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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探究的目光下,賀芸微低着頭,露出白皙優美的脖頸,輕撫着小腹笑容溫婉,紅唇輕起:“我怎麼了?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與勒郎兩情相悅,奈何身份差異我只能委身於妾室,不過他始終是愛重我的,你看,後院這麼多人就只有我能懷上他的子嗣,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柳家的第一個曾孫,金貴着呢。”

這般溫柔和煦的笑容,散發著母愛的光芒,深深的刺傷着蕭茗與白小雨二人的眼,令她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芸姐姐,你不是這樣的人。”白小雨不敢置信,在她的印象中賀芸不是貪圖富貴的人,更不是眼睛壞到渣的人。

賀芸這幾年的經歷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的苦難,以致於最後進了柳府為姨娘,居然會把柳以勒當成了良人。

賀芸只是看着她,淡淡的嘆了口氣:“你還小,你不懂。男女之情是世上最複雜的感情。等你長大了有了喜歡的人你就會明白喜愛一個人是沒有任何道理的,愛情來了、心動了,整個人就控制不住了,有時你心裡就會像喝了蜜一樣的甜,有時卻又會患得患失。”

“你會接受他的全部,包括他的優點、缺點。陪着他一起快樂,包容着他的憤怒,即使在世人眼中勒郎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他卻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男人,他就像是一束光,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照亮着我,給我希望,救我脫離苦海。”

賀芸的目光突然變得深遠起來,聲音也陷入回憶:“這幾年我流落京城,每日辛苦訓練,忍受師傅的苛責打罵,所求不過是三餐果腹,不被趕出去,為了能有登台表演的機會每日苦練技藝,每每要練到精疲力歇,四肢無力,這其中的苦處你不知道,當初我被人誣陷偷了客人銀兩,要讓我為妾,不然就要送官,班主居然不肯為我主持公道,眼看我受責難,是勒郎救了我,我甘為姨娘,一是為報恩,二自然是心幕於他。”

“總之能遇得勒郎,是我今生之幸。”

在賀芸口中,對柳以勒皆是讚美之詞。

蕭茗心裡頭真的有一萬頭草泥瑪在狂奔,賀芸居然會對一個人渣青睞,難道是一千個人裡面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還是她發現了對方的真善美……

白小雨心裡像是被鐵鉅割一樣的難受,還不等她再說些什麼,賀芸直接打斷了她。

“勒郎就是我今生的良人,所以,請你們不要再質疑我的選擇,如今我入得柳府,以前的事你們就忘卻了吧!我們就當從不曾認識吧!”

白小雨啞言了。

良人?

不曾認識?

難道芸姐姐真的喜歡那個人,為了那個人寧願拋棄她們。

再一次,白小雨感覺到又一次拋棄的痛。

看着心滿意足的賀芸,白小雨只沉無言以對,也罷!既是今生認定,只希望她今後能事事如意,有個好的歸宿了。

蕭茗沒有說話,她與賀芸之間連接的紐帶是白小雨和明笙他們,對賀芸沒有過多的接觸,看着懷春少女對情哥哥的愛慕讚美,她沒有白小雨的傷心難過到難以置信,也沒有反對質問,除了最初知道賀芸成了芸姨娘的驚訝之外,如今她倒是淡然接受了。

同樣的作為局外人,她看得到是真切,在她眼裡,此時的賀芸更像是奧斯卡影后在對着鏡頭後的千萬大眾展現淋漓盡致的演技,聲情並茂,真情實意,把人誇到天上去,致力人讓人相信這不是一個渣男,這是一位優秀的好老公。

十項全能國民老公。

太不真實了。

好假。

時代欠了你一個小金人啊!

最然,冷靜的頭腦才能看穿事實的本質。

賀芸能騙到涉世未深的白小雨,但是騙不了她。她根本就不是愛慕虛榮沒有底限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在挨餓受凍的情況下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

如今即要擺出一副不認識她們的模樣與過去一刀兩斷,怕是不想連累她們的罷。

她到底在圖謀什麼呢?

未經他人苦,莫勸人善良。賀芸不願意告訴她們真相,那她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打算了。

蕭茗一直信奉着‘好奇害死貓’的人生格言。

言盡於此,蕭茗還是說了一句:“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們,能幫忙的我們一定儘力。”

賀芸頓了頓,看着蕭茗,最終還是道了謝:“多謝了。”

賀芸又看了一眼白小雨,想了想才道:“柳家位高權重,對每一件事都及為重視,以後你進府為我治病就當以前我們不曾認識過,這樣就不會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芸姐姐。”白小雨不舍的叫了一聲,卻被蕭茗拉住了。

“好。”蕭茗點頭,果然,不出她所料,賀芸果然有事。

之後,賀芸不再看白小雨,只是伸出了手讓蕭茗診脈。

半刻鐘後,去廚房取食的丫頭也回來了,見蕭茗正在診脈,不由放緩了腳步,把裝有果點的食盒放在一邊,靜靜的立着不說話。

診脈之後,蕭茗卻是蹙眉:“你的身體不好,我上次給你的葯可有按時喝?”

賀芸看着蕭茗,淡然道:“自然是按時吃着的,可是有什麼不妥?”

蕭茗蹙眉,按時喝?按時喝能這樣,身體越來越差,胎位比之上次更差了,隱隱有流胎之像。

“你的脈象比之上一次更差了,有流胎之兆。”蕭茗明言。

賀芸慌了,臉色變得煞白,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每一天的葯我都按時吃了的呀!”

那丫頭也是慌了,急切的抓着蕭茗道:“蕭大夫你可一定要保住姨娘肚子的孩子。”

“放肆,成何體統,還不快鬆開。”賀芸不悅的呵斥一聲。

丫頭趕緊的鬆開蕭茗,又低着頭給蕭茗賠不是:“都是婢子的不是,請蕭大夫誤怪,實在是咱們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得請蕭大夫儘力。”

丫頭看着比賀芸還慌亂,她是柳老夫人親自指派過來伺候芸姨娘的人,雖然芸姨娘只是一個低賤的姨娘,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卻是金貴的,是柳家的第一個曾孫,老夫夫寶貝着呢,若是有什麼閃失,老夫人不得活剮了她的皮。

命都快沒了,她能不慌嗎!