其實歐陽煊對她不是第一次這樣的態度了,只是以前一心沉迷於對他的喜歡中,所以一直看不出來罷了。

現在看出來了,只感覺到自己識人不清。

朱芳靠在床頭上看了一眼歐陽煊手裡的東西問:“你打算怎麼處理?”

“燒了吧。”歐陽煊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淡然,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而朱芳卻是被歐陽煊的這句話給嚇到了,燒掉?好歹這個孩子都成型了,不單單是個肉球了,更是一個死去的生命,就這樣燒掉……

朱芳覺得,歐陽煊不僅感情泛濫,行為不端,更是近乎一個變態。

任何一個普通人都不會說出把一個成型了的孩子燒掉的話來……只能是一個心理特彆扭曲的人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歐陽煊幹了這樣的事情,難道就不怕做噩夢?

“還是別少了。”朱芳搖了搖頭,她伸手輕輕握住了歐陽煊的手說:“阿煊,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就沒有求過你一件事情,這畢竟也是我們兩個的孩子,我們燒……我終究是於心不忍。”

歐陽煊看到朱芳這樣,鬆了一口說:“那你說,這個孩子應該怎麼辦?”

“樓下的垃圾桶是每天都清空的,你把孩子用報紙抱着扔到下面去。”朱芳躺着說。

歐陽煊思考了一會兒,想了下那垃圾桶里的東西太多了,而且每天都被人清理,應該不會有事情的,於是點了一下頭說:“那行,你在這上面好好休息,我去扔了它。”

“嗯。”朱芳應了一聲後就閉上了眼睛假裝休息了,等她聽見歐陽煊離開這個屋子後,她立刻坐起身來,穿鞋下床。

畢竟是剛剛才打完胎,下床的時候她感覺到小腹墜痛,她剛剛往下一走,整個人的頭上就開始冒冷汗了,但是她還是堅持撐到了那座機的旁邊,她把那個女人給她的號碼撥了出去,說了兩句後又躺回了床上。

歐陽煊還沒有回來,朱芳就看着那雪白的天花板陷入了一陣沉思中,她想,她很期待看到歐陽煊得到報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